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老夫老妻了，以後別說謝謝
006年的春節在1月9日，過了元旦，就進入了緊張的備考階段。吳疆一心想在期末考試再取得進步，所以更加用功，也沒和周冀單獨約過。隻是每在食堂遇到，有時也會坐一桌吃飯，當然，劉曉曉董肖還是陪襯。
在公開場合，吳疆還是不敢和周冀單獨在一起的。吳疆早有設想，春節可以和劉曉曉董肖幾個約好，到各自家中玩。
考試一共兩時間，最後一門是化學，考完才四點。一身輕鬆的同學們都很開心，教室裏一片嘈雜。
吳疆看到董肖一直在看自己，猜想是要問自己晚上有什麽安排，便主動到董肖位置邊：“晚上你自行安排吧，我”吳疆沒出自己要約周冀出去玩。
董肖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表情，不過馬上就一臉笑意：“玩的開心！”
吳疆拍了一下董肖肩膀：“下次請你喝酒。”邊邊走了出去。
吳疆要趕緊到走廊等周冀，因為這幾備考，怕分心，一直沒和周冀，今晚想約她出去玩。
到了樓梯口那邊，看到周冀還在教室，吳疆心定了。慢慢悠悠地走到1班走廊那邊，眼睛看著外麵的花壇，隻是用餘光偷偷瞄一下1班教室。
周冀看到了吳疆在走廊外，心想你膽子也太大了，居然到走廊等自己，便趕緊收拾好課桌走了出來。
吳疆不等周冀走出教室，便先往樓梯走去，這樣看起來，倆人不算同行。
出了一樓走廊，吳疆放慢了腳步，等周冀從後麵走來了，回頭一笑：“五點步行街見。”便往回走。
吳疆沒看到董肖過來，估計還在教室，便想回教室和董肖商量一下，春節怎麽安排。
到了教室，同學們基本都走了，董肖還坐在位置上寫著什麽。吳疆悄悄地走過去，對著董肖耳朵輕聲：“寫情書呐？”
董肖抬頭，一臉詫異：“怎麽回來啦？”
然後笑的壞壞的：“沒約到？”
吳疆站在董肖位置邊：“約了，五點去步行街。”
董肖：“那你早點去，總得梳妝打扮一下吧？”
吳疆托起董肖的下巴，把董肖的眼鏡摘下：“這個是擺飾？看看，我這絕世美男，還用得著梳妝打扮？”
董肖故意盯著吳疆看，然後搖了搖頭：“額頭那個痘痘這麽大？”
邊，手已伸向吳疆額頭：“我來幫你擠掉。”
吳疆一臉驚慌，摸著自己額頭：“有痘痘嗎？我怎麽不知道？”
董肖笑了：“逗你呢，沒痘痘，，回來找我有什麽事？”
董肖看到吳疆來教室，便猜到可能有事。吳疆心想，自己那點心思，還真的逃不過董肖的眼睛，便：“春節，我們幾個，是不是可以到各家玩玩？”
董肖問：“哪幾個？”
吳疆：“就是你，我，劉曉曉，周冀。”
董肖想了想才：“我沒問題，你要問問她們。”
吳疆笑了：“你沒問題，我也沒問題。晚上我問問周冀。”
董肖站了起來，湊近吳疆，盯著吳疆的眼睛：“晚上？”
嘴裏還發出“哼哼”的輕笑。
吳疆臉一紅，躲後一點：“哼什麽哼，你是豬啊。約她吃晚飯的。那就先這麽定了，我問了再告訴你。”
董肖學著吳疆的語調：“定什麽定，你是誰啊？能作主嗎？”然後笑了：“趕緊去吧，別讓人家等你。”
吳疆摟了一下董肖的腰：“謝了，繼續寫你的情書。”
董肖指著自己的課桌解釋：“哪有？你看看。”
吳疆朝董肖笑著擠了一下眼睛：“不看。”走出了教室。
想到今是自己第一次單獨和周冀約會，吳疆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一路跑去宿舍，雖然沒有像董肖的梳妝打扮那麽隆重，不過還真刷牙洗臉，換了一件黑白拚色棒球衫。印朝陽幾個回宿舍，吳疆隻匆匆打了個招呼，便出去了。
其實吳疆心裏還是有點忐忑的。自己隻是和周冀了五點步行街見，也沒等周冀明確答複，所以不確定周冀是不是會去，更擔心周冀沒聽清自己的話，便有點後悔自己的太急了。剛剛的興奮勁一下子淡了很多，走在路上也是不時回頭，看看周冀是否已經出來。
吳疆就那樣若有所思地走到了站台，也沒抬頭看站台上的人，隻是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公交車來的方向，便雙手插在牛仔褲的前袋裏，有點無聊地晃動著身體。
突然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哎”，雖然隻是一個字，卻讓吳疆一個激靈，這分明是周冀的聲音。
吳疆側臉，周冀就在身邊，有點害羞，臉色微紅，最顯眼的是那條黑色圍巾。
吳疆有點恍惚，盯著周冀看，然後笑了，笑的那麽開心，嘴角的弧度已是最大極限，剛才的擔心、憂慮，一下子煙消雲散。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約會，周冀會來，已經明了一切。
周冀看到吳疆又露出了牙齒，潔白，並不是很整齊，知道吳疆心裏一定很開心。
公交車來了，四點多不是高峰期，吳疆看到車裏人不多，走在了周冀前麵。上了車，便向後麵的位置走去，周冀跟著吳疆，到了後麵第二排，吳疆站住，等周冀先坐進去，然後才坐下。
車子剛一啟動，吳疆便輕輕地握住了周冀的手。
周冀的手涼涼的，吳疆笑著，輕輕地：“別動，暖和一下。”
周冀沒有掙脫，隻覺得吳疆的手很溫暖。吳疆側臉，笑著問周冀：“剛才在站台，叫我什麽，我沒聽清？”
車子後排幾座沒人，吳疆的膽子打了，聲音也不。
周冀不知道吳疆是故意問的，看了一下前麵的乘客，知道沒人聽見，便：“就叫的哎。”
吳疆握著周冀的手用了一點力：“愛情的愛？這是你給我起的昵稱嗎？站台上有人，所以，我沒好意思應。”
周冀這才明白吳疆是故意問的，便佯裝嗲怪：“不理你了，就會油腔滑調。”
吳疆笑了：“言歸正傳，晚飯吃什麽？”
周冀反問吳疆：“你喜歡吃什麽？我隨便。”
吳疆故作正經：“隨變是一種雪糕，現在沒有，夏請你吃。要不吃肯德基吧？”
周冀：“好的，我也好久沒吃肯德基了。”
倆人下了車，便去步行街最東麵的肯德基店。這是江宜最早的肯德基店。進去後，先找了兩人座，然後點餐。吳疆讓周冀先點，周冀點了兩個新奧爾良烤翅，一個中包薯條，一杯青柚蜂蜜茶。
吳疆：“太少了，再加個墨西哥卷。”
然後突然笑了，笑的有點邪：“這個不要了，大蔥味太重，你再點兩個蛋撻吧。”
周冀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我隻要一個蛋撻，再要一個甜筒，你呢？”
吳疆看了一眼周冀，便給自己點：“按你的全部點一份，再加一個大號漢堡。”
吳疆讓周冀坐著：“我去吧台，你先想想，我們吃了晚飯做什麽？”
一會吳疆端了一個大盤子來了，給了一杯青柚蜂蜜茶周冀，樂嗬嗬地坐下：“我先吃漢堡啊，那些零零碎碎的，你先吃。”然後定定地看著周冀，也不動手吃。
周冀臉又紅了：“怎麽了？”
吳疆笑了：“秀色可餐，我不用吃了。”
周冀用手點了一下吳疆：“你又。”
吳疆一臉無賴的笑：“油腔滑調。”完大口吃起了漢堡。
周冀很斯文地吃著，還不時地吸一口蜂蜜茶。
吳疆幾口就把一個漢堡吃完了，看到周冀把甜筒裏麵的冰淇淋吃完，甜筒的皮放在了紙盒裏，不吃了，便問：“這個不吃？”
周冀：“嗯，我從不吃蛋筒的皮。”
吳疆想都沒想，隨手拿了過來，塞進了嘴裏：“浪費多可惜。”絲毫沒想到這是周冀吃剩的。
周冀臉一紅：“這是我吃過的。”
吳疆正嚼著甜筒皮，嘴巴鼓鼓的，用力咽下，也不看周冀，嘴角拉起了好看的弧度：“這有什麽，口水都吃過了。”
這話直接把氣氛渲染得無限曖昧。吳疆又拿過周冀的蜂蜜茶，喝了一口：“有點噎。”
想喝周冀喝過的杯子，用這個借口，實在有點勉強。
周冀笑了：“我不和你搶，你慢點吃。”
因為隻有兩個人，不用拘謹，吳疆的膽子自然大了。吃薯條時，看到周冀拿著薯條蘸醬，吳疆便馬上也抓起薯條，去蘸醬，還故意地劃來劃去，把周冀的薯條沾滿了醬。自己吃薯條時，故意碰到鼻子，讓鼻子上沾了醬。周冀看到了，便用手指了指吳疆鼻子。
吳疆故意裝蒙，一臉疑問看著周冀：“我對自己的五官，最滿意的就是鼻子，你才發覺？”
周冀果然中套：“不是。”
吳疆一副委屈的樣子：“這麽高挺的鼻子，居然不好。”
然後摸了一下鼻子，看著手上的紅色番茄醬，驚恐的表情實在誇張：“流血啦？”
著把頭伸到周冀那邊：“快幫我擦擦。”聲音裏竟然透著恐懼。
周冀忍俊不禁，用紙巾幫吳疆擦著鼻子：“不是血，誰叫你蘸那麽多番茄醬。”
吳疆笑了，這傻妞。
周冀知道吳疆故意的，隻是配合著吳疆讓他演。看到吳疆在笑，周冀也是笑而不語。
吳疆邊吃邊在心裏盤算著自己的事，得先把今晚的活動安排好，至於春節到各家玩的事，等會看情況再就行。於是便問周冀：“想好沒，等會怎麽安排？”
周冀略有遲疑：“要不我們去看電影吧。”
看電影其實也是吳疆想到的，所以笑了：“連想法都和我一樣，雖然老套，但好像都是這樣的。”
倆人吃完，快出門時，吳疆提醒周冀：“把圍巾圍好，外麵冷。”
幫周冀圍上圍巾，倆人一起走出門。室內有空調，走出門，太陽已經落山，明顯感覺得到冬日的風冷颼颼的。
周冀看著吳疆問：“你穿那麽少，冷嗎？”
吳疆笑的有點得意：“我從就不怕冷，我這已經是冬裝了。”
然後靠近一點，伸手去拉周冀：“我手心都出汗了，要捂手嗎？”
周冀臉紅了，避開一點。
吳疆看到了不遠處的那家叫飾全飾美的店，便走過去，周冀跟著。到了店門口吳疆要進去，周冀問：“你要逛店啊？”
吳疆回頭，擠眼做了個鬼臉：“看看。”
周冀便跟著吳疆一起進去。到了店裏，吳疆一眼看到了右邊掛著圍巾手套之類的，便和周冀：“等我。”
吳疆想給周冀買副手套，而且想自己挑選，判斷一下，自己的眼光是不是會和周冀一樣。
吳疆快速選中了一副黑色的，這和圍巾是一個色係的，手指套是半截的，不影響寫字，手背有灰色的翻蓋，不寫字時可以翻下來，套住手指，兩個手套有帶子連著，可以掛在脖子上。
周冀還站在原地，沒過來。吳疆拿了手套，結了賬，興匆匆地走到周冀身邊：“走啦。”
一邊著，一邊把手套夾在兩個手掌中間，並快速用力地搓著。一出門，吳疆把兩手打開，很快地將手套交給周冀：“趕緊戴上，還是暖和的。”
那一刻，周冀被吳疆深深地感動了。
剛才，周冀是一直看著吳疆的，吳疆用手搓著手套時，還有點奇怪的，現在明白了，吳疆是想把手套搓一下，這樣就會暖和一點。
周冀接過手套戴上，眼睛都紅了。
手套上還有他的溫度，很暖很暖，暖到了她的心裏。
吳疆看到了，有點緊張：“怎，怎麽了？”
周冀看到吳疆一臉緊張的樣子，笑了：“沒什麽，謝謝。”
吳疆雖然不知道周冀為什麽眼睛紅，但看到周冀笑了，心裏一下子輕鬆了，想逗一下周冀，便停了下來，盯著周冀，一本正經地：“老夫老妻了，以後別謝謝。”
老氣橫秋的語氣，跟往日完全不同。
完便往前麵走：“去看電影嘍，不然又要挨批了。”
周冀默默地跟在吳疆身後，看著吳疆在前麵歡快地走著，心裏，被巨大的幸福和溫暖包圍著。這個男孩，對自己是如此用心，和吳疆在一起，自己覺得是如此幸福，快樂。
周冀就那樣想著自己的心事，臉上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甜蜜，幸福。
沒想到吳疆突然回頭，看到了周冀一臉笑容：“笑什麽，在後麵撿到寶貝了？”
周冀的臉一下子紅了，好像被吳疆看穿了心事一樣：“不準。”
吳疆笑著跟上：“知道了，不準油腔滑調，管家婆。”
前麵就是銀晟影院，倆人先進了大廳，一進去就是電影《無極》的大海報，劇照是張柏芝張東健謝霆鋒幾個主演。吳疆一看，輕輕喊了一聲：“哇，張柏芝謝霆鋒。”
然後征求周冀意見：“看嗎？”
周冀看著播映時間表：“就看6點的吧，早點回學校。”
吳疆看到了電影時長96分鍾，心想，電影結束，還早，到時再看情況吧。便去買票，周冀拉了一下吳疆：“我去買票。”
吳疆停下，笑著回頭：“遵命，不準搶著買單。”
周冀買了票過來，吳疆走向吧台，想買點零食，周冀問吳疆：“還要買什麽？”
吳疆：“買點零食，等會吃。”
周冀又問：“你是不是剛才沒吃飽啊？應該多點一些的。”
吳疆笑了：“吃飽了，不是《成長之路》稿費來了嗎？表示一下對某人的謝意。”
周冀一臉驚喜的表情：“已經發表了啊，最近準備考試，我沒注意。”
然後又補一句：“我不喜歡吃零食的。”
吳疆笑了：“有人每次回家，大包包帶回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零食。”
周冀也笑了：“那基本都是帶給同學吃的。”
吳疆用力點頭：“我信，比如，男同學，已經吃了兩次筍黃豆了。”
周冀看了看牆上的時間：“快開始了，進去吧。還有，稿費不是好要存著的嗎？”
吳疆跟在周冀身後唯唯諾諾的：“是，是，以後有管家婆幫我保管呢。”
倆人找到座位，坐下後，燈光便暗了，屏幕上已經開始播放序幕，作為006年賀歲大片，確實氣勢不凡，而且音響效果特別好。
吳疆一下子便被吸引住了，偷偷地看了一眼周冀。
周冀也正看著屏幕，吳疆便輕輕地抓過周冀的手，摸索著，把手套脫了。
周冀的手溫暖，柔軟。
吳疆靠近周冀耳邊悄悄地：“手比我還熱呢，幫我捂一下。”然後，把周冀的手握著。
周冀輕輕地掙開，反握住吳疆的手。感覺得到吳疆手掌寬大，骨節分明，周冀的手根本沒法握住。
吳疆笑了，還是反握住周冀的手。
吳疆對看電影其實是心不在焉的，始終都沒有投入到劇情中，握著的手，時不時地動一下，一會是十指交纏，一會是用手整個握著周冀的手，然後，側臉看一看周冀，笑一笑。
當影片放到張柏芝飾演的王妃和真田廣之飾演的光明大將軍那段激情戲時，吳疆突然有點血脈噴張，不自禁地握緊了周冀的手，那段戲很短，很快就結束了。
吳疆意識到了自己握著周冀的手太用力了，趕緊鬆開，雖然影院裏燈光昏暗，吳疆還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尷尬，便悄悄地嘀咕了一句：“好菜讓豬拱了。”
這句話也是道出了實情，張柏芝竟然和日本人拍激情戲，吳疆覺得有點憤憤然。
電影結束，倆人隨著人流走到大廳，吳疆看著海報輕聲：“張柏芝，比星願裏老多了。”
完看了看周冀，深怕周冀聽了有想法，自己對美女這麽上心，趕緊補一句：“張東健也老了。”
周冀笑了：“顏值控啊，你來是看演員的，不是看電影的。”
吳疆尷尬地笑了：“好像有點。”
看向周冀，又冒出一句：“我看上的可是你的顏值，不是才華。”
完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移開視線看著大廳屏幕的時間，低頭問周冀：“才七點四十，我們，我們走回去吧？”
期期艾艾的問詢，讓周冀瞬間心動，柔軟，也抬頭看了看屏幕：“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