第七十三章 女人翻臉比翻書快
六門考試,分六節課,每節課完成一張試卷,強度還是蠻大的,所以一整天都在緊張的節奏中過去。
下午考試完,第三節自習課,基本都沒心思上了,教室裏一片嘈雜。
董肖問吳疆要了自行車鑰匙,便約了陳粟,五點半在學校門口碰頭。
吳疆也給周冀發信息:專車給董肖借去了,我們坐公交去,晚上走回來,可否?
周冀回:可。
吳疆笑了:惜字如金,早知道我起名吳可,看你怎麽叫我。
周冀也笑了:還奈何呢,五點半公交站台見。
下課鈴聲一響,董肖就站了起來,先看了一眼陳粟那邊,看到吳疆不緊不慢地收拾書本,拉了一下他手臂:“磨嘰,快點去宿舍。”
吳疆看到周冀她們也站了起來,便笑著和董肖一起出去。
身高腿長的倆人居然是第一個出教室的。
走出走廊,吳疆便臭董肖:“這麽猴急,你家女妖還要到宿舍化妝的。”
董肖一臉幸福:“女為悅己者容。”
吳疆笑了:“你呢,要不也化個妝?”
董肖把臉湊過來:“這麽帥,還用化妝?”
吳疆走開一步:“夠自信,祝今晚手到擒來。”
說著做了一個手抓的動作。
倆人到了宿舍,其他同學還沒到。
董肖問吳疆:“你怎麽安排?”
吳疆故意一臉委屈:“你又不需要燈泡,我就隻好宿舍吃泡麵了。”
董肖看著吳疆,似乎不像開玩笑,便說:“那你約周冀,我們一起去吃飯。”
談戀愛的人智商都這麽低嗎?這都信。
吳疆笑了:“約了,她說犒勞我,我們去吃披薩。”
董肖伸手一拳:“玩我。”
拿了毛巾去衛生間。
吳疆想起和周冀說的口香糖的事,便從口袋拿出一包遞給董肖:“泡妞必備。”
董肖遲疑了一下,笑著接過:“高手,老流氓!”
吳疆回擊一拳:“不識好人心。”
跟著去衛生間。
真是好哥們,這個也要一起去!
倆人回宿舍時,董肖問吳疆:“等會要不要帶你到校門口?”
吳疆突然就想到了周冀說自己和董肖是一對基的話,忍不住笑了。
看到董肖一臉疑惑,吳疆搖了搖手:“我倆坐一輛自行車出去,估計要轟動一中,高二那倆帥哥居然是一對基。”
董肖臉都紅了,嘴上還是裝硬:“何止轟動一中,估計轟動江宜。不過,這得多少女生要傷心欲絕了。”
吳疆也笑:“格局真小,再怎麽說,也得轟動全國。”
看到走廊有同學過來,便沒說什麽。
董肖興衝衝從宿舍出去,身後吳疆小聲說:“別忘了口香糖。”
嘚瑟,不就想顯擺你是過來人麽?
哪有,我這是關心兄弟!
吳疆也走出宿舍,心想,我這步行的人都不急,你這麽著急出發,真是上心。
你這明顯就是飽人不知餓人饑,人家才第一次約會!
董肖深怕陳粟會先到,所以一路飛車,到了校門外,沒見要找的人身影,便跨騎在自行車上,兩條長腿撐地,給她發信息:我到了,校門外。
陳粟這會還真的在宿舍化妝。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妝容精致,腦中閃過那個人的身影:我馬上要去和男生約會了,而且他比你帥,如果你知道了,會是什麽反應?
嘴角滑過一抹自嘲的笑容。
笑的淒美,冷厲。
吳疆是估算著時間出發的,一出校門,就看到董肖在不遠處,正朝校門口張望。
吳疆故意裝作沒看見,低頭走過去,董肖大喊一聲“嗨。”
吳疆露出驚訝的表情:“怎麽還在?女妖放鴿子啊?”
董肖略顯尷尬,估計沒想過陳粟會不來:“還沒到時間,是我來早了。”
說著看向校門口,咧嘴笑了:“你家的,來了。”
果然是周冀,換了一襲檸檬色的風衣。
嗯,嗯,今天真好看!
哈哈,掌嘴,周冀哪天不好看?
吳疆也不避嫌,就站在董肖身邊,等周冀過來。
周冀先看吳疆,然後笑著問董肖:“等人?”
董肖臉一紅:“還沒來。”
周冀以為這倆人商量了要一起吃飯,便問吳疆:“是一起吃飯嗎?”
吳疆笑:“哪有,人家不要我們做燈泡,趕緊走。”
邊說邊對著董肖做了個抓手的動作,笑的賊賊的。
吳疆和周冀去站台,一會車子就到了。
董肖還在原地沒動,吳疆朝他揮了揮手,看到了陳粟正向董肖走去。
其實吳疆周冀上車時,陳粟是看到的。所以見了董肖,第一句話居然是問董肖:“怎麽沒有和好兄弟一起去?”
你的心思果然不在董肖身上!
董肖不知道陳粟什麽意思,便問:“他們去吃披薩的,我們也去嗎?”
陳粟想去看看吳疆周冀單獨在一起會是什麽情況,便說:“可以。”
董肖大喜,帶著陳粟向步行街騎去。
後座的陳粟心裏卻不是滋味。
董肖已經動了真情,可自己卻隻是為了刺激那人,對董肖不會投入感情。
吳疆和周冀到了步行街,一眼就看到了新開業的披薩店,必勝客這個招牌起的還真不錯。因為周末,客人很多,倆人進去挑了個邊上一點的座位。
周冀拿了菜單,先給吳疆:“看看,除了披薩,還想吃什麽?”
吳疆涎著臉笑:“不問問我考的怎樣,吃什麽不要和成績掛鉤嗎?”
周冀笑了:“萬一考的不好,不影響你胃口嗎?”
吳疆盯著菜單,點了一個大裝的,才看著周冀說:“考的好,胃口也好。”
然後把菜單遞給周冀。
周冀又點了薯條、雞翅和飲料,問吳疆:“夠了嗎?”
吳疆一臉賊笑看著周冀:“不夠再加,反正我傍了富婆。”
周冀秀目微嗔,看了一眼吳疆。
吳疆故意裝出一副擔心挨罵的樣子。
一副慫樣,帥哥,你還要不要形象?
周冀笑了,你就會裝。
一會披薩來了,周冀熟練地切好,然後把盤子往吳疆這邊移了移,倆人開吃。
吳疆是麵對著門口那邊坐的,可能是怕會有同學也來吃披薩,所以每次抬頭時,都會不自覺地看向門口。
周冀笑著問:“是不是約了人?好像不安心呢?”
吳疆大囧,趕緊把嘴裏塞滿,含混不清地說:“沒有。”
低頭大口吃起來。
吳疆不再看門口,正埋頭大吃,突然響起了一聲大笑:“哈哈。”
我的預感果然準,早就猜想你會來!
笑聲是董肖的。
吳疆似乎一點不驚訝,抬頭,董肖陳粟正站在周冀邊上。
周冀聽到了笑聲,轉臉,也看到了倆人。
吳疆一看周冀臉色緋紅,估計是難為情了,趕緊解圍,對著董肖做了一個抱拳的動作:“恭喜了!”
然後一臉壞笑看著董肖陳粟,直接把包袱甩給了他們。
董肖指著吳疆麵前的披薩:“大裝的啊,吃貨,也不叫兄弟一起過來。”
吳疆心想既然來了,四人可以一起吃的話,倒是一次增進感情的好機會,以後說不定真可以四人行。
吳疆站了起來,這桌本來就是四人座的,便想邀請倆人加入:“別裝了,坐下吧,一起吃。”
先看了一眼周冀,算是征求意見了,然後滿臉含笑看向陳粟。
周冀也站了起來,準備讓座。
董肖便朝吳疆這邊走過來。
陳粟拉了一下,一張俏臉沒有一絲笑容:“不影響二位,慢用。”
說完轉身離開,去找別的座位了。
尷尬!
這也太任性了吧?
任性?這叫無禮,傲慢!
切,你有什麽好傲慢的。
淺薄!
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
董肖一臉懵逼,看了看吳疆,沒敢看周冀,跟著陳粟走了。
周冀坐下,看著吳疆笑了一下。
你們鬧哪出,和我無關!
吳疆聳了一下肩膀,做了個鬼臉掩飾自己的尷尬,視線隨著董肖陳粟過去,看著倆人在不遠處坐下。
吳疆心裏很疑惑,不知道董肖搞的哪一出。
也許是因為董肖陳粟在,也許是因為本來就想快點吃完和周冀另外安排節目,吳疆可是一直惦記著自己口袋裏是帶了口香糖的。
所以,吳疆吃的很快,周冀也沒發覺哪裏不對,吳疆每次吃東西都是這個陣勢。
倆人吃好站起來,吳疆看了一眼董肖陳粟那邊,猶豫著是不是要過去,倒是周冀提醒了:“去打個招呼吧。”
氣管炎又嚴重了,這點小事都拿不定主意。
倆人過去,看到他們已經點了披薩。
董肖站了起來,笑著問:“吃好啦?”
吳疆拍了拍董肖肩膀,稍用力,把他按在座位上,笑著說:“我們先走,二位慢用。”
按著董肖肩膀的手,又加了力。
看到陳粟抬頭了,又特意笑著看了一眼陳粟:“再見啊。”
然後和周冀離開。
我沒什麽意思,隻是顧全大局!
吳疆心裏的想法是,四個人一定要好好相處,現在關鍵因素是陳粟,所以對她,還是客氣點好。
為了女人,失了兄弟,那就得不償失了!
冬天的夜晚來得早,走出披薩店,街道已經華燈初上,行人並不多。
夜風薄涼。
夜色繾綣。
有的人已經心思旖旎!
吳疆看著周冀,一臉涎笑。
周冀不解地問:“怎麽啦?”
吳疆拿出口香糖遞給周冀:“喏,口香糖。”
壞壞地笑著。
不言而喻,內涵太深!
周冀接過,居然沒敢抬頭看吳疆,臉卻紅了。
吳疆剝了一片放進口中,故意大聲地嚼著,深怕周冀不知道自己在吃口香糖。
周冀抿唇一笑,白皙的俏臉馬上一抹紅暈。
吳疆不再說話,隻是往前走。
周冀默默跟著,方向一致,都是往體育場那邊走。
拐彎後進了那條直通體育場的路。路燈少了,也沒什麽行人。
吳疆大膽地攬住周冀,問:“冷嗎?”
周冀稍掙紮後便任由吳疆攬著。
往前便是那棵梧桐樹了。吳疆隻感覺心跳加快,側臉看向周冀,臉上突然又有了一絲靦腆。
周冀也側臉,看到吳疆這會似乎又成了一個羞澀的大男孩,不覺抿唇淺笑。
吳疆拉著周冀,走向梧桐樹,用背抵住樹幹,輕輕地攬過周冀的頭,把臉蹭了上去,嘴裏呢喃著:“我吃了口香糖。”
手裏稍用力,不讓周冀躲閃,然後直接印上周冀微啟的雙唇……
那邊董肖和陳粟的氣氛其實有點尷尬。
別看董肖平時大大咧咧的,其實還是第一次和女孩子單獨約會,完全沒有平時的灑脫,略顯拘謹。
陳粟因為不是真心想和董肖約會,所以並不熱情,倆人話很少。
看到吳疆周冀離開了,董肖為了打破沉默,便把話題引到吳疆身上:“吳疆是無話不談的好兄弟,當初他追周冀時,一直拉著我做燈泡。”
這操作也是醉了,你倆約會,扯兄弟幹嘛?
不過,陳粟感興趣!
陳粟回話:“你一個大男人,還做媒?”
董肖一臉得意:“吳疆說他能和周冀在一起,我居功至偉,他為了謝我,每次一起吃飯,都要請我喝酒。”
陳粟抬頭,看了一眼董肖:“每次就你們三個人?那不是三角戀了嗎?”
董肖心想,你還真是說對了,我是對周冀有意思,隻是兄弟搶先了。
怕陳粟看出自己心思,董肖趕緊解釋:“不是的,每次都有別人。”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對陳粟是認真的,繼續說:“他老想幫我做媒,可是沒一個我看上的。現在他說不愁了,不用他做媒,要我追緊了。”
哈哈,沒看出,董大帥哥,竟然高手!
我才不要什麽含蓄,什麽浪漫,直截明了不很好嗎?
董肖邊說邊看著陳粟,眼神認真、熱情。
陳粟自然聽懂了董肖話中的意思,便說:“這麽帥的男生,如果還要人做媒,就太不解風情了。”
懂你的意思,我也總要表示一下。
董肖還想為自己辯護:“我是以前沒碰到喜歡的女生。吳疆喜歡搞那一套花哨浪漫的玩意,那是因為有高人指點,以後,你也幫我支招,教著我點。”
好哥們!
倆傻貨,一個比一個傻!
禍從口出,懂不懂?
陳粟沒聽明白,便問:“什麽意思?”
董肖笑了:“他也不見得比我更懂風花雪月,隻是有人教著。比如,給每個女生送一張杏葉書簽,其實是周冀叫他做的。我就說吧,這完全不像他平時的風格。”
你這不是損兄弟,是插刀!
陳粟臉色大變:“是周冀叫吳疆把書簽送給每個女生的?”
語音發顫。
董肖這會心思是在想著下一步怎麽說,居然沒有看到陳粟臉色的變化:“是的,我當時就罵他花心,說周冀不管他,他說是周冀叫他送的。”
說完看向陳粟,驚訝地發現陳粟臉無表情地看著自己,把董肖嚇一跳:“怎麽啦?”
董肖故意把這事說出來,其實是想讓陳粟知道,吳疆和周冀是一對,你別再對吳疆有什麽心思。
陳粟反應過來,自顧站了起來:“沒什麽,回去吧。”
董肖看了一眼陳粟,再看了看桌上大半沒動的披薩,趕緊跑去吧台結賬。結了賬,看到陳粟居然沒等自己,已經走了出去。
我做錯什麽還是說錯什麽了?
董肖心裏一涼,隻好追了出去,推著自行車走在陳粟邊上。
女人翻臉比翻書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