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癢癢粉
可樂在調取物品時,王老吉當然看不見她調了什麽。
王老吉的用意,是讓可樂忙活這件“無用”之事,讓她沒有精力做其他的。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小姑娘會整出什麽妖蛾子來,她能在北方冰雪幻境裏以一人之力燒死幾千冰鬼,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而可樂也恰好借用了給王老吉取雪茄煙這回事,以此事掩蓋彼事,讓王老吉以為她隻是在拿煙。
待三件東西都調出來後,可樂笑道:“王師傅,我好久沒給你點煙了,不如今天讓我給你點隻煙?”
王老吉胖乎乎的臉上眼睛微眯著,瞧著她,也有點拿不準在這種場合,這小姑娘怎麽還有小事幫她點煙?
不過雪茄的點燃方式較一般的香煙複雜多了,而可樂點好的雪茄確實比較好吸,王老吉便點了點頭。
可樂便將所有東西都放在地上,蹲在那裏開始操作。
——王老吉也知道可樂每次調出來的煙是一個木盒裝的,盒子並不小,是以她要點煙的話,確實隻好將木盒放在地上。
可樂首先做的卻並不是剪煙點煙。
她先用剪刀將氧氧粉包裝袋快速剪開一個口子,再快速地裝入植保無人機的的藥盒裏,爾後便按動開關,讓無人機慢慢起飛。
可樂做事時倒是十分沉著,正因如此地能滿足快速的要求。
無人機飛起來後,她一隻眼睛看著飛行方向,手上這才開始慢慢地拿起一隻雪茄煙來,用剪刀剪煙頭,用打火機慢慢地烤著。
王老吉也時不時觀測著惟虛和朱八界的情況,兩人正鬥法得厲害,但看得出來,朱八界應該是處於下風。
他偶爾才看一眼可樂這邊。不知怎的,就算可樂現在處於他的對立麵,他竟然也相信可樂絕不會害他,不會在雪茄煙裏下藥,或者用別的什麽毒死他。
可樂一邊烤著雪茄煙,一邊看著無人機越飛越高,向惟虛那邊移動。
這無人機性能優良,飛行時噪音較小,在皇宮裏漫天的打鬥聲中,聲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為保險起見,可樂還是讓機器不要靠惟虛太近,而是遠遠的,一直到飛到他頭頂的正上方。
如果惟虛跟朱八界也不停打鬥,無人機是不可能瞄準他的,最幸運的就是惟虛現在跟朱八界在做法,是以處於位置上完全靜止的地步。
植保無人機停在了惟虛頭頂上空。
蹲在地上的可樂狀似無意地按了一下也放在地上的遙控開關,無人機上的四個噴頭打開,噴出一片淡黃色的粉末。
那粉末也是現代物品,異界的人也看不見。而且既無毒性,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輻射力,是以惟虛和王老吉都無法察覺。而且惟虛現下全神貫注催動“金身輝耀”功法,身上的金光越來越盛,宛如天神下凡一般。
朱八界從臉色看來,漸漸有所不支。
那些淡黃色的粉末直接墜落在了惟虛頭上、臉上和身上。
惟虛似乎也感到自己頭臉上還像沾上了什麽細小的粉塵,而且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那就是很癢。
他這樣一想,注意力被削弱了許多,身上的金芒便暗了下去。
看著他的王老吉的眼角微微跳了一下,同時觀察著對麵的朱八界。心想這才出生一月的“嬰兒”確實太厲害了,竟然能抵抗甚至反超掌門真人的絕學?
惟虛越來越覺得無法忍受,因為身上沾的粉末越來越多,他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指撓了撓臉頰,然後又忍不住撓了撓脖子,並發展成了抓脖子……
站在地麵上的王老吉愈加覺得可疑,不由出聲叫道:“掌門真人,你……”
惟虛是青華門甚至整個異界數一數二的修為高手,前麵解釋過了,就算是槍炮,也可能奈何他不得。但世間最難忍的,就是癢。
痛還可憑意誌力咬牙忍住,忍癢卻極難。
而且跟一個人的修為並沒有多大關係。可能一個完全沒有靈力的凡人或靈力低微的小妖,對癢的忍耐力還高一點,而一個修為臻於化境的人,麵對一點點癢時便哈哈大笑,舉手投降。
惟虛便屬於後者。
他這一連串十分接地氣的動作,已然完全破壞了“金身輝耀”神功。而一旦不能製住朱八界,朱八界從紅花鬼母那兒習來的攝魂術,便會反製他。
是以惟虛的臉色十分古怪,除了感到身上奇氧無比之外,還有一絲迷惘之色。
朱八界終究是個“小嬰兒”,此時想到的竟然不是要惟虛的命,比如讓他自絕筋脈而死。——當然其實要讓惟虛做起來也很難。——朱八界想到的竟然是讓惟虛跳個舞。
於是惟虛抓撓皮膚的手忍不住往上揚,好像有什麽節拍在指導他一般,屁股也往左右扭動起來。這看起來很像是可樂她們現世裏的“蹦迪”嘛。
他無意識地蹦一下迪,又要很痛苦地回手去抓自己的皮膚。
終合起來,青華掌門陷入了一種很奇異的反應裏。
王老吉隻意識到是朱八界已然操控成功,為了掌門的性命,他哪會顧忌其他,手中撈起自己常用的長煙杆,朝朱八界飛襲而去。
朱八界不得不迎敵,不再對惟虛使攝魂之術,惟虛才沒有再蹦躂。
但惟虛身上的癢癢粉實在太多,他還是控製不住地不停地抓撓著,而且極力在忍的笑意,也漸漸忍不住了,在臉上顯現出來。
他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這種粉末,而且對這種“普通的東西”完全沒有抵抗的辦法。惟虛古怪的笑漸漸發出了聲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心、沈浪、寶石闊落等和宮中的人族修行士正打得天翻地覆,你死我活。尤其是沈心,因為今日死了兩個他最心愛的人,如果加上昨日崩逝的先皇之外,算是三個。三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都死了,還被太子沈識汙蔑害死了他父皇,心中的難過和沉重可想而知。
但,此時卻聽見一個人放聲大笑。
在這麽嚴肅而激烈的場合裏,竟然有人在無所顧忌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