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受傷的魔
毫無懸念,因為葉薏那麽一瞬間的分心,那顆火球在距離葉荀那張清俊的臉還有幾毫米的時候就驟然停下,懸空轉了幾圈後,自由落體掉到了他腳邊。
雖然因為葉荀沒有受傷而鬆了口氣,但是在看到恢複原樣的銀球躺在葉荀腳邊的時候,葉薏還是僵僵幹笑了兩聲。
“我,我這次不是鬆懈,我隻是擔心你受傷……”
她擺了擺手,特別自覺地搶在葉荀撿起銀球之前,利用靈力將銀球召了回來。
“重來。”葉荀依舊隻有這兩個字。
看他似乎有些嚴肅,葉薏收起了嘴角尷尬的笑意。
不可分心,也不可以擔心師父……
她在心裏這麽默念了幾遍後,重新以炎刃咒將銀球砸向葉荀。
她目光篤定地盯著飛速的火球,為了壓製自己心中自然而然的擔憂,以便可以將所有的專注力都落在火球的攻擊上,她的額頭都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飛速運轉的火球如同被射出的火箭,倏忽間就竄到了葉荀身前。
葉薏原本以為火球會在砸到葉荀之前被他彈開,可卻沒想到,那顆火球竟然毫無阻擋地砸到了葉荀的身上,在他脖子下方狠狠地砸了個對穿。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葉荀胸前就出現了一個洞,清晰地看見皮肉被炙烤的火紅,已經洞中他背後的星河。
看到這一幕,葉薏呼吸一滯,顧不得飛遠了的火球,快步跑到葉荀身邊。
她兩隻手不知所措地抬著,目光怔怔地盯著他胸前的血洞,急得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不是說過嗎,無妨。”
隨著他溫柔的聲音,他胸前的血洞竟然開始快速愈合,一個呼吸的時間,那個傷口已經完全消失,看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
“這……”
葉薏仿佛失語了那般,完全無法承受眼前這一幕給她的震驚。
她緊了緊右手,顫顫巍巍地輕輕碰了一下葉荀原本受傷的胸口。
這一碰,讓她忽然懷疑她剛剛打中葉荀,是不是隻是一個幻覺?
因為,他的胸口依舊溫暖,結實,完好無損。
葉荀笑著揚了揚手,將飛遠的銀球收了回來,遞給葉薏:“所以,以後不需要有任何擔心,懂了嗎?”
聽著這句話,葉薏接過了銀球,抬頭迎上了他溫和的笑靨。
她懂了,可是,她卻還是無法真正把他的身體當成木樁肆意傷害。
“師父,你能不能給我找個打不壞的真的木樁,我……我沒辦法把你當成木樁,我剛剛,都要嚇死了……”
她說著,低下了頭,右手緊緊地攥著那顆銀球。
眼前的少女臉上毫無喜悅的神色,反而明顯難受了,這讓葉荀微微一愣。
緘默了半晌,他才歎了口氣,說:“好。”
葉薏鬆了口氣,在原地靜靜地站了很久,才把自己的心情調整過來,抬頭看著葉荀,開始了言語上的討伐。
“師父,你今天要訓練的是我的心裏承受能力嗎?”她最無法承受的事情,就是葉荀的離開了,不管是單純離開,但是因為出事而離開。
麵對她的討伐,葉荀搖了搖頭,可嘴角卻掛著一抹淡淡的笑:“雖然那也是必須訓練的,但並非今天的內容。”
“意思是,以後還是要訓練心裏承受能力?我逃不掉?”她繼續追問。
“當然。”他毫不否認。
“那……”她想了想,“那你能不能答應我,拿別的訓練,別拿你自己?”
“這個以後再說,現在,繼續訓練。”他說著,輕輕一抬手,就有一股溫柔的風將葉薏送回了她剛剛站的位置。
“還來啊?”她隻覺得,她剛剛說的話等於白說。
葉荀卻絲毫不認為繼續有什麽不對,他說:“你不是隻有三天時間了嗎?”
三天時間?
三兩秒鍾後,葉薏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
距離那個凶手下一次殺人,隻有三天時間了。
可是,這件事情她還沒有告訴他,他是怎麽知道的?
看著她一臉不解,沒等她發問,葉荀就解開了她心中的疑惑:
“三千世界內的一切事物我都知曉,這個之前我跟你說過了。”
“我帶你過來訓練,也是為三天後做準備。”
這個理由一出來,葉薏就不得不在猶豫了一番後,咬咬牙說:“好吧,那繼續……”
“續”字還在空氣中飄蕩的時候,她的視野裏遠遠地瞥見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時空縫隙中。
那是個穿著墨綠色戰甲,看上去約摸30歲的男人,頭上長著兩隻張揚的角。
他踉踉蹌蹌地走著,右手緊緊地捂著心口,嘴角還掛著一絲孔雀藍的不明液體,他一邊艱難地往前走,還一邊回頭張望,似乎是在躲避追殺。
“咦?那是……”她收起了攻勢,好奇地看著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在轉頭的時候明明瞥到她和葉荀,可是他卻像是什麽都沒看到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他是魔族的戰將,我們身處結界,他看不到。”葉荀一下解答了葉薏心中的兩個疑問。
葉薏歪了歪腦袋:“魔……那他嘴角那個藍色的液體,是他的血嗎?”
葉荀微微頷首:“嗯,他傷在心口,你可以試著用靈識去感受他的傷口。”
“哦。”葉薏閉上了眼睛,開始有意識地觀想著那個魔身上的傷口。
不一會兒,她的腦海中就出現了一道白色的暗光,如同輕紗一樣縹緲。
“這是?”她睜開了眼睛,再去看那個走遠的魔,卻沒有看到腦海中浮現的那道暗光。
“他的傷口上殘留著白色的氣,證明那是天界之人留下的傷口,這種氣,肉眼是看不到的。”
葉荀說話的同時,那個魔前方的空間發生了異變,開了一道口子,魔就跌跌撞撞地走進了異變的空間裏,消失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被神仙打傷了,現在正在逃命?”葉薏看著消失的魔,收回了目光。
聽她一點點詢問,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你為什麽對這些這麽好奇?”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好奇心有多強烈,隻是,他無法知道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