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盡人事，聽天命！
帥帳內一片寂靜，落可聞針，過了一會兒，李績才道：
“若能將他擊殺，獲益匪淺不愧是長於謀略之人，一針見血！”
“唉，他怎地就這般衝動?”段誌玄很是無奈。
“你也不看看在裏頭被困著的都有誰!”程咬金冷哼。
韓如雪、秦瓊、秦懷玉，哪個不是沾親帶故的?
“千裏迢迢跑來.……何苦，”李績目光深沉、長歎一聲。
眾人的臉色也都極為難看，這一行人一路從長安急行軍奔來，幾乎都沒有怎麽休息過，到現在已經近乎是一支疲軍。
“那也沒辦法，救人如救火，耽擱不得!”牛進達沉聲道。
就在這些人正惆悵著的時候，一將士匆跑進。
“稟告總管，諸位將軍!據斥候回報，在周圍盤踞的突覺大軍幾乎都動了，正朝東北邊而去！”
程老妖精搖了搖頭：“全他娘的亂套了，漠北還從未這般熱鬧過!”
李績蹙了蹙眉，沉吟了一會兒，目露寒光，道：
“眾將聽令!”
眾人都是神色一凜，站直了身板。
“程咬金、段誌玄各自領一千驃騎!前往各個突覺的營盤，頓了頓，李績的身上殺意騰騰，冷然道：
“切記!一個個都莫要留手！非常時期當行非常之法!”
程老妖精、牛進達等人都吃了一驚!這是要來一出釜底抽薪!
這些突覺蠻子幾乎都是傾巢而出，留在部族裏的軍隊定然不多。
大唐千騎殺過去，幾乎不需要費多少功夫就能輕易拿下，而這道軍令的言外之意是，對那些突覺狗的家眷下殺手。
中原向來都自詡是仁軍一般情況下對那些老弱婦孺沒什麽興趣，這也是這些個部族敢在通漠軍的眼皮子底下都這般猖獗。
但凡事都有個例外!
“喏!”
程咬金、牛進達等人也隻是稍有遲疑，便齊聲道。
他們當然不是什麽迂腐之輩，現在也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隻要讓那些突覺蠻子察覺到後方有危險、自然會出兵回援，這多多少少也能解一解燃眉之急。
李績很快又寫了封書信，派人前往幽州太營，將情況全都告知柴紹，讓他好遙相呼應。
通漠軍跟幽州的兵馬成掎角之勢，就駐紮在這漠北深處，一方動了，另外一方當然也要隨之而動。
不一會兒，程咬金、段誌玄等將都是各領了一千驍騎，往各個突覺部族的營地殺去。
李績則是率領太部隊，往東北的方向追了下去!……
幽州大營。
整個漠北亂成了一鍋粥，柴大都督、羅彥等人正在商議對策突覺蠻子的舉止太過反常，讓他們也是心中不安商議了許久，眾人仍舊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似的，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柴紹且露深思之色，在沙場上征戰了這麽些年，他也絕非簡單之輩，心裏隱隱有種感覺，這件事兒興許就跟那人有關!
郭用的心裏也極為不安、神情凝重，臉色陰晴不定。
“老郭，你怎麽了?”
羅彥好奇道，郭用望了他一眼，又搖了搖頭。
“嗯?”
羅彥擰了擰眉，也沒有多想就在這時，一個將士匆匆跑進。
“太都督，通漠軍那邊來信了!”
“快拿上來!”柴紹趕忙道。
看完信，他的眉頭皺地更深，好似一時間還犯了愁。
羅彥、郭用等人都麵麵相覷。
“大都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俺們這都快急死了!”
一身盔甲的魁梧太漢焦急道。
“也沒什麽，”柴紹搖了搖頭，臉色凝重。
在信中其實李績已經說明，李秋領著的那一支人馬已經殺了進去!同時還推測，令晚這些反常的情況，都與這有關!
柴紹知道，他最擔心的情況還是出現了!那人果然不惜一切代價!
“張全聽令！”
沉吟了一會兒，柴大都督也開始下令。
他下達的軍令也跟李績的差不多，無非就是來一波“偷家”。
“喏!”那魁梧大漢道。
“羅彥!你.……”
柴紹有條不紊地下達著命令，大營內的眾武將也匆匆離去，直到最後，就剩下郭用，軍中長史，更偏向文官、負責出謀劃策。
“他……殺進去了?”
郭用擰眉道，柴紹微微頷首。
“這也是預料中的事兒，他那人本就重感情，要不然半年前也不會……”
郭用緩緩說著。
兩人都沉默了!
“這樣一支疲軍，又被這麽多兵馬圍追堵截，壓力太太了!”柴紹道。
被十幾萬人在後邊攆著，哪怕身邊還有千餘騎，光是想想也足以讓人頭皮發麻。
李績、柴紹兩人所用的也隻是下策，隻能堪堪分擔一些壓力。
畢竟那些突覺蠻子可沒有那麽強的宗族觀念，很多時候都是利益至上，畢竟他們信奉的本就是弱肉強食。
“盡人事，聽天命……”郭用歎道。
李秋的處境並不算太好，那些突覺蠻子明擺著是鐵了心了，生死不論！
後方時不時就有冷箭襲來，每一箭還都是命門!這也讓李秋的壓力倍增，但一時間還能遊刃有餘。
追擊來的突覺蠻子也越來越多，馬蹄聲宛若就在耳邊轟鳴，使人聽著都觸目心驚。
十多萬的突覺狗，因著一人而大動幹戈!
秦瓊一行人也很著急。
一陣陣馬蹄聲就在他們不遠處呼嘯而過。
“賀蘭馬……估計連虎師都出動了!”秦萬清臉色陰沉。
“這，這都能聽得出來！”秦懷玉、獨孤傷等人不禁咋舌。
“賀蘭馬不算高大，但筋骨強悍，馬蹄聲也強勁有力，較為低沉，你們可以仔細聽一下，”秦瓊道。
對於他們這些跟馬打了一生交道的人而言，要想從馬蹄聲辨認出是什麽馬，也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