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謝恩（二）
吃過了早飯，牧安若與顧衍之陪著莫離登上了進宮謝恩的路。
之所以不帶張揚而依然帶著顧衍之，是因為顧衍之那個性格，放到哪裏都能混的如魚得水，但張揚就不行，而同為將軍，牧安若還是更放心把手裏的人馬放在張揚這裏。
張揚親自將他們送到了轅門之外，牧安若吩咐道，“最近可能會有些變天，你多做些準備。”
張揚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莫離，嘴角輕輕一勾，“保重。”
莫離當然清楚張揚說的是指什麽，她一點頭，“張將軍，後會有期。”
“有期！”
說罷，張揚結束了些次的送行任務，轉身進了轅門，然後當著他們三人的麵兒，把大閘放了下來！
莫離無語的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兩位，見他們一臉司空見慣的表情。
“張揚算是你們那兒脾氣好的不是不好的？”莫離問道。
“最好的。”
“最不好的。”
莫離看了一眼異口異聲同時給出答案但答案卻完全不相同的兩個人，決定還是先問自家人給出以上答案的理由。
“侯爺為什麽說他的脾氣最好？”
“完全看不出脾氣。”
莫離的眼角跳了跳，他那是對著你沒脾氣吧！
然後莫離又轉向顧衍之，“為什麽說他脾氣最不好？”
顧衍之長歎了一聲，拔轉馬頭，對莫離說道，“這話說來就太長了，不如咱們邊走邊說吧，路上也不會那麽悶。”
經過顧衍之這一路的絮叨，莫離總算知道為什麽顧衍之看到張揚出糗會跟隻吃了辣椒的猴子一樣上竄下跳的興奮了。
顧衍之與張揚那可真所謂是淵源很深，從小一起學藝，如果類比的話，那麽張揚就好比莫玄，而顧衍之就好比是莫離。可是，在某些方麵，顧衍之混的比莫離還要慘。因為無論是內功還是身法亦或是頭腦，除了嘴皮子之外，張揚就沒有一樣輸給顧衍之。而輸在嘴皮子上的東西，張揚一定會通過他擅長的全數找回來。
所以，顧衍之的整個童年就在坑，罵，再坑，再罵的無限循環之中渡過。
所所以，如今顧衍之如今能這樣沒心沒肺，還真得感謝張揚，若不是他恩威並用，軟硬兼施，隻怕顧衍之現在不是個心理變態就早早的含恨離世了。
在顧衍之投到牧安若麾下之後，張揚被顧衍之介紹給了牧安若。
莫離略帶同情的看了看顧衍之。
牧安若冷冷一笑，踩顧衍之的痛腳，“誰讓有些人嘴欠呢！放著滿門好惹的人不去惹，偏偏去惹張揚。再好的脾氣也架不住有人不怕死的往上撞啊！”
莫離低頭，肩膀一聳一聳的。
“我那不是為了他好麽？我怕他孤僻了！”顧衍之為自己低聲辯駁，雖然連他自己也不太相信這個說辭！
牧安若沒去理他，而是轉頭看向莫離，“你準備好了麽？”
莫離不解，準備什麽？
牧安若一皺眉，“你覺得皇上看到你的臉之後，會什麽也不做，任由著你隨便說說就會相信你跟秦家沒有關係？”
“哦。”莫離一笑，“你說這個啊。”
“那你以為是什麽？我今天早上出去那麽早，還撤去了大帳旁邊的守衛，就是怕你換裝不方便……”
“不用擔心，已經準備好了。”莫離衝著牧安若微微一笑，“今兒別說脫了上衣，就算全身都脫了，也沒關係。”
顧衍之一臉佩服的看著莫離，“你連下麵都準備了？快，拿出來讓我看看！”
牧安若一腳將他踢飛。
“你……有把握麽？”
雖然莫離說的很輕巧，但是牧安若還是非常的擔心。雖然對莫離變裝的技術他有信心，但是卻不太有信心皇帝的為人！而且，畢竟那些東西不是原裝的，隻要用點力氣總會拿得下來的……不是麽？
莫離不提這件事而轉談其他，“你猜莫玄現在正在幹什麽？”
牧安若臉色一僵，“提他做什麽？”
莫離一笑，“莫玄身上有皇上的聖旨，估計小葉子早就跟他匯合了，這會兒這倆個家夥，應該正拿著皇上的聖旨，沿著路得瑟呢。”
牧安若聽了這話，搖頭苦笑，“這樣也行？”
莫離撇嘴，“世人皆把天煞宮當成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暴發戶，那就土包子暴發戶上一回給他們瞧瞧。而且，皇上既然敢下這道旨意，就得想到莫玄這個從來不按牌理出牌的人肯定不會像別人一樣，薛恭恭敬敬的捧著供著！”
“時間雖然不長，但是皇上為天煞宮正名的事情至少已經在江湖上傳開，而且，從萬州到天煞宮這一路上，莫玄和小葉子所經的州府也肯定都清楚了這件事。如今，皇上如果真對我做點什麽的話，不是等同於自打嘴巴，認人不善麽！”
“所以，他信我隻是莫離也好，認為我是其他人也罷，我都是莫離，而且，也隻能是莫離。”
看著笑的一臉狐狸樣的莫離，顧衍之搖了搖頭，催馬與牧安若並肩，說道，“與其說她是秦太師的女兒，我倒更相信他跟張揚是親戚。”
“為什麽？”牧安若明知故問。
“看到他們倆我就手癢心癢，不說上幾句比劃上兩下，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牧安若若有所思的看著顧衍之。
這時候，就聽已經騎馬走在前麵的莫離突然開口說道，“顧將軍，轉移注意力這種事情偶爾做做還可以，但是不是解決問題的最終途徑。根據你的描述，我覺得解決你心癢手癢，全身上下都不舒服的辦法是——好好的去洗個澡！”
麵對莫離的嘲諷，顧衍之毫不在意，而是輕笑著問道，“本將軍天生肌體含香，就算不洗澡也要比旁人香許多！若不是這樣，我哪裏能在軍營裏熬過這些年。你說，老天爺是不是很眷顧我？”
本以為莫離會反駁的牧安若驚異的看著莫離點了點頭。
顧衍之也有些詫異。
這時，就聽莫離施施然的開口說道，“老天爺忍著到現在都沒對你天打雷劈，真是太眷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