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勇者之契

  他突然一個激靈，竟然把自己都嚇了一跳。這時的他，就像那些激情殺人的罪犯，犯了罪之後看著手中沾滿鮮血的刀，大腦一片空白，對剛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好像和自己沒有絲毫的關係一樣。接下來就是懺悔，跪在地上說什麽“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我都做了些什麽？”這樣的話。


  幸運的是，魚默身邊沒有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傷亡，可是他自己貌似受了一些內傷。他大口大口的喘氣，頭暈目眩，就像電影裏把人的腦袋按在水裏很長時間後，這人又猛的露出水麵。


  他又癱坐在地上，心裏疑問道：“什麽情況？難道我被嚇出後遺症了？可是我現在一點也不害怕啊？”魚默扶著牆站了起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好像有點陌生，但卻說不出哪裏不一樣。


  他敲了敲腦袋，雙手撐在了櫃子上，仔細得端詳鏡子中的自己，

  “好像多了點東西”，接著他用右手捧起了那一枚硬幣，

  “是你麽？”


  “是啊。”


  魚默突然自言自語起來，他又愣了一下神，瞪大眼睛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好像更陌生了，因為剛剛的對話完全就是兩個聲音。


  恐慌的他快速的把硬幣摘了下來，甩在了櫃子上，硬幣砸在了手槍上，竟然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這有問題，這個科學沒辦法解釋，這都是什麽玩意？…”魚默再次陷入了恐懼之中。


  現在的他，覺得四周的一切都很詭異，仿佛都帶著靈魂，都長著眼睛，無數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不論他怎麽移動，那些靈魂目不轉睛，好像期待和他進行“親密有好的會晤”。


  現在的魚默又要崩潰了……


  “不行….……這樣不行….……我得控製，控製….……”他哆嗦著，猶如在寒冬中剛剪了毛的狗，隻能小聲地叫。他又看了看那枚硬幣，竟然感覺有一種力量在召喚他，於是不受控製的從櫃子上奪走了硬幣，又把那它掛在了脖子上。


  初雪後的第一陣微風，劃過地麵，帶走好不容易積累起的銀裝，破壞了一切虛偽；清秋末的第一陣涼意，趟過泥土，掠奪了黃中泛黑的落葉，撕毀了一切偽裝。


  剛剛重新縈繞在魚默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此刻的他仿佛獲得了新生，即使想到了那種種恐懼，也無法撼動他堅毅勇敢的內心。


  “我好像明白了，不過還是不太敢相信。”魚默抬起頭看著鏡子說。


  “有什麽不敢相信的？你不是知道存在的東西都有他的合理性麽？”魚默回答自己。


  “我這是人格分裂了麽，還是它的作用？”魚默反問，又翻轉了一下硬幣。


  “這個對我來說，不，對你來說並無害處，因為你正需要這個。”魚默回答。


  “我確實需要這種感覺，而我也能意識到，如果沒有這種感覺我就沒辦法離開這裏。”魚默閉上了眼睛。


  “放心，我和其他的不一樣，我隻是一種精神力量，雖然比較強烈，但對於你這樣的剛剛好。”魚默安慰自己。


  “你不會一直跟我這麽說下去吧，會被人當做瘋子的，而且遇到這種沒辦法理解的情況我為什麽不害怕，反而能跟你交流？”魚默表示出了對自己的詫異。


  “不會，這一次夠了，下次我直接跟你的思維溝通，現在這樣對你我而言都不是很方便，對你的損害還很大，而且我對現在這個世界並不熟悉，我需要慢慢觀察。至於為什麽你不感到害怕，那是因為我沒讓你害怕啊，哈哈哈哈哈……”魚默爽朗的笑了起來。


  “額，對我有什麽害處？”魚默緊張了起來。


  “待會你就知道了，第一次無法避免。還有一件事必須告訴你，那就是就是接下來你要做出一個選擇。”魚默停頓了一下。


  “什麽選擇？”他趕忙問。


  “你知道契約吧？想要長時間跟我建立這種關係就需要契約，如果強製用我的能力，那你的身體和靈魂都會被我占有。”魚默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長時間？要多長？不會是拿拿刀把手劃破然後把硬幣浸泡在血裏吧？”魚默脖子向後一動，露出了雙下巴。


  “時間完全遵從你的內心，這個不用緊張；契約方式你想的倒是挺有意思，我可沒那麽血腥，哈哈哈哈哈……”魚默又大笑起來。


  等他自己笑得差不多的時候，他趕緊接著說，“那怎麽辦？”


  “你要跟我建立契約了？你想好了嗎？你和我可不熟，不怕我占有你的身體跟靈魂麽？”魚默問自己。


  “我現在確實需要這種力量，雖然我現在仍然不相信，但對於目前的狀況來說，我別無選擇！”魚默音量突然放大。


  “是別無選擇麽？”他反問自己。


  “額，好吧，是心甘情願的。”魚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突然，他感覺渾身突然發熱，就像發燒了一樣，而硬幣緊緊地貼在了自己的心髒處，心髒砰砰直跳，臉的顏色也快速的切換。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感到渾身不自在，像要窒息一般。然而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鍾之後，一切又恢複了正常。


  “喂？你好，你還在麽？”魚默對著鏡子問自己。


  “當然，你應該聽的到吧。”


  這一次，並不是魚默張開了嘴，而且他的腦袋裏回響出了這個聲音。


  “難道契約簽完了？”魚默瞪大了眼睛，傻傻的大張著嘴。


  “是的，很簡單吧，隻要建立起信任就好。還有，你有什麽問題心裏問就好，不用說出口，而且你不是想問我的問題，或者與我無關的想法。我是感受不到的。”心裏的聲音回答。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那我怎麽稱呼你？”魚默心裏想。


  “我並沒有名字，我隻是一種賦予在硬幣上的精神力量，不過契約的名字叫做勇者之契，你隨便叫什都好。”心裏的聲音回答。


  “勇者之契，勇氣？好像是這麽回事，有點意思哈！稱你為勇者吧，怎麽樣？”魚默笑著，心裏開心的問。


  “這個名字很熟悉，從前人們都這麽稱呼我……，不多說了，你現在快去床上。”勇者用近乎命令的語氣說。


  魚默突然一驚，心想這兄弟不能一直這樣吧，還好他感知不到我這個想法。


  “嗯，知道了，我先把裝備收拾起來。”說著魚默把除了刀以外的東西都塞了回去，然後快步躺在了床上。


  “大哥，什麽事？”魚默又張開了嘴問。


  “5～”勇者說出了一個數字。


  “啊？什麽意思，你怎麽知道我最喜歡的數字？”魚默心裏忙問。


  “4～”勇者沒有理他。


  “大哥，你咋了？說句話啊？”魚默傻乎乎的追問。


  “3～”勇者依舊沒有理他。


  “大哥，大哥？”魚默急了。


  “2～”勇者繼續他的倒數

  “喂喂喂，你…”魚默還沒有說完。


  “1～，睡吧，你太累了。”勇者笑著說。


  魚默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昏睡了過去。


  掛在他脖子上的硬幣微微動了一動，然後翻轉了過來，由鼓槌那一麵變成了鼓。


  “好久沒遇到這樣的人了，也許我真的需要好好幫你一次。”一個無處追尋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