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好大的廣場
先前可樂與魔界的言晏一起從木淵大獄出來時，張口就向掌門真人問廁所在哪裏；現在讓她留在山上，張口又說上廁所太危險。
青華門創派幾千年以來，簡直從未見過如此小兒科又無聊之事。
就算再嚴重或棘手的事情，青華七子也有能力解決，反倒是這種極小的事，讓他們不知所措。
惟虛清了一下嗓子，正色道：“既然如此……，我等會想法給廁所外的路邊裝上護欄，你看如何？”
一個掌門能為了這個小姑娘照顧到這麽小的事，已算很不錯了。
隻是可樂麵上還是有些難色，於是惟虛掌門也說了青華山外方圓三百裏沒有人煙，而且再次數說了魔界之人的可怕之後，可樂也不禁有些動搖了。
可樂是一個普通的現代高中女生，從小被學校和家庭教育要注意安全，不能去偏僻人少的地方，不能去太黑暗的地方，絕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家裏和學校。就算是走在大街上或逛商場，那也是現代化城市裏的街市，警察叔叔將治安保護得很好的。
所以……，她並不喜歡讓自己身處險境，或者未知的境地裏。她隻喜歡在故事和影視劇裏看別人的曆險記。
——唔，跟許多同年齡的人相比，可樂確實鹹魚了些。
可偏偏那該死的係統卻選中了她，讓她來到一個很陌生，隨時都可能丟了小命的地方。
惟虛見她神色稍鬆，又讓鬆下向她道了歉，不該將她關於木淵大獄之中。
可樂隻是一個初次見麵的小女孩，隻是所用的“魔法”確實奇怪了些，鬆下卻為何動了那麽大的勁，要將她關在用於關魔界長老的木淵裏，其實還因別的某一個人和某件事，讓他太害怕舊事重演。
那件事讓所有青華門年紀大一些的人都諱莫如深，不願提及。
現在掌門既然要將這小姑娘留在山上，鬆下便向可樂抱拳施了一禮：
“李姑娘，昨夜將你關進木淵，是貧道之錯，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可樂會記這個仇嗎？
不會。
她確實很鹹魚。畢竟昨晚就算進了木淵，自己也沒受傷。
而且，她沒興趣跟一個長胡子的老頭計較。
可樂便向鬆下輕揚了一下下巴：“算了，沒關係的。”
惟虛掌門見氣氛緩和了下來，便又看了蘅蕪真人一眼，卻向可樂道：
“李姑娘，雖你已拜過一次師，在我青華門不能再拜師了，但若住在山上，不如去蘅蕪真人那裏吧。蘅蕪真人所在的碧璃峰上住的全是女子，於你也方便許多。”
蘅蕪真人秀麗的臉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好像不否認就是默認。
然而，可樂瞟了她一眼，心裏忽然打了個寒顫。
師太和道姑的性格都有些滅絕，她不喜歡。
可樂搖了搖頭。
這麽不給麵子，蘅蕪真人的臉色也沉了一下，有些不好看。
惟虛倒是很遷就她：“哦？那你想住在哪裏？”
可樂腦海中忽然想起昨晚見到的蔡徐風，他和可樂在現世的好友秦風長得一模一樣，而且他為人隨和，便說：
“我……我想和昨天認識的蔡徐風住在一起。”
蔡徐風雖隻是一階弟子，但昨夜是他帶可樂上山來的，惟虛等人已聽鬆下講過，所以知道他。
但，一個女孩子張口就說要跟一個男孩住在一起，這也太那個了吧？
青華各首座怔了半晌，那個光頭開了口：“徐風是我座下……”說時抓了抓光頭，意即要讓這奇怪的小姑娘去他座下，可他隻有一群男徒弟，這很難辦嘛。
但可樂堅持要跟蔡徐風住在一起。——其實也不是住在同一間房內，而是蔡徐風在哪座峰居住，可樂就想去哪座峰。
她看過那麽多電視劇，裏麵的師太或道姑往往很不好說話，老是板著一張臉，對弟子的要求也相當嚴格，尤其是……不準座下的漂亮弟子談戀愛，太古板了。
唔，所以可樂堅決不跟蘅蕪真人走，就算是跟這個光頭也好一些。
惟虛掌門也沒什麽辦法，讓光頭首座接下了這個不怎麽燙手的山芋。
可樂從小被爸爸媽媽教育要懂禮貌，見到人要打招呼。她沒有跟幾個青華首座挨著打招呼，但現在既然要跟著這個光頭首座走，便問道：
“你好，請問您……怎麽稱呼？”
光頭首座：“我叫王老吉。”
可樂：“噗——”
……
……
從青華殿出來，——因為來的時候被蘅蕪真人迷暈了，可樂並不知道這大殿外是什麽樣子的。——現在乍一看，把她嚇了老大一跳。
為什麽這山巔會有這麽高又這麽寬的一大片台階？
為什麽台階下有那麽大那麽大的一個大廣場？
大得可能有幾十平方公裏。
從來沒見過有這麽大的一座山。
這才是真實的修煉之境啊，就算是現世裏拍電視劇，也絕對找不到這麽宏大的場景。
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使然，可樂忽然從牛仔褲兜裏拿出手機，打開相機，滑到“錄像”上，開始對著這極高的台階和偌大的廣場拍了起來。
——習慣性地從左慢慢拍到右，又從右慢慢拍到左。
她完全沒有要盡量不引起異世的人的好奇的想法，他們怎麽看，隨便他們咯。
這手機是可樂自己的，可樂能看到眼前的景象，手機也能看到，所以真的能錄下來。
其實如果她從係統裏調出一個手機，也是能拍攝的。但回到現世之後，係統裏的所有物品卻再也拿不出來，那麽拍攝的東西也是白搭。
即便是可樂自己的手機，其他異世的人也看不見。
所以他們隻看見可樂舉著一隻手，大拇指在前，另外四根手指在後，似乎拿著個什麽，對著麵前的廣場來回掃了一遍。
青華門掌門和首座：“……”
這又是在幹嘛？
王老吉手上拿著一個長長的煙鬥，——他很喜歡吸煙，是個老煙槍，離可樂稍微近一點，可樂就能聞見他身上發出陣陣濃鬱的煙草味道。
“你在幹什麽？”王老吉問。
“錄像。”可樂有一說一。
王老吉：“錄像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