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真相
皇帝究竟怎麽發落了卓赫然，沒有人知道，隻是從那之後，雖然澤親王府依然存在，卻再沒有人見過卓赫然出現在朝堂之上。
雖然對卓赫然下落有興趣的大有人在，但其中絕對不包括牧安若。
眼下，他最想知道的是在自己與秦璃分開的那段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馬車上，牧安若和莫離像玩幹瞪眼似的互相看著對方，最後，莫離先敗下陣來。
“侯爺……”
“侯爺？”牧安若挑眉。
莫離笑笑，“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為什麽你不去照顧洛蘭。”
牧安若一臉坦然的說道，“因為我找不到一個需要去照顧她的理由。”
莫離點了點頭，是啊，自己怎麽就忘記了呢，坐在自己眼前的這位，可是位真正的爺！別人照顧他，那是天經地義。可是他照顧別人，哼哼，那就是癡人說夢了。
莫離同學，如此昧著良心說話可是不好的，難道你就忘了，某位天經地義被人照顧的人曾經給你提供過異性按摩服務麽？
“今天書房裏都發生了什麽事，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莫離一笑，“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
這也太沒誠意了，牧安若想，難為自己剛才還怕皇帝為難她，強行把她帶了出來，到現在謝字一個沒有不說，竟然還不和自己說實話。
牧安若臉上的不爽表現的太明白，莫離想裝看不見都不行。
她輕歎一聲，“我隻是把秦騫給我喝的東西還給了她，然後我就離開了書房，然後繞到了後山，轉了一圈之後，又去了山上找你們。至於書房後麵發生的事情，我真不清楚。”
牧安若的不爽更加明顯了。
“我說的是真話。”莫離懊惱的說道。
“我知道你說的是真話。可是我現在更想知道，秦騫想給你喝什麽？”
莫離翻了個白眼，含糊著說道，“加料九轉清心丸。”
“什麽丸？”
莫離沒好氣的重複道，“加料九轉清心丸。”
牧安若自然知道什麽叫九轉清心丸，這藥聽名字很是神聖，當然功效也很神聖，乃是治療失眠的良品。據說，少量食用就可以一覺直至天明。可是什麽叫“加料”九轉清心丸？
莫離抓了抓頭，“那藥裏添了一味誘魂花。”
“誘魂花？”
這味藥牧安若也是知道的，有些時候對那些骨頭死硬，不怕重刑的犯人，用點這味“誘魂花”是很有效果的。
“她想從你這裏知道什麽？”
莫離翻了個白眼，“在九轉清心丸裏加誘魂花，除非她想聽我說夢話，不然什麽也知道不了！”
“那……”
“誘魂花除了可以讓人說出心裏的秘密之外，還有個功效，但必得和一味香料配合使用才有效果。”
“香料？”
“嗯。”
“什麽香料？”
“迷情。”
牧安若了然。
說起迷情自己並不陌生，當初為了應付洛蘭這個女人的出現，顧衍之給自己的香料裏就有“迷情”的成份，但也做過些改良。
“效果是……”
莫離咬了咬嘴唇，“若隻是用上迷情，不過是催動情愫而已，但是配上誘惑花，就算是陷入深度睡眠之中的人，也會很積極配合……那什麽的……懂了吧。”
牧安若懂了，非常的懂了。好一個歹毒的婦人。
牧安若心裏有些後怕，今天讓秦璃離開自己的視線，絕對是個不可原諒的錯誤。
還好，她沒事。
更何況，做為“丈夫”的自己到現在還什麽事實都沒有！
“秦騫真是你姐姐？”
“誰知道呢？隻怕有些事，先天基因隻占一小部分，後天的學習占更大的比例。”
“基因？是什麽？”
牧安若不解的問道，好久沒聽秦璃說自己聽不懂的話了。
“基因就是……從父母那裏繼承下來的東西。”
牧安若點了點頭。
莫離與牧安若心裏都明白，經過今天的事，就算秦騫不死，也絕沒有可能繼續留在太子府裏了。今日的太子妃，就是明天的國母皇後，這麽重要的位置，怎麽可能讓一個曾經有過汙點的女子擔當。
盡管牧安若很想親手為秦璃報上這仇，但是可以借刀殺人的話，他也不介意。
卓浩然，我牧安若不是君子，從不想著報仇十年不晚。我知道從今天開始你會更加小心，不會給我機會，但沒關係，沒有機會我也會製造機會，讓你這一輩子永不翻身。
“今天你又讓我刮目相看了。”牧安若笑著說道。
莫離看了看他。
“你不止識藥，更懂藥，連與什麽香料配合有什麽樣的效果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莫離摸了摸鼻子。本來我就不想說，你還非讓我說，我說了你又找茬，你說你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啊！
莫離在心裏亂吼，可是臉上卻沒有什麽表情的變化，她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其實今天侯爺的表現也讓我刮目相看。”
牧安若挑了挑眉，“我怎麽了？”
“侯爺不會想告訴我，您剛才扶在洛蘭腰間的手，是想給她過些真氣好讓她身體舒適些吧？”
牧安若沒接這個茬，反接起了剛才的話題，“你今天幾次三翻的叫我‘侯爺’，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想提醒我些什麽？”
莫離心裏覺得一痛，卻倔強的說道，“是。我是有點事情想提醒侯爺。”
“不必提醒，直說無妨。”
莫離看著牧安若的眼睛，“虎毒不食子。”
不過五個字，莫離卻覺得自己仿佛就是拿了把小挫子在自己心上一下一下的挫著。說罷，她把頭扭到了一邊兒。
牧安若了然的一笑，終於說出來了，你還真是別扭了好久啊。
下一刻，莫離隻覺得身邊的軟榻一陷，牧安若悄然坐到了自己的身邊。
“你幹嘛。”
要不是有車廂擋著，莫離這一下幾乎能彈到官道中間去。
牧安若微微一笑，“有些事，一直想告訴你，但是，卻不知道怎麽和你開口。今天既然說到這兒，等下回了府，你陪我去辦點事情，你就會明白，有些時候，既然親眼所見也未必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