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跨越時空的殺手
就在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葉薏以為那個混混要追到二樓去的時候,突然間空氣一凝,客廳裏的五個混混幾乎同時停止了所有動作,下一刻,就見他們脖子上的大動脈噴出了鮮血,五個大活人眨眼間就倒在了地上,成了五具屍體。
壓根看不見他們脖子上的傷口是怎麽造成的葉薏瞪大了眼睛,倒抽了一口涼氣,左手不禁捂住了自己張大的嘴巴。
怪不得監控拍不到任何異常。
她這麽目不轉睛盯著,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更何況是存在盲區的電子監控呢?
可是……
這種瞬間的凶殺,作案的不可能是人吧?
這看上去,更像是客廳裏站著一個誰都看不見的死神,然後時間一到,鐮刀一揮,人就死了……
不,不對!
這時候她才發現,落地窗旁邊的深棕色窗簾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縫,而就在那五個混混倒下之後,窗簾的裂縫中無聲地走出了一條黑色的身影。
那是個看上去很不合時宜的男人,他身材挺拔,穿著黑色深沉的束身武衣,一頭長發用一根黑色的發帶高高束起,背上還背著一把劍。
出現在客廳裏的黑衣人掃了一眼血淋淋的客廳,而他背上那把劍的劍柄卻在靠近客廳的時候就閃爍著微弱的紅光,像是互相感應那樣,地上的每一具屍體都發出一道紅光,竄到了劍鞘上,消失了。
“師父……”葉薏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指著那個黑衣人,“他就是這兩個案子的凶手!”
身後的葉荀微微頷首:“嗯,他是不屬於這個時空的人類。”
“可,可是,可是他沒有拔劍啊。”葉薏仍舊無法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出現這麽一個不屬於這個時空的凶手已經很讓人無法理解了,這個凶手居然還沒有拔劍,劍好好地插在劍鞘裏,難不成他僅憑意念就可以殺人?
“他在時空縫隙中就已經拔過劍了,那些人都死於他的劍氣。”葉荀解釋著。
同一個場景,他能看到的東西永遠都會比別人要多得多。
客廳裏的黑衣人轉身想重新走回時空縫隙中,突然他像是感覺到什麽那樣頓住了腳步,然後伸出右手抓住了背後的劍,冷漠的目光裏露出了殺氣。
而在他身後的樓梯上,一個穿著灰色格子毛絨睡衣,看上去5歲模樣的小男孩緩緩地走下來。
天氣很冷,他的腳丫子卻是光溜溜的,連棉拖鞋都沒有穿,就那麽一步一步踩在地麵上,踩在了自己父母的鮮血上,稚嫩的臉上完全是一副被嚇懵的表情。
發現小男孩,黑衣人眼神微眯,正想抽出佩劍,但在劍才從劍鞘裏抽出來一毫米的時候,那個男孩說話了。
“是你救了我,對不對?”男孩聲音極度顫抖。
聽到他的聲音,黑衣人手一頓,沉默了片刻後,準備拔劍的右手才離開了劍柄,放回了身側。
在他抬腳準備離開的時候,男孩急急上前幾乎,說:“你可以救救我爸爸媽媽嗎?”
“你這麽厲害,一定有辦法救他們,就像電視裏那些大俠一樣,給我爸爸媽媽傳內力。”
“你救救他們吧,我會報答你的,我,等我長大了,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小男孩說話的聲音顫抖得厲害,隱隱能夠聽出這幾句話是帶著哭腔的,隻是他一直在忍耐,忍耐那正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
外麵清冷的月光照耀黑衣人冷峻的臉上,他冷眸一垂,微微張口說:“他們已經死了。”
可惜,男孩並不相信,他搖了搖頭,眼眶裏滾落了一顆碩大的淚珠:“不會的,他們說下次一定會帶我去斯波裏國看小狼崽,他們不會騙我的!”
聽見這句話,黑衣人眉頭一皺,語氣更冷漠了:“那就活下去,長大了自己去看。”
說著,黑衣人一腳踩進了窗簾上的時空縫隙中,又毫不留情地補了一句:“不要告訴任何人你見過我,不然,我會去斯波裏國,殺光所有的狼。”
說完這句話,黑衣人就走入了時空縫隙,和那條巨大的裂縫一起消失了,隻留下不知所措的小男孩,呆呆地站在血泊。
窗外的樹上,葉薏抿著唇,一臉憐憫地盯著那個無助的孩子:“師父,為什麽,為什麽那個黑衣人可以穿越時空過來殺人,你卻不讓我想辦法救他們?”
她想不明白,為什麽黑衣人能殺人,她卻不能救人,明明他們都是不屬於這個時空的。
身後的葉荀無聲地歎了口氣,在空氣中劃開了時空縫隙,說:“我們先回去吧。”
他說完,就攬著她輕鬆躍進了時空縫隙中,通過時空縫隙,頃刻間回到了他的房間。
回到亮堂的環境中,葉荀垂眸看著葉薏那張充滿不解神情的憂鬱小臉,不禁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右手溫柔地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
“我不讓你幹涉,是因為就算你隻做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也有可能會改變很多人的未來,這是禁忌,懂嗎?”
他輕輕地說著,聲音溫柔如三月的春風。
葉薏在他的懷中抬起頭來,扁著嘴巴:“不懂!”
“薏兒……”葉荀有些無奈。
“那個黑衣人做的事情,不是更過分嗎?為什麽他可以殺5個人,我就不能救2個人?”她有些激動地說著。
葉荀沉默了,琥珀色的眼眸閃爍了一下,然後緩緩閉了一下眼睛:
“對不起,我太著急了,沒等你徹底明白這些事情就把你帶進時空隧道,或許……”
“是我錯了。”
他道歉的聲音平靜中隱隱透著一絲難以琢磨的糾結的情緒,聽得葉薏心裏一顫。
在她的印象裏,她的師父從來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情,更沒有向任何人道過謙,可他現在卻因為她的不理解,第一次說出了“對不起”這三個字。
“師父,我……我是不是太任性了?”她擤了擤鼻子,把臉貼到了他的胸膛上,“對不起師父,我隻是不明白,我沒有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