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蹤跡
顯然，莫離拍馬屁的功夫雖然不錯，可是苦於如今在自己麵前的根本就不是匹馬，而是頭老虎！不是還有那麽句話麽，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莫離覺得自己根本就是抽了，怎麽牧安若怎麽生氣自己就偏怎麽來呢！
可是，莫離沒有想到的是，正是自己的這番做為反倒是幫了自己的忙，在牧安若竟然真的在短時間裏沒有懷疑到他與她竟然是同一個人。當然，這是後話，咱們暫時不提。
“既然如此，那就請莫大長老為本侯解惑吧。”說著，牧安若衝著顧衍之一揮手，顧衍之從懷裏取了份地圖出來，看了看，最後把地圖鋪在地上。
莫離拿著燈彎腰拱著屁股在地圖上看了許久，然後轉過臉來，衝著牧安若一豎拇指，“不愧是定國侯府拿出來的東西，這地圖畫的十分精妙，看看這山山水水，溝溝壑壑……”
“本侯不想再多聽什麽廢話。”
牧安若冷聲打斷了莫離，顧衍之低頭無語，這世上敢拿屁股對著牧安若搖來晃去的，莫離也算是天下第一人了！
“如果你再多說一句廢話，本侯就殺了你。”
莫離聽得出，牧安若說的是真的，因為不用聽，她已經感覺到了他的殺意。
“侯爺，衝動是魔鬼！留下在下一條性命才是正理。”莫離說道。
“哦？你說說看，為何留下你才是正理？”
莫離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首先，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更別說天煞宮與定國侯府到現在還是翊國的內部矛盾，做為來使的我，應該受到侯爺的禮遇。而且，在下進定國侯府前還曾到過旻王府上，如果萬一我在定國侯府沒了蹤影，就算侯爺能做得幹淨利索，也難堵世人之口。”
牧安若一笑，“威脅啊？本侯喜歡。來人……”
“等等……還沒說完。”在顧衍之準備出聲之前，莫離先一步吼道。
“你說。”牧安若靠在軟椅上說道。
“當然，我認為侯爺不會這麽做。因為……嗯……在下好歹還有點兒用。”
“哦？是麽？你有什麽用處，本侯為什麽看不出來呢？”
莫離一縮頭，為了表示自己的用處，她從桌上拿了枝筆過來，揚揚灑灑的在地圖先勾了十幾二十個圈出來。顧衍之放眼一看，估計這把大半個翊國都勾了進去。
“這是什麽？”牧安若問道。
“這些是莫玄曾經閉關的去處。他若是想藏人的話，自然不會挑自己不熟悉的地方，所以這些就應該是侯爺尋人的方向了！”
“你這是準備讓本侯找一輩子麽？”牧安若看了看那張被十幾二十個相切圓圍住的地圖，冷笑了兩聲問道。
莫離拍馬屁道，“若是常人，別說一輩子，就算給他兩輩子也找不完。但以侯爺您的英明神武，最多也就是個十年八載的！”
牧安若冷笑道，“若真用個十年八載，本侯還需要與你在這裏多廢唇舌麽？”
莫離長歎一聲，“侯爺，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呢？侯爺如此執念，究竟是為情還是隻是為了自己的麵子呢？”
牧安若拍案而起，一步一步的朝莫離走了過去。
莫離看著牧安若的臉，悄悄的一步步的向後退去。
不要再靠近了，算是我求你，真的不要再靠近了！莫離在心裏無聲的祈禱著。天曉得，自己為了能湊出這麽幾句與他對付的話，廢了多少心思。
仿佛聽到莫離的聲音了一般，牧安若的腳步在莫離麵前大約三尺的距離停了下來，然後冷漠的看著莫離，“你在天煞宮也是這麽給莫玄辦事的？”
“差……不多……吧。”莫離答道。
“他怎麽到現在還讓你活著？”
莫離吞了口口水答道，“許是覺得用起來還算順手。”
牧安若點了點頭，“可是為什麽本侯就這麽想殺你呢？”
莫離答，“應該是在下初來乍到，侯爺用起來還不算太順手。”
“又或者，本侯應該認為，莫玄十分的器重你。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說，如果本侯以你的命相威脅的話，莫玄會不會比你更直截了當的給本侯一個答案呢？”
莫離很痛快的搖了搖頭，“如果他想給你答案，就不應該給你出這個問題。”
牧安若的神情一怔，然後默然的退後了幾步。
“本侯給你一晚的時間，給我寫出她可能出現的地方，聽好，隻有一晚，如果明早本侯起身之時看不到你寫下的東西的話……後果，你自己來想。現在，你可以滾了。”
莫離應了一聲，然後左右看了看，接著就真的一個前滾翻接著一個前滾翻的滾了出去。直滾到院子裏的時候，莫離聽到自己身後牧安若的嗤笑之聲。
不管怎麽樣，你還是笑了，不是麽？莫離搖了搖頭。然後站起身來，衝著屋子裏大喊道，“侯爺，在下就住在京城平安客棧。侯爺可到那裏取在下所寫的地址。”
這是想跑啊！牧安若的腦子裏第一個反應。
“回來。”
莫離磨磨蹭蹭的又走了進來。
“侯府這麽大總有你安身的地方，何必跑來跑去那麽麻煩。你總不會是想趁機逃走吧？”
莫離麵無愧色的答道，“侯爺給的時間那麽短，又張口閉口的說要殺了在下，有機會逃當然要逃了。”
坐在屋子裏的牧安若與顧衍之對視了一眼，牧安若想了想，“你需要多久？”
莫離想了想，“個把月……”然後瞧了瞧牧安若瞬時沉下來的臉，改口道，“十來天……”最後一咬牙，“三天！”
“好，本侯就給你三天的時間。”說罷，牧安若與顧衍之起身走出了房間，離開了院子，帶同所有的下人一起，一個沒留！
莫離做出一副小人之像來，巴巴的走到院門處，躬身施禮，口裏稱道，“恭送侯爺。”然後，站在門外的小道之上，一直遙望著牧安若與顧衍之完全沒了影子，這才回院，關門，落拴。
直到走進屋子裏渾身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莫離才算吐出一口氣來。剛剛自己的心跳聲估計在屋裏的任何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真是丟人！竟然比自己第一次出門辦事還要緊張。
莫離看了看依然攤在地上的地圖苦澀的一笑，牧安若應該是把自己當成一個貪生怕死曲意逢迎之輩了吧。
下落，人就在你麵前，我去哪裏給你寫什麽地址呢？既然不能立時三刻的解決，倒不如借著這個機會，給天煞宮爭取一點可以恢複元氣的時間。想到這裏，莫離站起身來，走到桌前，取筆拿低，然後思考了幾個聽起來比較靠譜，寫起來比較順手，走起來比較兜圈的地名，慢慢的，一筆一劃的寫在了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