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劈死後我飛升了(15)
葉濯林坐在凳子上,稍稍掀起了自己的蓋頭,偷偷瞄了一眼桌上的合巹酒,整個人沉默得很。
“怎麽了?”景行半蹲下身,用手撥了撥蓋頭,“怕我趁機入主?”
“……”葉濯林假裝聽不懂。
景行笑了笑,雙手捏住蓋頭的邊緣,而後緩緩掀開。
紅燭光影,襯得葉濯林的臉色微紅,也可能本來就是紅的,讓堂堂葉大將軍平添了幾分我見猶憐。在葉濯林的麵容顯出的那一刻,景行明顯滯了一下,本能一低頭,竟現出了少年人的羞澀,不過隻是一瞬間,衣冠禽獸依舊是禽獸,景行將臉湊了過去,歪著頭,鼻尖離葉濯林的臉隻有一丁點的距離。
葉濯林渾身都僵了,腦中控製不住的出現了他記憶力僅有的幾張春宮圖。
聽說入了洞房,喝了那酒,然後就那啥那啥……
不對啊,葉濯林突然想到,景行分明就碰不到他,又怎麽會發生那種說不得的事?唔,多慮了。
葉大將軍舒了口氣,不過還是有點擔憂今後的日子景行能碰到他了,那得會是怎樣一番禽獸景象,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很自由的。
豈知,就在葉濯林剛剛放鬆下來的時候,景行的鼻尖堪堪碰到了他的臉,蹭了蹭,癢癢的。
沒有物品隔離,是肌膚相觸。
葉濯林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愣了一下,剛準備說“哎你用什麽東西碰我”,然而下一刻,隻聽景行輕輕笑了一聲,微微側過臉,伴隨著微熱的氣息,嘴唇堪堪拂過,在他的唇角點了一下,一觸即放。
軟軟的,有點麻。
這回葉濯林確定了,不是幻覺。
他腦中仿佛斷了根弦,突然就懵了,整個人都是一團漿糊,好像剛剛被天翻地覆過。景行的臉近在眼前,那一雙時而溫潤時而欠揍的眼睛凝視著他,葉濯林竟從中讀出了一絲迫切,像是在忍耐什麽,看得人心裏發慌,他喉結微動:“景行,你……”
可剩下的話都被景行以唇封住了。
這和隔著一層手帕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不僅僅是緊張,葉濯林甚至都忘了自己是誰,自己在哪,周身觸覺似乎斷了個幹淨,隻剩了唇上的輾轉反側,柔情似水,這吻並不具有侵略性,更多的像是一種試探,但卻可以輕鬆通過扼製住葉濯林的呼吸。
就在葉濯林堅持不住有些想後退的時候,景行及時鬆開了他。
葉濯林觸電似的從凳子上猛地站了起來,然後就被凳子絆了一下,景行連忙直起身,堪堪接住了葉濯林,兩人一同栽到了地上。
葉濯林緩過神,本能抵住壓在他身上的景行:“你……你先起來,我有話問你。”
景行的眼神其實也有點迷離,看了眼身下的葉濯林,深吸了口氣,仿佛是極其不舍地挪開了:“嗯。”
就像葉濯林此時根本不像殺敵萬千的將軍一樣,景行平常的流氓勁也沒了個幹淨,不嘴欠了也不湊過去說情話了,低眉順眼到就像剛跟媳婦吵了架。
周遭都是紅燭,光現柔和,顯得氣氛格外曖昧。
葉濯林從地上坐起身,又被景行拉了起來,揉了揉頭,他其實不知道要問什麽,但不說話又有點尷尬,於是問了句廢話:“你能碰到我了?”
“嗯,成親了,任務也完成了。”
“那……”葉濯林其實知道這句話說出來不大恰當,但一想到景行能碰到人了,萬一耍流氓那啥那啥,那簡直太日了,“那把死法告訴我吧,繼續去下個世界。”
景行卻道:“等會,任務那麽多,不急這一時半會。”
我急死了!葉濯林都快瘋了,他一點也不想腦補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不是不願意,可就是有點慌。
景行靠了過來,露出一個笑:“既然成親了,那就走到底,把合巹酒喝了吧。”
隻要不那啥那啥,葉濯林就隨景行幹什麽,乖乖和景行手臂相交,將整整一瓢酒一骨碌喝了,擦擦嘴:“好了?”
“沒好。”景行捏住他的手,“這個世界的規定,成親的合巹酒要喝九瓢,意味著長長久久。”
“……”
九瓢……就剛剛的口感,這酒算挺濃的,五瓢下去估計腳步都得漂了,何況九瓢。
哪有合巹酒把人直接醉死的道理?會不會是景行在扯淡?
景行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壞笑道:“就是九瓢,沒騙你,你若不願意喝,我就不告訴你死法,嘿嘿!”
葉濯林:“……草。”
臭不要臉的!
葉濯林倔強道:“我成親是為了我自己,不是為了繼承弘揚優秀傳統!我頂多喝三瓢,你要不願意,你就跟我互補一下,湊個九瓢,兩全其美。”
最終葉濯林的抗議起了效果,下肚了四瓢酒,景行比他多喝了一瓢。
估計修真界的酒就是狠些,葉濯林此時竟有點犯暈乎:“這酒……有點猛。”
“嗯,不過之前敬酒的時候你也喝了蠻多,現在醉倒了也算正常。”
葉濯林這種喝酒喝慣了的人都有些腳步虛浮,景行卻依舊談笑自若,仿佛剛剛隻是喝了幾瓢水,葉濯林有點不服氣:“你怎麽沒事?”
景行理直氣壯:“我是個魂魄啊,充其量是個能碰到人的魂魄,怎麽會醉酒?”
“……”懂了,葉濯林懂了,“你是不是單純想把我灌醉啊?反正我是沒聽過喝酒還要定次數的。”
景行捏住他的下巴,讓他微微仰起頭,大拇指有意無意摩挲他的下唇,露了個壞笑:“就算我是瞎扯,那也晚了呀,你看你打不過我,隻能任我擺布對不對?”
葉濯林照著來了一拳:“擺布個屁。”
景行“嘶”了一聲:“大喜之日,新婚之夜,你要謀殺親夫?”
葉濯林此時已經有些犯暈了,景行的臉近在咫尺,他理智上雖然是清醒的,但行為上還是不大清醒,就像是明知這件事不該做卻還是忍不住去做一樣。
葉濯林屏住呼吸,略一抬頭,蜻蜓點水般在景行唇上淺淺啄了一下。
景行微微一怔,而後突然笑了,手指輕撫葉濯林的下唇瓣,指甲碰到了葉濯林的牙齒,葉濯林被弄得有點癢,本能抿住嘴,陰差陽錯含住了景行的拇指。
也不知這酒是什麽成分,不止醉了,總感覺有點催情的作用,葉濯林的眼睛有點朦朧,景行看得心癢癢的,於是將另一隻手放在葉濯林的後腦勺上,微微偏過頭,再度吻了過去。
這次比上次要進取許多,葉濯林隻覺頭皮發麻,嘴唇好像被輕輕咬住了,又酥又癢,隱約有些挑逗的意思。葉濯林沒經曆過這種事,本能有些抵觸,景行便放柔和了些,用舌尖掠過葉濯林的唇縫,放開了捧住後腦勺的手,摟住了葉濯林的腰,讓他自由許多。
葉濯林沒了禁錮,不由自主想退後些,可又覺得不大合適,唇上的感覺很真切,他到現在還是被動的一方,被動到毫無作為,全靠景行一人維持。
不過景行是那種其實不會但假裝很會的類型,一個個動作都撩人得很,但明顯很生疏,比如舌尖遊了半天也沒能完全撬開唇齒,能繼續下去全靠一身正氣和同為小白的他的無限包容。如果自己此時退開,整個節奏可能就亂了,景行很少有現在這樣毫不掩蓋動情的時候,他實在舍不得讓景行失落。葉濯林不動聲色手握成拳,選擇豁出去了。
不就是……大不了那啥麽,怕什麽?大老爺們連這個都慫?
葉大將軍是個幹脆利落的人,主意打定,他就像發了瘋似的,雙臂環住了景行的脖子,用力一拉,弄得景行一個沒站穩,兩人雙雙倒在了床上。
一聲悶響,景行怕壓到葉濯林,雙臂便撐到了兩側,姿勢看起來很遐想連篇。
臥槽!葉濯林一動不敢動,突然有點後悔。
被褥床單都是豔到紮眼的紅色,此時此景讓葉大將軍覺得溫馨浪漫又操蛋,這麽一摔,兩個人都冷靜了些,然而連大老粗的他都感覺,這種場景,不繼續下去簡直浪費了。
景行額頭與他相抵,嘴唇微動,似是想說什麽,過了好一段時間,才極小聲地用氣音道:“可以?”
景行的氣音一直是他的軟肋,吐出來的氣息能讓他的骨頭被拂軟七分,美色|誘惑,葉濯林內心暗罵好幾聲髒話,但最終說的是:“行。”
景行輕輕笑了幾聲,煽風點火般輕吻葉濯林的額頭,眉宇,眼睛,臉頰,一路下滑,又在葉濯林唇上胡作非為了一陣,手上動作也不停,指尖劃過的軌跡如不老實亂竄的遊龍,偶爾還往裏竄。待到葉濯林呼吸有些紊亂,景行便往下挪了挪,將唇移到了葉濯林的脖子上,並生疏又笨拙地解開葉濯林的衣帶。
外衣褪下的那一瞬,葉濯林慌張一拉,景行動作滯住,也並沒有強迫,安撫性抬頭在葉濯林下顎處親了一下,有些酥麻,葉濯林本能仰頭,還沒反應過來,景行便輕輕咬住了他的喉結。
葉濯林悶哼了一聲,唇齒間溢出了一點難以想象的聲音,景行由親改為舐,並繼續寬衣解帶,直到兩人之間再無任何一個相隔之物。
葉濯林掩飾不住緊張,努力壓製喘息的同時緊緊捏住床單,捏得指尖發白,後背微微弓起。景行安靜等了他一會,直到葉濯林紅著臉一句:“行了,剩下隨你吧。”
景行聽從,緩緩壓了下去,扣住手腕,與葉濯林十指相交,接下來的每一個動作幾乎都是溫柔到了極致,像是在觸摸最喜愛的易碎花瓶,小心翼翼且拘謹,語氣平和,尾音卻激動得有些發顫:“我其實不是很懂這些,你要是不適應了一定要告訴我。”
而後,燭光盡滅,萬籟俱寂,隻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
…
早上醒來的時候,葉濯林是懵的,若不是全身酸疼,他甚至都忘了昨晚發生了什麽。
“醒了?”景行就躺在他身側,笑了笑。
葉濯林揉了揉腰,隻覺身子骨都要散架:“你他媽……”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景行往他那蹭了蹭,“我確實沒什麽經驗,讓你體驗感不好,抱歉了。”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葉濯林非常不想再提起這個話題,梗著脖子道:“行了,告訴我,死法是什麽?”
“先把記憶看了吧,占了你便宜,我有點不好意思。”
“你還會說不好意思?你……”
可還沒說完,葉濯林便突然失去了意識,又倒回了床上。
“哎。”景行歎了口氣,“誰讓我是個守諾的人呢?”
而後景行低下頭,再次吻住葉濯林,手上凝了一層光圈,抵住了葉濯林的額頭。
過了一會,景行抬起頭,將還在昏睡的葉濯林摟在了懷裏,靠在他耳邊輕聲道:“以前奪走的記憶,現在都還你了,希望你想起來之後,不要怪我啊。”
葉濯林大概聽見了,微微蹙眉,手握成拳,像是在做噩夢,景行便將他摟得更緊,像哄孩子一樣輕輕哄著。
“我很愛你。”
“愛了好多年了。”
“我不知道具體是多少年,我隻知道,將來,這個年份依舊會增加。”
“永無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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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拉燈,第二天
接下來就是回憶卷,emmm比較長,看存稿的話大概二十多章的亞子,可能比較繁冗,我知道很多讀者不喜歡回憶殺,但不寫回憶的話我感覺這篇故事就不完整,emmm,原諒我任性一次啦,回憶殺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