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李白和李黑
可樂聽了這麽可怕的話，嚇得在地上磨蹭著往後退。
然而退無可退，對於這些動不動能瞬移老遠的人來說，不管退多遠都是沒有用的。
趁著天上微微一點星光，可樂見那個巴特曼越來越近。其實他翅膀那麽長，完全沒必要靠近可樂，就能展翅擊中她。這樣隻不過可以形成心理上的壓力罷了。
巴特曼像一隻逗弄老鼠的貓，偏要這樣做，臉上還帶著得意的笑。
可樂現在不管從係統裏拿什麽武器出來都沒有用了，因為雙方離得太近，隻要她有稍微的動作，都會被對方發覺並清除掉。
就在巴特曼伸出一隻翅膀，沒有任何猶豫地向可樂當胸刺去時。蔡徐風、郭其其和琳琅聖女都是臉色慘白，駭怕得希望這隻是一個夢。琳琅聖女和郭其其的靈力受損，一時半會兒不能恢複，他們此時也愛莫能助。
但，就在最後一刻，黑暗而肅殺的空氣中忽然響起了一陣音樂。
——竟然是李榮浩的《李白》。
“要是能重來，我要選李白。
幾百年前做的好壞，沒那麽多人猜。
……”
這聲音沒有任何征兆，突然而起，就連可樂本人都嚇了一跳。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先前本來在空中聽音樂，耳機插在手機的聽筒孔裏。後來突發變故，從天上掉下來，耳塞從耳朵裏掉出，她也沒注意。但手機卻還在繼續播放音樂，隻是因為聽筒上有耳機，所以外麵聽不見。
剛才她坐在地上磨蹭時，耳機線從放在口袋裏的手機上脫出，於是音樂忽然就變成了外放。
聽到這個音樂，那個要刺可樂胸口的“巴特曼”忽然一怔，然後就停住了。
他似乎聽得很出神。
“喝了幾大碗米酒再離開是為了模仿，一出門不小心吐的那幅是誰的書畫？……”
嚇得半死的可樂看見他這個樣子，也覺得有點迷。
她摸索著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這下子音樂聲就更清晰了。
就連巴特曼也知道，音樂是從可樂手上的什麽東西發出來的。
可樂覺得這手機……實在太冒失了，這是什麽時候呀？它還來搗亂。於是，她打開屏幕，按了暫停鍵。
李榮浩突然不唱歌了。
西部山間的夜晚忽然墜入極度的安靜裏，也許是剛才他們在天空中打來打去，就連小動物都沒發出任何聲響。
然而，巴特曼的臉色忽然變得特別暴躁，大叫道：“為什麽樂聲消失了？你是不是幹了什麽？你是不是關掉了什麽？我要聽剛才那道樂聲！快給我重新響起來！”
坐在地上的可樂，打了個顫。
這是幾個意思？
他要聽李榮浩的歌？還這麽急不可耐？
不過，雖然是敵人，對於一個急於聽歌的人的要求，可樂還是沒有拒絕。重新刷開屏幕，在那首歌下麵按了播放鍵。
《李白》的音樂重新響起。
“巴特曼”似乎又進入了認真聽歌的癡迷狀態。
他沒動，其他人都沒敢動。
待一首歌聽完，可樂還是試著又按了暫停。
“巴特曼”似乎用了一段時間消化，兩眼望天，今夜的星星很少，天空是很深很黑的墨藍色。
然後，他低下頭，看著可樂：
“這曲叫什麽名字？”
可樂抬頭看著他：“李白。”
她話還沒落音，那個穿白衣服拿二胡的人就嚷了起來：
“師父，她在嘲笑你。”
巴特曼側頭看著他：“何以見得？”
白衣服道：“師父你老人家名字叫李黑，她就說這曲子叫李白，她這……不是故意抬杠嗎？”
可樂：“……”內心像是崩潰了，卻又毫無波動。
這個巴特曼的名字叫李黑？以前她可能聽說過，卻又完全不記得了。
而且，這首歌本來就叫李白嘛，有什麽問題嗎？
隻是這巴特曼的名字也很巧合。
巴特曼·李黑自個兒想了想，又問可樂：“這隻曲名真的叫‘李白’？”
李可樂點了一下頭。
李黑：“李白也是一個人？”
可樂再次點頭。
“他是誰？”
可樂想了想，道：“是一個詩人。”她沒有說“唐朝”二字，因為異世沒有唐朝，為了避免他們更糊塗，能省則省。
李黑若有所思：“所以，這隻曲的詞就是這個李白填的？”
可樂又想了一下，她暫時沒有撒謊的習慣，選擇實話實說：
“這首歌的歌名叫《李白》，但是詞是李榮浩填的。”
李黑：“李榮浩又是誰？李白的朋友？”
可樂：“他是一個歌手。”
李黑：“歌手就是以唱歌為生的？”
可樂點了一下頭。
李黑又似是若有所思了一陣，然後又問：
“這個李……榮浩，隻有這一首歌嗎？有沒有別的？”
可樂現在的心情……真的很迷糊。這是什麽意思？這人不是跟自己有仇，要將自己胸口刺一個窟窿，再抓回魔界倒吊三年零六個月嗎？
為什麽現在這麽和氣又急切地想要聽歌？
魔界的人腦回路不對？
不過，自己是別人案板上的魚肉，可樂向來不是個很有骨氣的人，他想聽歌就聽唄。
於是，可樂又點開音樂APP，整個兒搜出李榮浩的所有歌，點了第一首的《麻雀》，按了播放鍵。
音樂又開始響起。
“山隔壁還是山，都有一個伴。
相信海枯石爛，也許我笨蛋。
……
我飛翔在烏雲之中，你看著我無動於衷。
有多少次波濤洶湧，在我心中
……
你飛向了雪山之巔，
我留在你回憶裏麵，
你成仙我替你留守人間。”
李黑又站在那裏像個雕塑似地，一動不動聽得很癡迷。
其他人隻能陪著他一起一動不動。
《麻雀》播放完後，可樂又點了暫停。如果不點的話，誰知道他會聽到什麽時候去？
李黑過了很久，才似從沉醉裏回過神來，又問：
“他還有別的歌嗎？都放出來給我聽聽。”
於是，可樂又接著播放了李榮浩的《年少有為》、《老街》、《爸爸媽媽》、《喜劇之王》和《野生動物》，還有他翻唱的《左邊》。
這些歌聽完，夜越來越深了。
——雖然每首歌隻有三至五分鍾，但是李黑聽了好多歌，而且還把《麻雀》和《年少有為》、《李白》等重複聽了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