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總,溫少夫人。”古一帆過了半響之後才笑著說道,溫斐然聽到古一帆的稱呼之後臉色好看了一點,古一帆看的真切,卻也沒有說什麽。
“多謝古總光臨,如果有什麽做的不周到的地方,還請你見諒。”溫斐然一向和古一帆兩看相厭,但是又不能太難看,兩個人平時如果在相同的場合遇到也大多是各自避開,但是今天是溫斐然邀請的古一帆,如果不說一句話就太說不過去,所以這樣的事情白笙黎就自覺的攬了過去。
“哪裏,溫總,能夠邀請我過來就是挺給古某麵子了,怎麽會有不周到的地方啊。”古一帆說著看著一直冷著臉色的溫斐然,臉上的笑就越發的燦爛了。
白笙黎暗自捏了一下溫斐然的胳膊,溫斐然也隻是順手回握了一下她的手指,一點要說話的意思都都沒有,古一帆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溫斐然心裏還不高興呢,自己邀請他過來可不是為了讓他和自己的妻子說話的,按照他的意思是,自己都不用過來打招呼,這樣才是正確的做法。白笙黎還和他說那麽多話,想著想著溫斐然的臉就繃緊了。
“不知道溫總這是什麽意思,請古某來不會就是過來喝酒的吧?”古一帆舉了舉自己手裏的酒杯說道,溫斐然皺眉“你還想做什麽?”
古一帆一下子被他的話給噎住了,正要發作,白笙黎已經發現了不對勁,笑著說道“古總,不要誤會,斐然的意思是,當然不僅僅是讓古總過來喝酒,而是希望古總可以喝好,這樣才能隨心。”
白笙黎看著溫斐然,真是不知道他是在生什麽氣,不錯,以她對溫斐然的了解,現在的溫斐然正在生氣中,而且有點莫名其妙。
另外一邊有人喊溫斐然過去,古一帆攔住白笙黎說道“既然溫總那麽忙,就讓溫少夫人招呼我們就好了。”臉上的笑真是相當的人畜無害,相當的有紳士風度,而這樣的表現卻讓溫斐然很是不爽。
“白鈺睿。”溫斐然聲音略為的高了一度,一個小人兒就邁著腿走了過來“爸爸,”恭恭敬敬的喊道。溫斐然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古一帆說道“這是古總。”
白鈺睿點了點頭,然後鄭重的伸出了一隻手到了古一帆的麵前,古一帆愣了一下之後才伸出手過去,大手包裹著小手,很快就分開了。
就在古一帆弄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的時候,溫斐然又說話了“陪著古總說說話,說話客氣點,注意分寸。”溫斐然冷聲的說完之後就帶著白笙黎離開了。
古一帆看著兩個人走遠的身影,然後低頭和小人兒的眼睛對上,問道“這是什麽意思?”白鈺睿邁著沉穩的腳步走到了一邊的沙發上,然後端坐在上麵,嚴肅的說道“讓我陪著你啊,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麽這點都不明白。”
古一帆嘴角抽搐著看著那個剛剛到自己大腿的孩子,溫斐然這是在玩自己,白鈺睿看著臉色幾經變換的古一帆,招呼服務員拿過了一杯果汁,舉了起來,然後皺眉看著古一帆的手,古一帆立刻拿起了一杯紅酒,白鈺睿就這樣自然的和他碰了一下說道“古總,你好,我是白鈺睿,溫氏未來的繼承人,你以後的競爭者,這一杯是我敬你的。”
白鈺睿喝光自己手裏的果汁看著古一帆蹙眉說道,“你怎麽不喝?還是說你認為我是小孩子,我已經不小了。你要給我麵子。”潛台詞就是你要喝完。
古一帆這個時候才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孩子不愧是溫斐然的孩子,真是一點都沒錯,和自己上輩子估計都有仇。
那一晚上古一帆過得是相當的精彩,被一個孩子給灌醉了不說,還當場出了醜,清醒過來的古一帆更是對溫斐然恨得牙癢癢,算是記住了這一天。
溫斐然那天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溫氏還在他的掌控中,以後也不會脫離他的掌控,溫氏的繼承人也已經確定,很快很多人就安分了下來,還在混亂中,做點什麽都可以,但是現在還要伸手從溫氏拿點什麽,就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了。
卓陽的事情就是前車之鑒,現在的溫氏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已經完全的掌控在了溫斐然的手中,甚至是溫父手裏的股份也都轉移到了溫斐然的手裏,同時也辭去了董事長一職,屬於他的那個年代也終於過去。
溫父在離開之前和溫斐然見了一麵, 就在溫家的老宅,那個他熟悉的書房裏麵,父子兩個人對麵而坐,溫父看著這個自己能幹有魄力的兒子,很久都沒有說話。
溫父癱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擺放著他剛剛寫的字,“浮雲若夢”溫斐然和他想象的臉上仍舊什麽都看不出來,溫父長歎了一聲,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問道“你有什麽要說的?”
“不是你有什麽要說的嗎?”溫斐然雙腿交疊著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溫父笑了一聲“你原來都知道。”溫斐然不動聲色“總是要知道的。”
溫父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說道“你確實不是她的孩子。”聽了這話溫斐然沒有什麽反應,這個事情他猜測過,在溫夫人毒癮發作的時候他去遼陽與阿女看過她,那個時候她嘴裏就在說著,自己的孩子,溫斐然走進她,告訴他自己就在這裏,可是溫夫人卻不停的搖頭說不是他,他不是她的孩子。
當時在場的人都驚出了一身汗,當即就表示自己真的不希望在現場,即使聽到了什麽也當做是什麽都沒聽到,或者是溫夫人精神錯亂了,溫斐然開始也沒有放在心裏,但是他還是多心的留意了一下,這就發現了問題。
“當年她是早產,孩子生下來之後就死了,所以我把你抱了回來,你媽媽生下你之後就難產死了,所以我一直把你養在外麵,那個時候她精神有點失常,醫生建議有了一個孩子會有幫助,所以你就這樣順理成章進了溫家。”溫父的聲音很輕,語速也很慢。
“我以為她會發作,但是她見到你很是安靜,而且抱著就不撒手了,而且認定你就是她的孩子,就好像是那個孩子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切都很是順利,她對你很好,事事為你操心,我也就放心了下來。”
溫父就這樣一字一句的把當年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聲音裏帶著愧疚,溫斐然始終不發一言,就好像是聽到的是什麽無關緊要的事情。
溫父看著這樣的溫斐然心裏不是滋味,這一切都是他的過錯,等到溫父說完了之後溫斐然啟唇說道“你怎麽看斐楠?”
溫父很是奇怪他為什麽這個時候說起來斐楠,疑惑道“斐楠那個孩子挺好的,我也挺喜歡的,如果她有什麽難處,你能幫助就幫助一點吧,你二叔……”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溫斐然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他再不濟還是你二叔,你不要太趕盡殺絕了。”
溫斐然想要笑,但是最後隻是起身打開了書房的門,背對著溫父他問道“這一生你有什麽後悔的事情嗎?”過了很久都沒有聽到溫父的回答,溫斐然直接走了出去,聽到下樓的腳步聲,溫父就像是被擊倒的拳擊手一樣,軟著身體倒在了椅子上。
溫父幫著溫夫人辦理了手續,把她帶走了,療養院打來電話的時候溫斐然正站在溫氏大樓的辦公室,看著天上緩慢移動的雲朵,今天是難得的一個藍天,白色的雲朵趁著碧空的天色,讓人感覺很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