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危險貼近
“我不知道鴻源界會怎麽稱呼我這樣的存在……外星人?時空旅行者?天外飛仙?還是別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唉,這不重要啦。”
“我可能來自億萬光年之外……你問我光年是什麽?這要怎麽和你解釋??”
傅瀲瀲無助的薅著自己的頭毛,不知道該怎麽和這個古代人說明量子力學。
“……你隻需要知道,我生活的那個地方和鴻源界走上了完全不同的發展道路。”
“我們那裏沒有靈氣的存在,每個人的壽命也隻有短短的七十年左右,但我們從未停止過對世界的探索,從水中第一個生命的誕生開始,到我們發明了青銅和鋼鐵……沒有靈氣,我們依舊可以征服天空與大海。”
說到這些,傅瀲瀲的眼睛閃閃發亮,臉上滿是自豪。傅雲樓似乎能夠透過那扇漆黑的窗戶窺見那繁榮文明的冰山一角。
“聽起來很了不起。”傅雲樓頓了頓,問出了他最關心的那個問題:“你在幻境中經曆過的那些是什麽?”
傅瀲瀲心中一咯噔,哀歎道該來的總會來。
猶豫半天,她說道:“我病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髒,“在這裏。”
想了想,她卻又搖搖頭:“不……我可能沒有病,我至今都不覺得我有病……但我從小就和大家不一樣,我的腦子裏有太多天馬行空的幻想,它們太多太多幾乎快把我的小腦袋塞滿了……因此我選擇用畫筆將它們記錄下來。”
“但我因此受到了同齡人的排擠,他們看不懂我的畫,說我是個愛畫怪物的瘋子。這時,我的父母也由於工作的原因無法長久的陪伴在我身邊……隨著年齡的增長,這樣的排擠變得越來越嚴重,對幼時的我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和大家不一樣,真的有錯嗎?”
傅瀲瀲輕聲問道。
“和別人不一樣有什麽不好?”傅雲樓摸了摸她低垂的腦袋,“所以他們都對你做了那些?”
“時間太過久遠,其實我已經記不大清楚了。”傅瀲瀲搖了搖頭,“你所看見的隻是一部分罷了。”
傅雲樓覺得,其實並不是她已經忘了,而是選擇性地不想提起而已。
“為什麽要傷害自己。”他說道。
“……我也不知道。”她低聲回答:“心裏的病……也許在鴻源界,叫它心魔更合適一些?”
“它會令你感到痛苦,絕望,麻木且度日如年,隻有傷口的疼痛才是能讓自己感到還活著的證明。”
傅雲樓問道:“後來你是怎麽戰勝它的……你的心魔?”
傅瀲瀲便笑了,就像平時那樣溫暖無害的笑容,“在我們那兒有一種醫生,他們會幫助我們抵抗這樣的‘心魔’。”
“我很幸運……爸爸媽媽發現了我的病,毅然放棄了他們的工作留在了我的身邊。他們帶著我去看醫生,再也沒有缺席我的成長,所以那個住在我身體裏的‘心魔’,被成功地封印住了。”
傅雲樓又摸了摸她的腦袋,換了個話題:“和我說說你們那個世界吧,你會的這些東西都是從那個世界帶來的,對嗎?”
傅瀲瀲羞赧地點了點頭:“這些並不是我自己創造的,而是我的祖先們在無數次的失敗與嚐試中得到的寶貴經驗。”
說到這,她感覺有些好奇:“為何鴻源界的凡人沒有想過靠自己的能力去發明創造更多呢?”
傅雲樓摸著下巴想了想,“可能由於所有的凡人都在朝著成仙的方向努力,而根本沒人想過這些吧。”
有了修真者作為對比,這些凡人成日裏都生活在自慚形穢的陰影之中。他們從來不敢嚐試著去探索,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可以達到的極限究竟在哪裏。
就像從來沒有一個凡人敢想象,能夠不靠靈氣就飛上天空一樣。
“唔,真是可惜……看來,我有機會一定要讓劉叔他們去嚐試一下我從外星帶來的科技,讓他們也能早點過上好日子。”傅瀲瀲說道。
“對了,雲樓你知道嗎?我們不僅僅可以飛上天空潛入海底,我們還可以讓全世界所有的人都通過一張看不見的網絡交流,對方哪怕在千萬裏之外,隻要我們願意,在瞬間就能聽到他說話。”
這是連鴻源界修士都無法做到的高度,傅雲樓挑了挑眉:“說說看。”
“我們把那個看不見的聯係叫做‘網絡’,它可以給我們帶來非常非常多的便利……”
……
二人許久都沒有這樣暢快的聊過天了,眨眼間窗外的天色已經擦黑。
而傅瀲瀲正在介紹她們的曆史:“……就在我穿越到這兒之前,我們那兒剛剛經曆了一場極其嚴重的傳染病——呃放在古代,可能是瘟疫級別的吧?對了,雲樓你知不知道,其實很多疾病都是通過空氣傳播的,就像是——”
傅雲樓原本正在安靜地傾聽著,此時卻毫無預兆地抬起了頭。他緊皺眉頭,青色的眼睛透過了二人身後的門窗正在凝視著什麽。
“……有魔氣。”
傅瀲瀲立即止住了話頭,緊張地詢問:“在哪兒?”
傅雲樓垂下眼睛,輕聲回答:“近在咫尺,應該就在這個院子裏,但現在已經消失了。”
傅瀲瀲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炸開了,“我們……就和那個魔修住在一起?!”
這是個安排女修居住的院落,總共有三件單獨的房舍,傅瀲瀲住在最左邊的那一間,與她相對的斷情閣的雲卿卿,夾在二人中間的則是潮音閣的弟子,名叫方南晴。
對於潮音閣傅瀲瀲並不熟悉,也就沒有貿然上前搭訕,隻記得這位女修一身素淨,與雲卿卿是個天差地別的樣子。
“會是她們中的誰?”傅瀲瀲憂心忡忡地問道,複而又自我反駁,“不……有可能誰也不是,也許那魔修僅僅是路過……”
傅瀲瀲這樣自我安慰著。
為了不打草驚蛇,她和傅雲樓在屋子裏耐心等待了許久,確定外頭沒有了絲毫的動靜,傅瀲瀲才和傅雲樓輕手輕腳地出門查探。
院子裏被打掃的很幹淨,乍一眼看去似乎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
但傅瀲瀲憑借她超乎常人的嗅覺,在院門一處極其細小的縫隙中抹出了一些尚未幹涸的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