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白笙黎反應過來這人是誰了,當即就皺了眉頭,等到唐豔萍進入到了廚房,男人才開口說道“對不起啊,今天貿然的過來拜訪,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拖不得了。”說著滿臉的喜色。
白笙黎隱隱的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麽,果然在唐豔萍再次出來之後,男人就拉住了她“多謝這段時間溫總的照顧,這人我想今天就帶走,這有了身子怎麽能夠幹重活呢。”說著摸了摸唐豔萍的手,喜滋滋的看著她的肚子。
白笙黎和溫斐然對視了一眼,這個男人是發達了不錯,但是卻沒有孩子,不僅僅是他老婆沒有,即使是他之前的情婦也都沒有所出,也就可以理解男人為什麽那麽重視唐豔萍了,這是標準的母憑子貴。
唐豔萍不敢明目張膽的做什麽,但是眉眼也帶著喜氣,但是在白笙黎看來更是有種揚眉吐氣的樣子。
溫斐然不動聲色的坐著,不說話也不表態,男人開始還侃侃而談,之後就有點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麽,唐豔萍看著情況不對,掙紮要離開,男人怎麽會同意,兩個人就這樣在客廳裏拉扯了起來。
白笙黎不耐的看著兩個人交握的手,溫斐然出聲道“錢總。”這一聲聲音不高但是還是讓男人嚇了一跳,唐豔萍也趁機掙脫開了,對著白笙黎說了一聲夫人我先下去了就急匆匆的走了。
錢總意猶未盡的看著離開的唐豔萍,重新恢複了笑臉,“溫總,你看事情就是這樣,我今天過來就是想把人帶走的,而且這樣也好回去養著。”至於為什麽要養著不言而喻。
說起來這個事情和他們並沒有什麽關係,但是白笙黎還在想著給梅姨一個交代,沒有立刻鬆口,男人有點不悅,但是也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說過幾天再過來,眼睛走之前還巴巴的朝著房間裏看。
等到人一步三回頭的走了之後,白笙黎才說道“這都是什麽事情啊。”溫斐然看著她“她是大人了,應該知道自己做的事情。”
在沒有聯係到梅姨之前,白笙黎不知道該怎麽處置唐豔萍,所幸也就對她的出門不多幹涉,但是袁曼麗的臉色越不怎麽好看。
溫安剛從房間裏出來就看到鬼鬼祟祟的袁曼麗,他沒有立刻出聲,而是靜靜的看著,過了一會之後袁曼麗打開了芽芽的房間,而且還小心的四處看著,還關上了房門。
溫安推門進去就看到袁曼麗正把手裏的一個東西放到了架子上,溫安微微皺眉,那是芽芽的東西,但是現在卻是從袁曼麗的手裏放回去。
袁曼麗放好東西,戀戀不舍的看著,察覺到了房門口的動靜,抬頭看去就白了臉,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了,著急的看著溫安,“我……你.……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溫安皺眉看著她,眼神很沉,讓袁曼麗說不出來話,記得眼淚隻在眼睛裏打轉,嘴唇都哆嗦了起來。
在溫安的房間裏,兩個人對坐著,窗外陽光明媚,房間裏也透亮,但是袁曼麗的身體卻抖了起來,臉色更難看了幾分,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過了一會之後抬起頭看著溫安,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溫安沉默的看著她而後開口道“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
袁曼麗卻激動的說道“不是,我不是不想說。”而後又沉默了,就在溫安想讓她離開之前,袁曼麗滿臉淚痕的看著他說道“你是不是認為我很惡心,我自己也討厭這樣的自己。”袁曼麗臉上帶著笑,但是卻一點都不讓人感覺到高興。
袁曼麗緩緩的說起了自己的事情,她一直都是跟著媽媽生活的,她的媽媽是一個美人,家裏人都看不上跟著流浪到那邊的男人跑了,那個男人就是她的爸爸,開始的時候還好,但是等到袁曼麗出生的時候問題就來了。
“要養活我,還要在一個地方定居,爸爸就受不了了,媽媽讓爸爸找一份穩定的工作,但是爸爸不肯,之後爭吵就越來越多,在我三歲的時候爸爸就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袁曼麗眼睛裏帶著不同於同齡人的悲傷。
溫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就一直沉默著,袁曼麗也沒有想過讓他說什麽,徑自說道“我媽媽其實也是一個遊手好閑的,而且受了很多氣,所以就回去了,我姥姥姥爺都說不認她了,媽媽就帶著我去找了大姨,在那邊定了下來。”
之後出現了很長時間的沉默,溫安看著臉色不好的袁曼麗,她的眼睛落在不知道的地方,意識到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開口問道“然後呢?”
袁曼麗慢慢的把視線挪到了他的臉上,苦笑著說道“然後她就和很多人勾搭上了,但是都不長久,她總是說自己命苦,要不是我就可以飛上高枝了。”
看著袁曼麗的樣子,溫安有點不舒服,或者他不應該問這個問題,“抱歉。”袁曼麗低低的哭了出來“對不起,我真的不想這樣做的,但是班級的人都有,我就想著借一下的,很快就換回來的,但是被同學不小心弄髒了,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給弄好的。”
說到這裏袁曼麗的臉更紅了,說的好聽是借的,但是她並沒有給芽芽說,這和偷沒有什麽區別。
溫安看著她說道“你可以直接說的,我可以給你一個。”袁曼麗驚訝的看著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有什麽樣的表情,袁曼麗有點哽咽的說道,“你真好。”
對於溫安來說不是很難得事情,袁曼麗知道他這不是在炫耀,早在他為自己擋玻璃的時候她就知道,溫安說這話隻是因為他就是這樣想的,就像是一個朋友說自己沒有什麽東西了,他會慷慨的把自己有的遞過去。
袁曼麗捂住了自己的臉,大哭了起來,這可讓溫安無措了起來,芽芽雖然也哭,但是沒有這樣讓他難受過。那漸漸壓抑的哭聲,讓溫安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來安慰她,又安慰什麽。
過了一會之後袁曼麗停住了哭泣,揚起了一個笑臉,“可能我很快就離開了,能夠把那本書給我嗎?”最後的聲音裏透著不安。
溫安愣了一下,不知道她這個時候提什麽書,反應過來之後起身走到了書架上,很快就拿出了一本書,正是那天被水潑到的那本。
撫摸著那本書,袁曼麗的心跳很快,“謝謝你。”溫安應該是她目前為止生命中為數不多對她很好的人,但是她很快又要離開了。
拿著書本離開溫安的房間,走到門口的時候轉身看著他說道“那天其實我是故意的。”不等溫安發問就離開了,之後溫安就沒有再見過她,這也是袁曼麗生命中最為難忘的美好時光。
終於聯係上了梅姨,但是聽著聲音很不對,有氣無力的,白笙黎問她是不是生病了,梅姨說沒事,就是普通的感冒,白笙黎囑咐了幾句,然後說了唐豔萍的事情。
梅姨很是激動,更是一疊聲的向白笙黎道歉,“沒什麽,我再找好了,你看看什麽時候過來處理一下,或者讓她姐姐過來一下,畢竟是她們的家務事。”
把人放到了她這裏,她就要好好的處理好,省的以後麻煩,梅姨遲疑了一下之後同意了,但是看到梅姨的時候白笙黎還是狠狠的皺了眉頭。不過短短的時間,梅姨竟然瘦了那麽多。
唐豔萍的姐姐長得倒是魁梧,對著梅姨完全沒有好臉色,更是埋怨她介紹了這樣的一個工作,但是和唐豔萍聊了不過半個小時,就變了臉色,眉飛色舞起來,好似整個人都神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