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四方天
“奴婢明白了,要是先甜後苦那就不好了,這杯茶奴婢品出味道了。”綠凝立即握住了茶盞。然後輕輕的啜飲了起來,清桐這才將另外一杯茶交給了猗琴,說道:“你們有時間也應該出去掃掃地,見見世麵。”
所謂的“見見世麵”不過是讓自己的兩個丫頭去反竊聽而已。
竊聽之人最想不到的就是竟然會在不知不覺中被人反竊聽,所以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的消息竟然不脛而走,無論這些消息時好時壞是真是偽,兩個丫頭都一概而論交給了清桐,清桐願意去處理。
辨偽存真,本就是清桐平生最厲害的一個事情了。
“小姐,明天就是您的冊封禮了,在皇上的宣室殿,現如今滿城都已經開始沸沸揚揚的討論起來了,說你是滄海遺珠,今日裏珠寶生輝,合浦還珠呢。”綠凝告訴清桐,清桐說道:“既然是人盡皆知,想必母國之人也是知道了。”
母國之人?其實不過是景墨等人而已,目前清桐最為擔心的就是自己的老爹與家人,萬一老爹也是另起爐灶那就不好了,對於一個敢弑君,又敢殺了母後的人來說,殺一個因為遷怒了自己的人其實更是是簡單的了。
但是清桐考慮錯了,百密必有一疏,也算是無獨有偶。自從清桐到了被人綁架,這事情在葉茂源的分析裏麵就有了問題,於是一開始是托病不肯上朝,後來索性表示自己垂垂老矣,雖然忝為皇朝的宰輔,不過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
景墨冷笑,“那麽照您老的意思來看,應該是到了卸任的時候了?”這個高高在上的人瞪視著如同螻蟻一樣匍匐在塵埃中的一個老人,葉茂源立即點頭,景墨也不好違拗,說道:“去吧,以後不用上朝了。”
然後,葉茂源就安靜的如同消失了一樣,對於一個絲毫沒有任何威脅的人來說,已經不足以構成景墨的敵人,所以景墨早已經滿不在乎了,表示出來隻要葉茂源不興風作浪,就可以保全性命。
而葉茂源本就是老狐狸一隻,很會隨時守分,竟然再也沒有在朝堂上出現過一次。
這些清桐都不知道,而到了清桐要冊封為長公主的時候,這個消息讓人盡皆知的刹那,葉茂源正在花廳中釣魚,聽到丫頭們爭相匯報消息的時候,葉茂源不過是捋須笑了笑,諱莫如深的看著水麵。
“快了,十幾載的光陰似箭,總算是快了。”沒有人知道葉茂源究竟是什麽意思,而到了這時候最為驚惶的自然是景墨與濮陽芷珊了,二人就如同是頭懸利刃一般,懸而未斬的感覺是讓人驚心的。
“依照你來看,應該如何?”景墨問濮陽芷珊。
濮陽芷珊立即修書一封告訴自己的哥哥千萬不可以扶正了這個女子,哥哥可能並不知道該女子有多麽厲害,坊間的傳說?傳說中這個葉氏清桐不過是一個手眼通天的女子,很平常很平常而已,但是在現實裏麵。
這個女子厲害的很,很是不好對付,但是哥哥的修書回來了,她看過了以後麵如死灰,旁邊的景墨一把就將修書握住了,仔細的瀏覽過後,冷聲道:“就連你哥哥也是要扶正清桐,那麽以後豈不是給我們有一個最大的敵人?”
“哥哥說了,將欲取之,必先予之,這是哥哥欲擒故縱的伎倆,究竟為何會這樣子裏麵一定是有緣故的,你不要拘泥於麵前自己看到的東西,你一定要明白哥哥是願意幫助我們的,也是我們唯一的一個朋友了。”
說的對,東陵早已經名存實亡了,那些直來直去的老臣不是抱病就是快要不行了,以前朝廷中龍爭虎鬥的場景都已經不複存在了,隻有幾個佞臣每日裏慫恿景墨與濮陽芷珊用兵,而景墨又是委決不下。
所以每天可以說都是水深火熱的,清桐是什麽性格,別人不知道,但是景墨是一清二楚的,清桐若是不動手一切都好說,要是動起手來完全是勢如水火,勢如破竹,就是百萬雄師其實也是將清桐無可奈何的。
“這如何是好?”
“你我好好等待著就是了,就算是歸陽長公主,一個浮名虛譽的公主,你認為可以成的什麽大事情呢?”這句話說過以後,景墨剛剛的躁動平息了不少,濮陽芷珊再接再厲,又說道:“哥哥也不是吃素的。”
這句話本來是解釋,但是想不到竟然越描越黑起來,景墨暴起傷人,一把就卡住了濮陽芷珊的手腕,“老實說,一開始我就懷疑了,綁架清桐是你們的伎倆,這個計劃裏麵也是算計了我的,對也不對?”
“這,怎麽可能呢?皇上!”濮陽芷珊感覺到疼痛。
“這又是如何不可能呢,你最好不要玩花樣,要是某一天我知道了你們的算計其實不過為了算計我的王位,我會提前將你解決掉的,最好行事周密不要讓我看出來破綻!”
“皇上,您這是何苦,現在內憂外患,您不思進取也就罷了,怎可對臣妾動粗呢?”濮陽芷珊嬌喘微微,景墨看到濮陽芷珊因為疼痛開始忸怩起來,立即撒手,“做好不要有那一天的到來。”
“怎會?是皇上您想多了,當初願意和您在一起的時候就是喜歡你,愛您,永遠不會成您的絆腳石……”濮陽芷珊倒抽一口涼氣,該死的景墨實在是過於狠毒了,就連自己都是開始懷疑起來。
“最好不要讓我想多,否則定會讓你痛不欲生!”景墨的聲音充滿了睥睨,濮陽芷珊歎了口氣,說道:“哥哥雖然說了會在冊封禮上推波助瀾,但是您應該知道這個冊封禮其實是有名無實的,一開始您不要緊張。”
“清桐做事情你莫非是沒有見過的,那種悍勇與桀驁的程度你應該是早已經領略過了,還以為自己可以算計清桐?你錯了!”
景墨的聲音微微的顫抖起來,他的敵人現在是越發的少了,但是有了清桐,一夔已足。
以前清桐鬥爭的時候,自己盡收眼底。禮康王那樣心思詭辯那樣一個人都在清桐的算計裏麵一命嗚呼,景維也是讓清桐推到了風口浪尖,而草原王子貝爾一出現就讓清桐收買人心,最後得到了一個並不好看的景嘉妍。
草原王子還如獲至寶,這些事情都是看在了眼中的,要是心裏麵不害怕是不可以的清桐一個人也就罷了,沒有想到這麽快就與楚瑾泉會和了起來,二人雙劍合璧,可謂是如虎添翼,這讓人不害怕不畏懼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們這裏是東陵國,要是那邊有了風吹草動我們一定是會知道的,就算是鬥爭,這第一也是開始扶正那個扶不起的阿鬥!不是嗎?”
濮陽芷珊口中“那個扶不起的阿鬥”不是別人,想必就是蕭鳴白了。
“成後很聰明,不然這些年那個扶不起的阿鬥早已經讓你哥哥算計過了,現在有了清桐與楚瑾泉以後,不要說一個阿鬥,就是泰山崩於眼前,依照我看也是可以力挽狂瀾的,這就讓人頭痛!”
景墨看起來是非常害怕清桐的反噬了,清桐不但是知道自己的弱點,就連自己這裏一切的事情都是一清二楚的,景墨不得不開始留意起來。
“皇上言過其實了,皇上不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皇上應該知道我們也是一國之君,到了最後就是清桐果真是攻打了過來,您將事情全部都推在我的身上就好了,您是至高無上的無冕之王,怎會做出來下三濫的事情呢?”
這句話分明是帶著譏誚的,但是在濮陽芷珊的口中說出來是那樣的柔和與動聽,那樣聲音的背後是一種堅定與蕭然,景墨的厲眸落了過來,鎖住了濮陽芷珊。
“為了我,你竟然願意冒天下之大不韙?”
“為了皇上,臣妾甘願肝腦塗地再錯不辭!”這是濮陽芷珊的一句話,景墨狂笑,笑的幾乎是岔了氣,“當初你可知,我娶你的時候心如刀絞,我並不愛你。”
“那是當初!”濮陽芷珊的嘴角下垂,眼睫毛也是輕微的顫抖起來,胸口開始劇烈的彈跳,不知道景墨究竟是要說什麽,景墨的嘴角有了一個菲薄的淡笑,然後說道:“現在我離不開你。”
“臣妾本就是菟絲花,很會枯藤纏樹的,不是嗎?當初是當初,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臣妾舍生取義也是會將您保護好的,您放心好了。”
濮陽芷珊目前看來是讓愛情蒙蔽了雙眼,完全是不知道自己所思所想與做出來的舉動對於景墨來說是幫助了,還是沒有幫助到。
景墨的目光鎖住了濮陽芷珊,“現在我覺得為最為離不開的人就是你了,以前我把你當做影子情人,但是現在不!我要的是你,要的是你濮陽芷珊!”
“皇上喜歡就好,濮陽芷珊永遠是皇上您的人,與你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好,於朕寬衣解帶,朕要與你……”濮陽芷珊嬌笑著走了過去,然後被景墨握住了那白皙的手腕,用力一拉,已經將外衣給脫掉了,然後在用力,濮陽芷珊整個人已經昏黃色的燭火裏麵給丟在了雲榻上。
玉體橫陳,景墨很快就到了雲榻上,迫不及待的握住了濮陽芷珊的下巴,看著濮陽芷珊,那陰鷙的眼睛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纏綿,“你可知,朕離不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