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羅家的信物?
李秋醒來時，已經是四五天之後。
他好似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不過夢中的情形早已記不清，依稀間隻是記得左村雙刃矛，右執鉤戟，在戰場上廝殺。
那是一場極為慘烈的搏鬥，周遭也無比黑暗、陰沉沉的，見不到一點點的希望。
他睜開眼，就見到有一個小老頭兒坐在旁邊，手中還拿著一個破碗，在給他喂藥。
“你醒了?”
辛安笑道。
“這裏是?”李秋有些迷茫。
“漢家之地!”
辛安也擲地有聲，隨即又將大致的情況說了下。
李秋沉默了。
“乞活軍嗎?”
他還記得昏迷前的情況，與一支橫空出世、還穿著破衣爛衫的隊伍，在跟突覺蠻子廝殺。
那一幕幕生離死別的場景再度在他腦海中浮現，也讓李秋的眸光不禁有些黯然。
“都過去了！”
辛安歎了口氣，安慰著。
說話間，翟亮與一個五六十歲，看上去氣度不凡的人走了進來。
那人應當還做過官，渾身上下自有一股威嚴，不過卻也沒什麽架子，一樣穿著粗布衣服，笑容和熙。
“哈哈!*你這底子打熬得不錯，這麽快就恢複了?”
翟亮大笑，也有些驚訝。
另一人則是有些激動，目光炯炯地瞅著李秋，就跟見著了什麽稀罕的東西一般，著實使人有些不自在。
翟亮又道，“哦，他叫際齊，我們都管他叫一聲際叔，他曾經可是幽州的大官，很了不得!”
際齊有些無奈，笑罵道：
“你這家夥淨會瞎扯，區區一個別駕，又哪兒算得上是大官?況且這都是前隋的事情！”
幾人又閑聊了幾句，李秋也大致了解了這裏的情況，對這些人漸漸放下了戒備。
“李……?*，你不是羅家的後人嗎?”
際齊忽然道。
“羅家?”
李秋擰了擰眉，有些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北平王羅藝，你可認得?”
翟亮也眼前一亮。
“略知一二，這有什麽關係嗎?”
李秋一臉疑惑之色，北平王羅藝，同樣是開隋九老之一，能使一杆滾銀槍，戰功赫赫，領兵十萬鎮守幽州，護衛一方。
在其麾下更是有燕雲十八騎，這是一支非常恐怖的殺手騎兵，每每出現，都會給蠻夷帶來一次慘絕人寰的大殺戮!
“那就奇怪了。”
際齊好似也有些想不通、捋著胡須陷入了沉吟之中。
翟亮跟辛安則是麵麵相覷。
“發生了什麽事?”
李秋更迷糊了。
“既然不是羅家的後人，那你脖子上羅家的信物又從何而來?”
翟亮道。
“信物?”
李秋低下頭望去，就見著一個有月牙狀、通體黝黑的掛墜正掛在脖子上，很是精致，似玉非玉，又有些像是狼牙。
這他擰了擰眉，很快又恍然大悟，在個人麵板中，那個古老的號角已經浮現，還有一行小字，燕雲十八騎!
這一支騎兵被突覺蠻子視為魔鬼，背地裏更是稱其為“地獄之鬼’它就如同幽靈一般，在漠北出沒，以號角為令，也隻聽命於其主人，殺得無數突覺蠻子為之膽寒。
在隋末天下大亂之時，頡利可汗本來也想趁火扛劫，無奈還有燕雲十八騎擋在邊疆，壓根就不敢踏入中原半步。
持有羅家的信物，那就是燕雲十八騎的主人。
“看來小友果真是……”
辛安的老眼中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卻也沒有點破。
“哈哈哈!薟天有眼，蒼天有眼呐！”
際齊老淚縱橫，仰天大笑，很是興奮。
他本就出身自幽州，對於這一支恐怖的騎兵當然熟悉，若非當初羅藝死的太過突然，際齊也不至於流落到這裏……
“唉!”
翟亮更是長長一道歎息，自打羅藝死後，燕雲十八騎就被解散，自此這一支鐵騎遠走戈壁，沒了蹤跡。
一晃都已經十來年過去了!如今燕雲十八騎儼然成為了一個傳說，漠北的年輕一輩幾乎都要忘了，原來在漢家還曾經出現過這麽一支恐怖的騎兵。
興許也就隻有三四十歲、年紀稍太一些的，還記得、也曾見證過他們的輝煌!
“想當年，察哈合部大肆入侵，北平王親率燕雲十八騎，一夜擊殺三千餘人，更是一路窮追不舍，最終察哈合丟下了幾萬屍體，元氣大傷，離開了漠北，再也沒有踏進邊界半步!”
“還有.……”
際齊在緩緩說著，那一段每每想起都足以讓其激動不已的往事!
身為大隋的幽州別駕，他知道的遠比外人要多，也更真實!
在炕上躺了四五天，李秋的身子骨早就好了七八成，除了還有一些虛弱外，倒也沒什麽大礙。
若非他做了那個長長的夢，指不定早就醒來!
好不容易嘮完嗑，李秋也走出了*，發現這個地方盡管破爛了一些，卻也不失為一處“世外桃源”。
每一個人都極為質樸、雖然是窮了一些，還要擔驚受怕，但起碼臉上掛著的笑容，做不得假。
“哥哥，吃嗎?”
一個小女孩蹦蹦跳跳叢李秋身前經過，停了下來，仰著大腦袋，好奇地望著他。
她小手中拿著的是半塊燒餅，李秋心裏一暖，見著這小家夥那天真的笑容，不禁想起了小圓圓。
他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抱了起來，笑道：
“幾歲了?”
小女孩子掰著手指頭。
“五歲!”
入夜。
皎且高懸，今晚的夜色還算是不錯。
沙漠中的夜景仍舊是一片荒涼，充滿蕭瑟。
“嗚~嗚~嗚^嗚^”
忽的，一陣滄桑的號角聲，在這夜幕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