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劈死後我飛升了(11)
“什麽玩意?”修真界亂七八糟的鬥法實在太多,葉濯林隻差臉上寫倆問號來表達自己的困惑,景曳是個合格的劍靈,沒直接抽死二主人,而是抬手將葉濯林護到了身後。
葉濯林簡直搞不明白景行和景曳怎麽都喜歡這個動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個將軍是靠美色上位的嬌花,戳一下就得哼哼唧唧的要死要活。
而此時周圍的人確實增多了,尤其是禦劍而來的人,一個個跟個染了色的烏鴉似的杵半空,卻絲毫沒有景行那種仙氣飄飄的感覺,隻能讓葉濯林嫌礙眼。
一名花白胡子拖了三尺的人,立在了最前方,朝景行的方向行了個禮:“不知閣下是何方神聖,隻一人之力便可打壓饕餮,令我等著實震撼。”
“那是修真界第二號人物,名為荀紹。”此時的景行突然傳音道,“他的修為沒我高,但打起來應該跟我不相上下,你多注意點。”
“你自己也多注意啊,難道他偷襲我的概率比偷襲你高?”葉濯林簡直迷了。
景行笑了笑:“哎,他現在不敢動我的,我戴著麵具,他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的底,但知道我可以一人宰殺饕餮,也知道我手持荒合,倒是你,你現在顯眼的很,你自己沒點數?”
“我怎麽顯眼了?我……好像是有點顯眼。”
因為葉濯林突然發現,他周遭幾十丈,除了景曳,剩下一個人都沒有。
畢竟剛剛所有人都在後退,隻有他瘋狂前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殉情。
“我估摸著,剛剛就算我讓你退後,你也不會退,那就注定你會顯眼,所以我才讓景曳跟著你。”景行手上壓著饕餮的力氣不減,語氣卻沒有絲毫猙獰,“你都三十歲的人了,怎麽還那麽容易讓人操心呢?”
“……”葉濯林的耳朵突然就紅了,“你……你不管我我也死不掉,你當我修為和劍法白瞎的?而且我不明白,他們有什麽理由要動我麽?”
“哎,你看看吧。”
景行話音剛落,那個叫荀紹的人便道:“饕餮凶獸,十惡不赦,破壞民生,罪不可赦,此獸妖力強大,妖丹也勢必有修習旁門左道之人搶奪,所以,荀紹有個不情之請,還請閣下在斬殺此獸之後,將妖丹交於我,我會將妖丹帶會修真門派,屆時會由各派掌門聯手將其封閉,不知閣下是何意願?”
葉濯林聽完,冷笑了一聲,低聲道:“說的還挺冠冕堂皇啊,景行又不能答應他,可若不答應,又會被歸為旁門左道,到時候他們就會光明正大的搶對不對?”
景曳點點頭,正經道:“這些老頭的臭不要臉,是我家主人比不上的。”
“……噗。”嚴肅的氣氛突然就破了。
那邊景行也回話了,充分證明了對付臭不要臉的辦法就是更加臭不要臉。
“那可真抱歉了,在下鄙陋,小肚雞腸的很,得到的東西就不想丟出去,況且在下也沒打算殺它。”
荀紹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當場噎住:“這……閣下不殺饕餮?饕餮是極惡之獸,閣下不殺,莫不是修煉了什麽……”
“在下修煉的是正道,專門殺那種出言不遜的畜生。”景行真情實意回道,“在下真的很討厭這種畜生,尤其是說的冠冕堂皇實則自私又心黑,以公事滿足私欲的畜生頭頭,而且聽說畜生自己黑的很,卻又喜歡瘋狗亂咬人,到處造謠,這種人存活於世當真可悲,不如就地鏟除,永絕後患,荀長老你說是吧?”
荀紹一副吞了刺蝟的表情,咬牙切齒道:“按閣下的意思,就是不想給了?”
景行莫名其妙道:“啊?在下憑本身打的東西,為什麽想給?荀長老,禦個劍不代表可以指點江山啊,回去睡覺吧,做個白日夢也好。”
此時的饕餮在景行的壓迫下,身形逐漸變小,直至縮成了成年男子兩隻手就能捧住的大小。景行在饕餮額間點了一下,隻見饕餮突然就安安靜靜趴在景行胳膊上,然後身體逐漸變得透明,直到消失不見。
“這是被馴服了。”景曳小聲對他說。
那邊,荀紹已經被氣了個半死,食指顫顫巍巍指著景行,“你你你”了半天也沒個後續,然後,他突然道:“這位小友是閣下的朋友吧?我看他剛剛一直往閣下的方向衝來著。”
突然被點名的葉濯林同荀紹對視了一眼,回了一個看起來很真情實感的笑:“關你屁事?你是月老嗎?要不要給你變個紅線把你自己勒死?”
“……”
荀紹是僅次於景行的修真界第二號人物,身居高位,曾幾何時被人這樣懟過?而且還是雙重連懟,荀紹直接就傻了,聲音發顫,瞧著感覺下一刻就能吐血三升原地氣死。
“小兒狂妄!”荀紹再顧不得形象,提著劍就刺了過來。
然後景曳人形化作劍影,便朝荀紹衝了過去,荀紹本人尚且鬥誌昂揚,然而他手裏的劍就像突然不受控了一樣,脫手彈飛了出去,導致荀紹衝到葉濯林麵前的時候隻剩了一張麵目猙獰的臉。
然後一聲悶響,手掌對接,葉濯林和荀紹赤手空拳的對上了招,純拚修為。
滋味確實不大好受,感覺整個人都陷入的沼澤泥濘中,全身被壓迫,行動困難,丹田處也像壓了什麽東西,膈應的很,但葉濯林居然沒有絲毫後退,微微蹙眉,嘴裏罵罵咧咧,直愣愣就和修真界二把手杠上了。
天空中五彩斑斕的烏鴉們也在這一刻同時出手,氣勢磅礴,排山倒海,然後被景曳一個劍靈齊齊擋住,無法靠近葉濯林。
威力不大,但勝在快,快到讓一眾人暫時找不到突破口。
“荒合劍靈?”
“嗯,確實不好對付。”烏鴉們低聲道。
而葉濯林那邊,對招也隻是對了一小會,景行便趕了過來,一個橫掃,直接將荀紹掃到了八丈之外,荀紹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沒缺胳膊斷腿吧?”景行臉色有點不好看,看向荀紹的眼神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戾氣。
葉濯林沒注意到,隻是暗搓搓踹了他一腳:“我求求您記著,我不是弱雞,給您磕頭了。”
景曳也同時停手,重新化為人形,落到了葉濯林身邊站著,看著很乖巧,仿佛剛剛的以一敵百隻是一眾人的錯覺。
雙方一時僵持住了,誰也沒再動手。
但可以動口。
荀紹被剛剛景行的眼神看得慫了一下,幹笑兩聲,抖抖衣服上的灰,輕飄飄道:“荒合劍果然不同凡響,不過聽說,炊煙派掌門門下新收了一個徒弟,所持的正是荒合劍。”然後看向了葉濯林。
葉濯林才不怕這種嘴炮,信手拈來就是一句:“您真是耳聽八方,別修仙了,不去開個茶鋪簡直浪費了您的才華。”
“……”荀紹深呼吸一口氣,強忍著不搭理葉濯林,繼續問景行,“所以,敢問閣下是誰?”
景行已經收回了剛剛的表情,莞爾低頭,緩緩摘下了麵具,露出了那張白皙精致的臉,一顰一笑間盡是溫文爾雅,為打鬥後縷縷硝煙的狼藉現場硬生生增加了不少詩情畫意。
空氣瞬間凝滯了不少,有不少人呆住了,一時間都是倒吸冷氣的聲音,尤其是圍觀的群眾。
“我的媽媽嘞,這是景掌門?”
“臥槽,嚇死爺了,幸好爺之前沒偷襲他。”
“日,這個小白臉是景行的徒弟啊?完嘍,我當他麵罵了他啊,我不會被怎麽樣吧?”
“話說景掌門收徒是按臉收的?這小徒弟也俊的很嘞。”
群眾尚且可以在底下嘀咕,但荀紹不行,荀紹看到景行麵目的第一眼就僵了,過了老半天,才硬著頭皮如夢初醒般行禮:“原來是景掌門,失敬失敬,請恕老夫眼拙,剛剛言語多有冒犯,還請景掌門諒解。”
“不恕,不諒。”景行一笑。
“……”
這似曾相識的回擊。
然後,就像當初孟梁再不服氣也什麽都做不了一樣,荀紹情景再現,也是當場組織不清措辭,無語凝噎。
先前一波對招,已經給夠了威脅,這下身份暴露,簡直是威脅之上再加身份打壓,一幹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怎麽辦了。
景行這番作為仿佛在表達一個事實:我先前給你們麵子,私人獨鬥,你們都沒有勝算,呐,現在我暴露身份,我是掌門我背後還有一股勢力,無論拚什麽我都完虐你們,你們自己看著辦。
眼見是阻止不了景行帶不走饕餮了,荀紹基本死心,但這並不妨礙潑髒水:“景掌門身為修真界第一號人物,私吞凶獸,藏在眾人耳目不及之處,終是有些不妥吧?”
這話暗嘲太明顯,葉濯林剛想回一句“關你屁事”,連景曳這個好脾氣的都已經再度化為劍影隨時再戰了,景行卻突然笑了笑,按住葉濯林的肩,目光對上荀紹,幾乎是溫潤的語氣回道:“私吞的事,實在是沒辦法了,不過我並不會煉化他,各位有空可來我門派看看,到那時饕餮保證是乖乖一小坨,趴在地上睡覺。”
“……”
氣氛是詭異的寂靜,有幾人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比看到這是景行還要震驚。
荀紹傻了,這是真的傻了,敬語都忘了:“你……你把凶獸當寵物養?”
景行語氣依舊溫柔,說的內容拎出來卻是一等一的欠揍:“慚愧,荀長老試不得,不代表我試不得,畢竟學藝不同,結果不同,還請荀長老見笑了。”
“……”
然後景行一隻手拉住葉濯林,笑道:“這是我徒弟,也是我夫人,若以後有人膽敢為難他,我不介意世界上再多一個死人。”
“……”
三重打擊。
景行卻好像完全沒看見這些人的表情,也沒感受到葉濯林的拳頭一樣,笑顏道:“那我就先行告退了,若諸位有異議,那就自言自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