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大戰(五)
顧衍之與張揚趕到西番大元帥那裏時,正看見莫玄圍著人家那匹寶馬良駒四下打轉呢!而那匹馬也眨著大眼睛,跟著莫玄一起轉!
自古西番產良駒,可是品像這麽好的,也實在是難得一見。
這匹馬別說是莫玄,就算是顧衍之樣見慣了寶貝的看著都覺得心裏發癢。
聽到馬蹄聲,莫玄勉為其難的把目光從那匹寶馬上移開了片刻,待看清楚了來人之後,我們的莫大宮主自然毫不客氣的把目光收了回來。
顧衍之和張揚看了看躺在地上,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發白的西番大元帥,互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伸出手來——石頭,剪子,布。
願賭服輸,張揚跳下馬來,然後將那大元帥跟甩麻袋似的往馬背上一甩。順手還把他的那條斷臂撿了起來,用手拿著,翻身上馬,回去了。
顧衍之雖然不知道剛剛莫玄和牧安若互相扯後腿的事兒,可是,眼下畢竟要麵對的是西番的皇帝,顧衍之在心中思量了一下,決定還是把莫玄留在這兒讓他繼續相馬比較好,索也招呼也沒打,繼續催馬追趕了下去。
顧衍之一邊騎著馬一邊嘬牙,這西番的皇帝,你說還會不會記得自己呢!最好是能忘記了吧!
此時,牧安若也已經追上了西番皇帝的戰車,此地離西番的大營不過兩裏之遙。牧安若雖然藝高人膽大,可是也明白好漢架不住人多的道理。剛剛自己與莫玄之所以可以斬殺那麽許多人,那是因為自己身邊左右還有自己的人馬在。如今自己孤身一人,如果深入敵方大營,也隻能是有去無回的。
所以,牧安若當下決定,速戰速決!
西番大元帥派給西皇帝身邊的侍衛自然是武功高強的,但是,所謂的高強也是需要參照物的。這些高手在牧安若的麵前,顯然也就從高手變成了低手。
牧安若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他們,隻留下戰車之上的西番王抖著滿身的肥肉在那裏色厲內荏的幹吼!
“牧安若,這,這,這裏已經到了我的地盤。你……你不要太放肆!”
牧安若看了看已經聞風而動的留守在大營裏的人馬,對著西番皇帝冷冷一笑,將手中的銀槍往馬鞍邊一掛,跳下馬來,一抬腿上了戰車,順手把西番皇帝從戰車的車廂裏就給拖了出來!並從靴邊拔出匕首來,溫溫柔柔的放在了西番皇帝的脖子邊兒上。
莫離曾經指點過,脖子這裏有處地方叫動脈,不用多使勁,隨便劃個小口子血就會往外噴,想止住都挺難的!
“皇帝陛下何必動怒呢?想來,你竟然已經把手都已經伸到了本侯的大營之中,必也已經知道我翊國的太上皇就在那裏呢。算起來,兩位也算是老交情了!太上皇他老人家也想你想的緊呢。不過,你過去跟他敘敘舊吧!”
“……”
西番皇帝在心裏狂罵,誰他娘的想跟你們家那個半截子都入了土的老頭敘什麽舊!
忽然,就聽牧安若笑著說道,“如果您不想跟太上皇敘舊,還有個人你一定是想見見的。”
西番皇帝一愣,當下就想起了當年那個跟牧安若一起混進西番京城的紅衣美人……
到剛剛牧安若把匕首架到他脖子上之前,顧衍之的存在曾經是西番皇帝這輩子最恥辱的事了!不過,有了眼下的金玉在前,那件事情勉強可以排到第二位了!
有道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論鬼。
這正說著呢,牧安若和西番王就聽到他們身後傳來了馬蹄之聲,想也不用想,這必是牧安若的後援到了。牧安若顯然並不太關心來的人是誰,所以連頭也沒回一下,倒是西番王伸著脖子看了一眼。
也就這一眼,差點沒把他直接氣死過去!
西番王這回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連牧安若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都沒有那麽可怕了!一看到顧衍之,西番王立目而視,脫口而出:“賤人!”
顧衍之無語的扶了扶額。
果然還記得啊!
你說,你也是個男人,那天然存在也沒有多麽的濃縮精致,不過是讓你在外麵吹了半宿的冷風,我一沒傷你的性命,二沒把你掛到城樓上詔告天下,你說你生哪門子的氣呢!真何況,是你先對我動手動腳的!要不是因為當時如果一刀殺了你,可能會讓牧安若和自己陷入險境,你以為你還有命在這兒罵我!
西番王的一句“賤人”自然也讓牧安若知道了來者是誰。他微笑著略轉了轉頭,說道,“來,賤人。幫忙把馬匹係在車旁邊兒。”
顧衍之狠狠的抽了自己的手一下,讓你贏,讓你贏!
就在顧衍之把自己和牧安若的馬匹係好,並成功的在戰車上也找到了個自己的一席之地——車夫位——之後,西番的人馬也已經將他們圍住了!
要說,戰車這東西真是個好物。
西番別的物產雖然貧瘠,可卻盛產鐵礦,這戰車的車廂便是玄鐵鑄成,顧衍之穩穩坐在了擋著牌的位置,而與他並排則坐的還有又氣又惱的西番皇帝陛下。
這兩位曾經少年時期就敢隻身犯險,暗探西番京城,並且成功混進皇宮,讓西番皇帝成了全西番笑柄的男子,如今更是意氣風發,更何況,他們還有這麽個大人物當人質,自然更是有勢無恐。
帶兵守在兵營的,正是曾經出使大翊的伊凡大公。
今天果然是個好日,哪裏都能見到熟人!
伊凡大公看到西番皇帝落入牧安若的手中,心頭暗暗竊喜!心裏琢磨著,如果能夠假借牧安若的手把西番皇帝除掉,然後自己隻要帶兵將牧安若再弄死,那麽西番的皇帝之位就絕對不可能落入旁人之手了!
沒想到,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就聽顧衍之操著一口大翊腔的西番話高聲吼道,“我與元帥隻是請皇帝陛下做客。請你們保持冷靜。不要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而使貴國的皇帝受到任何的損傷!”
“別有用心的人”表示,非常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