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謎
“主人有說什麽時候回來嗎？”那個火紅身影一走出來，就看了眼變成白色貓咪的葉薏。
“沒有，我估計，得等小薏通過考驗吧……”癡歎了口氣，坐在草地上，摸了摸葉薏的腦袋，“就是不知道主人的考驗到底是什麽。”
癡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伸手掐住葉薏的兩個咯吱窩，把她舉到那個紅衣男人的麵前。
“來，小薏，認識一下，他叫嗔。”
“我們倆都是主人的靈侍，而我們的主人，就是你的師父。”
看著癡像是逗小孩一樣給葉薏講述，嗔又瞥了眼麵前這隻小白貓：“她現在聽得見嗎？”
“呃……應該聽得到吧？”
癡說著，把葉薏放到石台上，食指輕點了一下她的鼻梁：“雖然你現在是貓身，但你應該是可以說話的。來，試試看。”
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葉薏雖然聽得稀裏糊塗的，但她還是嚐試著張了張嘴，發出聲音。
“我聽得到。”
她說出了心中所想，耳朵就意外地聽到了她身為人類的聲音。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麽奇妙的事情能夠發生在她身上，貓居然會說話，而且，這隻貓還是她本人！
“那你陪她玩吧，我走了。”嗔一個轉身，就消失了。
看著那個叫嗔的從出現到離開都是冷著一張臉，五官好像刻上去的一點表情都沒有，葉薏隻能把自己心中的那些疑問都寄托在這名叫癡的少女身上。
“你們都認識我嗎？”她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盯著癡。
“當然了，你跟我們一起生活了二百多年，怎麽可能不認識你？不過你也別著急，以後你就都想起來了。”
癡一邊說，一邊取來了清水，開始在石台的茶爐上燒水。
葉薏對她泡茶的動作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心中的疑問太多了。
“那，我師父是什麽人？我問他是不是神仙，他讓我來問你。”
“神仙？哈哈，主人雖是守護秩序的上神，但是他跟天界的那些神仙還是不一樣的，他不在三界之內。”
“不在三界之內是什麽意思？”葉薏懶懶地趴了下來。
看著她開始放鬆了警惕，癡才往茶壺裏放了些茶葉，繼續說：
“三界指的是天、地、人這三界，一般天界的都是神仙，人界就是你現在生活的那個世界，也稱為物質界，至於地嘛，你可以理解為陰間。”
“而主人……據說他跟世界運轉的那套秩序是同時誕生的，沒有主人，世界的秩序會崩塌，而世界的秩序崩塌，主人也會消失。”
“所以，主人應該歸於哪界，至今到底多少歲，又擁有多大的靈力，這一切都是謎。”
癡緩緩地說著關於葉荀的事情，葉薏一字一字認真聽著，甚至連個語氣詞都不敢遺漏。
聽完，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的師父，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明明她是來尋求答案的，可是這個答案，卻讓她更加迷糊了。
“想不明白吧？”
“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了，我也想不明白。”
“來，我們喝茶，雖然這茶主人以前經常泡給你喝，但我猜，你現在一定忘了味道了。”
癡放了一杯清茶在葉薏麵前。
葉薏伸出舌頭嚐了嚐那杯茶，淡淡的茶香讓她感覺有些熟悉，但似乎又有些不同。
這時候，癡手一揮，一顆銀白色的球憑空出現。
那顆球是鏤空的，裏邊似乎還藏著一顆金色的鈴鐺。
“還記得這個嗎？主人送你的武器。”說著，她隨手一拋，那顆球就“叮鈴”地在空中畫了一道拋物線，滾了出去。
仿佛是貓性未改，一看到球，葉薏兩隻後腿一蹬，貓身衝著那顆球撲了過去，在球落地的瞬間將它咬住。
至於武器什麽的，她是真的沒這個記憶。
就在葉薏叼著球準備往回跑的時候，漫無邊際的草地上突然出現了一道白光，她一個沒刹住腳步，帶著球衝進了白光裏。
而身後，傳來了癡著急的叫聲：
“小薏！”
……
癡的尾音還沒傳完，就徹底消失了，葉薏再次留心周圍的環境的時候，隻見周圍一片雪白，一股如同深淵般的寒意將她緊緊包圍。
“癡！”
她把球丟在雪地上，轉過身，卻發現壓根看不見那片翠綠的草地，而癡也沒有跟過來。
夢裏的世界，都是沒有路的嗎？
正疑惑著，她突然發現遠遠的巨石上似乎躺著一個人。
好奇的她叼著球緩緩走了過去，在雪地裏留下了一串小小的腳印。
當她靠近那塊巨石的時候，就見巨石上的男人頭上長著一對長長的大角，身穿一件黑色的大袍子，袍子末端串著紅色的像火焰一樣的毛。
就在她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的時候，他緩緩扭過頭來，睜著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看著她。
“渾身披毛尖耳圓眼，四肢著地走路無聲，你是……玥所說的貓嗎？”
他雖然是個成年男人的模樣，但聲音聽上去卻如同幼兒那般懵懂，而且……
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沒有見過貓嗎？
她張了張口，正想說話，卻又轉念一想，不知情的人看到貓開口說話，都會害怕的吧？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那個奇怪的男人又說：“你很好看，跟這無人界的雪一樣好看。”
無人界？
這個地方，叫無人界嗎？
四周白雪漫無邊際，看上去確實是人不願意來的地方，可是，這個奇怪的人又為什麽會在這裏呢？
不對，她現在應該糾結的是，怎麽回去吧？
想到這裏，她轉了個圈，把四周看了一遍，然後生無可戀地蹲了下來。
這四周全是厚厚的積雪，連她剛剛踩的腳印也完全被雪重新覆蓋住了，除了這塊巨石，再沒有其他的東西。
這可怎麽辦？
一籌莫展的葉薏正琢磨著要不要放下叼著的球，問一問那個奇怪的男人怎麽出去，一個淺灰色的身影就遠遠地出現在雪地的邊際上。
那個身影緩緩走近，葉薏才發現那是個女人，穿著一身端莊的淺灰色長裙，寬大的袖子在寒風中獵獵鼓動。
女人走到巨石前，盯著葉薏，皺起了眉頭：
“我不是說過嗎，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