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我連一根毫毛都不會傷她
既決定去魔界,寶石闊落也要跟著一起去。雖然他知道冰水寒還在青華山上,但還得去殺鳥王,取鳥丹,才能將兄長的失心瘋救好,便不能將兄長一同帶走同行。
隻等得了鳥丹再回來。
沈浪和可樂帶著雪碧要往南方而去,琳琅還是站在遠處的空中,一直看著他們,牙齒將嘴唇都快咬破了一般。
蔡徐風倒是上前攔住可樂,問道:“可樂姑娘,你這又是要去哪裏?”
可樂指了一下沈浪懷中的白狐,道:“雪碧受了重傷,我們要趕快去魔界,找到魔醫,看能不能將她治好。”
蔡徐風瞥了狐狸一眼,微皺眉道:“青華山上也有靈藥,蘅蕪師叔也極擅醫治傷者。何不去找蘅蕪師叔看看?”
他心中當然很不舒服,可樂她們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讓魔族敗類來救好友,而沒想到就在近旁的青華門。雖然他知道可樂是個善良的女孩子,以前也曾與狼妖和狐妖一同戰鬥過,從未有過嫌隙,但剛才人族才與魔族一場大戰,可樂卻說要去魔界……
這也太傷感情了。
可樂還沒答話,沈浪卻道:“不用了,我們若加快行程,很快便能到達魔都。”
蔡徐風:“……”
將目光轉向可樂。可樂怎知他心裏有多少的想法,也點頭道:“沈浪說得不錯,我們要快些去魔都。”
說時,可樂、沈浪和寶石闊落便直接往南而去。
蔡徐風並沒有伸劍阻攔他們。在人魔之爭中,這幾個人和妖,一直處於中立之地,既沒有幫人族,也沒有幫魔族。同樣,既沒有傷人族,也沒有傷魔族。
所以,可樂於他來說到底算不算朋友?
蔡徐風眼睜睜地看著可樂她們南去的背影,眼中有一片不明的思緒。
忽地身邊多了一個人影,也看著南邊,問道:“你為什麽不留下李可樂?若留不下她,為何不殺了她?”
說話的是琳琅。
蔡徐風側頭看了一眼這個曾經在修為上高出他許多的師姐。他以前還是一階弟子的時候,對於青華門的聖女師姐,自然充滿了無盡的敬仰之情。
自從上次在冰雪幻境的雪宮裏,琳琅上了狼妖沈浪的床,蔡徐風對她的感覺就完全變了。雖然他不知道琳琅為什麽會上沈浪的床,總覺得這其間不是她嘴上說的那樣,是沈浪主動了。
於是以前的敬仰之情就變得很淡,甚至都不再有,甚至覺得琳琅比不上紅葉峰的女同門。
蔡徐風又回正頭部,淡淡地,卻語氣堅定地道:
“我絕不會殺可樂姑娘,我連一根毫毛都不會傷她。”
琳琅的瞳孔猛地收緊,再看了他一眼。這個曾經的低階師弟,如今連說話的口氣都以前不一樣了。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用這種口氣說起李可樂。一個女子,會得到這樣的看重,也算是心中可慰吧?
琳琅覺得心中一陣酸楚。
……
……
魔都。
活火山在城市後方不停地吐著火紅岩漿,黑紅相間的火山灰彌漫在空中,岩漿隨著低矮之地流出一條紅色的河流。
魔醫朱一仙一直在魔都裏。
斯夜在叛出魔界時,隻帶走了所有的死屍軍團,卻並沒有將魔醫也帶走。
雖然單憑武力之戰來說,斯夜的功夫肯定高過魔醫。而且朱一仙為魔界製造了朱八界這個可以破壞結界的“工具人”,如果不將魔醫殺死或掠走,誰知道他以後還會製造出什麽樣的對人族殺傷力極大的東西?
但斯夜還是選擇了不向魔醫動手。
許是因為在以前的魔界生涯裏,斯夜和朱一仙還算合得來。斯夜找了許多死屍給魔醫做實驗,而朱一仙也幫斯夜做了許多事。二人甚至算得上是千年以來的好友,隻是所為不同,各為其主,斯夜走時便走了,而沒想要傷害朱一仙。
況且,魔醫隻是武力上差了些而已,若是斯夜真的要來動他,誰知道魔醫會不會用什麽奇怪的藥反製住他?斯夜急於帶兵上青華山,不想因此出了茬子。
是以朱一仙一直在魔都中,他也知道斯夜將死屍軍團帶走,卻是在言晏和紅花鬼母他們返回之後,才知道斯夜不再是魔界的人。
他本來就是人族投奔過來的。
其實魔界的高層裏,不隻斯夜是人族,還有兩個也是。
魔醫朱一仙麵前有三個傷者:魔尊、朱八界和狐妖雪碧。
其實雪碧應該算是已經死了,她早已沒了呼吸。
朱一仙將這三個挨著看了一遍,神色很是凝重。
可樂都快哭了,因為棕黑色的地板幹淨鋥亮,她習慣性地坐在地板上,一隻手撫在雪碧的背毛上,含著淚問道:
“朱,朱醫生,雪碧是不是真的死了?她還有救嗎?你可以救死扶傷,你救救她吧。如果她死了,她父王和母後也會很傷心的。”
沈翡翠隻有雪碧這一個女兒,雖然狐王還有雪媚娘那一個女兒,但顯然他喜歡雪碧要多得多。
而且,雪碧是許配給沈浪的未婚妻,如果雪碧死了,沈浪就沒有未婚妻了。
朱一仙便先將目光落在白色的狐狸身上。
看了一眼,麵無表情,隻道:
“她是這三個裏最不用救的一個。”
可樂聽了,知道這話的意思是,沒必要救她了。
一連串的淚水便從可樂眼中撲簌簌地流了出來,啪啪啪地掉落在地板上。
無論是在現世或是異界,隻要一個人死了,就是死了,都是悲傷的事。
朱八界雖也受了傷,但因他一點痛感都沒有,便過來拉著可樂道:
“媽媽,你哭啦?你不要哭,不要哭,我不想你流眼淚。”
可樂完全沒聽到他的話,還是無聲地不停地流著淚水。
沈浪的麵色也是一片慘白的,一個拳頭握得越來越緊。他隻要情緒激蕩,身形便會發生變化,身上便有了一層狼毛,眼見著身體越長越大。
朱一仙生怕他大到一定程度會撐破自己的敞廳,似是為了安慰他,便道:
“你們數數它的尾巴還有多少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