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裏受了傷了,自己的鼻間一直縈繞著自己濃濃的鮮血味,一開始的時候女孩聞著這股味道她感覺自己都快要吐出來了一樣,但是她從中午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吃怕吐出來也隻不過是胃酸罷了,而到最後她已經完全的對這股味道麻痹了,哪怕再聞到也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一直支撐著自己身體的手也越來越沒力,眼皮也感覺有些重,她覺得自己有些堅持不下去了,旁邊的玻璃也掉完了,女孩突然有些想笑,自己總算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雖然她不確定歐陽思若究竟有沒有受傷,但是她已經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保護她了,哪怕受傷,也不會有很重的傷,她感覺自己也放心下來,一直支撐著自己的信念突然間崩塌,她終於堅持不住的倒了下去。
她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久很久的夢,那個夢裏麵隻有滿滿的悲傷,她看著自己的父母將自己和狠心的拋在雪地上,那一天很冷,很冷,雪下了很大,冰冷的雪花順著風兒飄到了地上那個女孩的身上,她本來睡得很安詳可是周圍實在太冷太冷了,哪怕是大人都會覺得冷,更何況是一個剛出生大約一個多月的小女孩呢,她的身上穿的也是極少的,很快她就被冷醒了,看著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女孩哭了起來,在這雪地裏聲音十分的大,哭聲中十分的沙啞,看起來格外的可憐,她看著那個小小的女孩突然覺得心中有些疼痛,這就是小時候她父母狠心拋棄自己,她有點不忍心,她緩緩的走過去抱起了地上的那個女孩,可是剛一觸碰到女孩的皮膚就已經消失不見了。她很害怕很害怕,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眼前的場景又變化了,這是在一條小小的巷子當中,她印象已經有些模糊了,不明白這個時候這個地方與自己有什麽關係,她在巷子中走了走,突然看到一群小孩圍著一個人,正是這樣的一個場景,她突然想起來了,她走近去看了看,看到一個小小的女孩被一群人圍著,身上已經被打的又青又紫,她突然想起來那個時候正是上小學的時候她性格孤僻在學校也不愛和別人說話交談,所以自然是被別人孤立的對象,平時的冷嘲熱諷她都忍了,可是她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她,她看著那個曾經的自己,突然胸口湧起濃濃的怒意,她走過去想要狠狠的去將那些曾經欺負了她的那些人欺負回來,她走了過去,想要製止她們的動作的時候,她的手卻從她們的身上穿了過去,甚至直接地從牆那穿了過去。
這一次又到了不同的場景,她一個人置身黑暗之中,這一次沒有任何的人,也沒有任何的食物,四周隻有無邊的黑暗在籠罩著她,她感覺自己很冷很冷了,她緩緩的蹲下來,雙手抱住自己的身體,想讓自己暖和一點,突然她感覺這原本躺下來的地麵變得越來越柔軟,她好像在一點點的陷下去,她想要緊緊的抓住旁邊的東西讓自己的身體保持些許的平衡,可是手一伸開卻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讓她抓住。
身體似乎已經完全陷下去了,這裏地下全部都是水,冰冷的水流進了她的身體裏麵,但是她已經完全沒有冷的感覺了,彷彿身體已經是完全麻木了,什麽感覺都沒有了,她感覺自己鼻子裏麵也進了很多的水,呼吸也是十分的困難,她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撐不住了,上方似乎就是陸地,但是她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再繼續往上遊了,她的腳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纏住了,或許是水草吧,或許是其它的生物吧,但是她已經什麽都不想去管了,她覺得自己就這樣吧,自己一直以來都在苦苦的撐著,實則上已經很累了,每次都也隻不過是苦中作樂,這樣子自己欺騙自己用她現在反應過來還真的是一點兒的意思都沒有,就這麽自我欺騙著,讓自己的思想不那麽的難受,可這樣子又有什麽意義呢,始終都是要清醒過來,她不想醒過來,那個世界沒有任何的人關心自己,也沒有任何的溫暖,那個世界給予她的不過就是無邊的黑暗,與刺骨的冰冷,這些她都經曆過,而現在她已經不想再繼續的待下去了,自己這條生命本來就是不應該存在,自己也本身就是一個討人厭的存在,所以想必她醒過來也沒有人喜歡她吧,所以倒不如一直這樣待在這裏,自生自滅就好了。
她也不再想要往上遊,就這麽任由水將自己沖走,沖走吧,沖走吧,將一切都沖走吧,自己就可以不用那麽憂愁了,不用為了每天的生計奔波,不用為了學費、租房子的費用以及吃飯的費用而擔心了,也再也不會去餐館打工看著那群客人的臉色,再也不會有人用錢砸到自己的臉上來侮辱自己的人格,來取笑自己的勞動了,不會為了那麽一點兒的錢晚上那麽晚的回家然後遇到流氓,自己拚命奔跑的情景,不會再有自己每天學習和打工都要兼顧活的很累了,這些的這些她都不想再回去了,她要一直的待在這兒。
身體也越來越重,似乎也要沉到水底麵的一樣,她想躺著,就這麽安安靜靜的躺著,她想起自己似乎每天都沒有睡過一場好覺,每天晚上打工到晚上一點才能夠休息,然後第二天早上又要六點就要起來,她每天早上都是被鬧鍾聲吵醒,她也多想睡一會兒,可是她沒有任何的辦法,沒有任何的辦法,她必須起來,她不能夠那麽的任性,應該說生活沒有給她任性的權利,她必須要忍著困意繼續開始今天一天的學習以及打工生活,哪怕課堂上再困她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去睡覺,因為這樣就會耽誤功課,困的時候她就會使勁的掐自己的肉,這樣有著痛感,她也就清醒過來了,可是有時候實在想睡的時候她會拿筆的尖頭紮自己手上的肉,知道清醒過來,所以對她來說睡覺這種東西都是十分奢侈的,她現在終於能什麽都不顧好好的睡一個覺了,她感覺到自己的心中前所未有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