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相爭 （上）
因為洛蘭有孕一事，皇帝特意準了牧安若幾天的假。
牧安若利用這幾天的時間，把因為“小心眼”而“離家出走”的莫離又進行了一係列多方位全角度的調.教。
“還走不走了？”牧安若把莫離逼到牆角，挑眉問道。
莫離淡然一笑，“不過是個笑話，侯爺怎麽就這麽當真呢？這幾天您反反複複的都問了七百多次了，不煩麽。”
“那是因為你一次也沒有正麵回答我。”牧安若不依不饒的問。
“侯爺，您這樣不好。洛蘭現在是雙身子，而且懷孕初期情緒會很不穩定，侯爺還是多去陪陪她的好。您總跟我幹耗著，沒意思的。”
“吃醋？”
“侯爺你想太多了。”
牧安若看了看天色，放開莫離，“我趕著去上朝，先放你一馬，若是回來的時候，你還敢出現在芙蓉居，後果自負。”
說罷，瀟灑轉身，更衣吃飯上朝去了。
目送著牧安若的背影，莫離輕歎一聲，“走，是一定要走的。”
算算日子，莫玄出關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就算他們沒有找到自己留下的記號，看到天煞宮的奇景也肯定會跑到京城來找牧安若算帳……呃，挑戰的。
牧安若今天上朝，主要目的是因為軍費一事。若不是因為洛蘭突然懷孕的事情，牧安若絕對是會趁熱打鐵，如今耽擱了好幾天，自己再不來加把火，隻怕皇帝就要想好脫辭賴賬了。好在這幾天自己就算沒來，也把顧衍之給扔在這裏，就算他站在那裏不說話，也算是個提醒。
一進朝房，牧安若就發現情況不對，顧衍之一見牧安若，衝著他輕輕一笑。
“什麽情況？”牧安若拉著顧衍之來到外麵問道，“怎麽太子看上去一副怨婦的樣子。”
“因為這幾天，二皇子春風得意啊。昨天，皇上散朝之後，留了二皇子陪他在禦書房批折子……懂？”
牧安若了然，洛蘭乃是皇貴妃一係，若是生下了孩子，並且是個男孩，那麽皇帝很有可能直接下旨立那個孩子為世子，將來由他繼承爵位，而先皇留下的丹書鐵券自然由他繼承。
雖然過程長了點兒曲折了點兒，但勝在安全穩妥。
而且，利用這個機會好好刺激一下太子，自然太子就會更努力的去找機會得到丹書鐵券。
“嗬……”牧安若冷笑一聲，“皇上真是用心良苦啊。”
“是啊。”顧衍之點頭，“良倒未必，苦是一定的了。”
牧安若與顧衍之回到定國侯府時，莫離正在書房裏看書，一見他們回來，且臉色並不太好，便知他們有事，想起身離開，卻又被牧安若留住了。
“你留下吧。”牧安若坐在書桌之後，閉著眼睛，揉了揉眉頭。
“這怎麽了？”
早晨走的時候，欺負自己不是欺負的挺快樂的麽？
“軍費的事情。”顧衍之解釋道。
“不予追加？”
“不止如此，可能還要縮減。”顧衍之答道。
莫離皺眉，不管怎麽講，整個翊國的安危說是仰仗著牧安若及牧家軍並不算言過其實，軍費追加也不算是過分，怎麽不加反減呢？
“今天朝會上，太子與二皇子演了一出好戲，另外，昨天晚上，皇上又受了驚嚇，所以……就有人倒黴了唄。”顧衍之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說道。
“皇上受了驚嚇？”
“啪”牧安若從懷裏拿了個折子出來，扔在書桌上，“你看看吧。”
莫離看了看牧安若，見牧安若依然閉著眼睛，便從桌上拿起那個小折子打開。
不過是從頭到尾草草的一閱，莫離隻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毛孔都乍開了，心裏一片翻江倒海似的激動。
“為已故長老莫離討回公道”這幾個大字明晃晃的映進莫離的眼裏。
當然，自己並不在意這個，自己失蹤這麽久，生死不明，再加上自己一直在江湖上也算是見首不見尾的人物，難保有有心人借此做出什麽文章，而且，自己一“死”，這個挑戰就更有理由了不是。
莫離又重頭細看了一遍。
看這文筆，絕對是出自何九味之手。
而且，這挑戰書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難道說，莫玄已經出關？
“這……從何而來？”莫離聲音發顫的問道。
“據說是昨天晚上有人親自送到皇帝鼻子底下的。”
莫玄肯定出關了！
這種沒有腦子的事兒，除了他之外沒人會幹！
牧安若睜開眼睛，睨著莫離，“你看上去很激動？”
莫離掃了他一眼，“如果您說是緊張，更貼切一些。”
“緊張什麽？你怕安若會輸麽？”顧衍之問道。
莫離深吸了一口氣，“上麵寫了，是要與侯爺生死相搏，難道，我不應該緊張？”
“你覺得我比不過莫玄？”牧安若問道。
莫離搖搖頭，“侯爺的武功，我不過是見了個皮毛，而那個莫玄……他的功夫如何，我更是不太清楚。這比不比得過的，您讓我怎麽說呢？更何況，就算侯爺穩贏，難道我就不能擔心麽？”
牧安若的神色一鬆，輕抿雙唇，“當然，可以。”
“皇上就因為這挑戰書就準備縮減牧安軍的軍費麽？”莫離適時的岔開話題。
“這不過是個引線，今天二皇子與太子在朝上那一場嘴槍舌槍才真正讓皇帝下定決心縮減軍費。”
莫離這個話題找的不錯，至少對顧衍之是效果的。
顧衍之模仿著太子的樣子說道，“兒臣覺得增加軍費開支乃是利國利民之舉。”
然後一轉臉，又學著卓赫樣的樣子，“兒臣覺得太子此言有謬，軍費龐大，已使國庫空虛。若再度增加隻怕會激起民憤。”
牧安若建議道，“太子心情不好的時候，鼻孔會變大。而二皇子不快的時候，會亂噴口水。”
顧衍之虛心接受建議。
大鼻孔，“軍隊乃是保國利民之根本。”
噴口水，“可亦是勞民傷財之所在。”
“……”
於是乎，接下來的小半個時辰，顧衍之口沫橫飛的將今天在早朝之上，太子與二皇子那一通關於軍費的增加與縮減，軍隊的擴編與減員的辯論給莫離演示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