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做好準備了嗎
就在葉薏一邊著急一邊胡思亂想的時候,身旁的葉荀一臉淡然地取出了隨身攜帶的身份證,將身份證遞給了那名警員。
年輕的警員接過身份證後,看到身份證上的信息,臉上迅速閃過一道驚訝的神色,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他將身份證遞還給葉荀,同時說道:“你救了這些學生,我會回局裏幫你寫到檔案裏……”
末了,他猶豫了一下,補充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楊炎,以後有什麽事情,可以來局裏找我。”
看著那名叫楊炎的警員突然轉變了態度,葉薏心中的疑惑又加重了幾分。
原來隻知道她的師父很神秘,現在看來,他的神秘絕對已經超乎了她的認知範圍。
可惜了,他總是對自己的過去閉口不提。
葉荀收回了身份證,點了一下頭,就對葉薏說:“走吧,我先送你去學校。”
現在司機是昏迷狀態,搭校車去上學是沒指望了。
葉荀話音剛落,校車內就走下來一個高大的身影:“葉叔叔,可以順便送我去學校嗎?”
聽到這個帶著一絲挑釁意味的冷漠語調,葉薏臉一黑,張口就是一句:“不順便,我想起我課本落家裏了,得回去拿。”
課本沒帶什麽的當然是假的,隻是不想讓這個莫名其妙的人上葉荀的車,更不想跟他呆在同一輛車裏。
“沒關係,我可以等。”雲殊彎著薄唇,一副臭不要臉的樣子。
“你,”葉薏被他這種行為氣得直咬牙。
為什麽外表看上去這麽冷漠的一個人,可以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難道他自己不知道這樣很違和嗎?
一旁的跟車老師感受到這個微妙的氣氛,隻得上前一步對雲殊說:
“雲殊同學,不用著急,先回車裏吧,我剛剛已經打電話去學校,讓學校派一輛校車過來接我們了。”
“我現在不敢坐校車。”雲殊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極其淡定,完全看不出來他有什麽不敢的。
楊炎見狀,歎了口氣:“我送你去吧,正好我也需要走一趟燕市一中。”
校車一路上撞了不少路上行駛的車輛,雖然問題不大,但還是得處理。
聽到楊炎的話,葉薏眼睛一亮,立馬搭腔:“對啊對啊!坐著警車去學校,肯定安全!那我們就先走啦,拜拜!”
說完,葉薏一個轉身,一把拉住了葉荀的手,就快步地往前麵走著。
剛剛站在校車下邊這麽長時間,她已經瞥到了,葉荀的車就停在校車前麵不遠的地方。
被拉著走的葉荀,微微垂頭側目,看著身邊的少女一臉得意的笑容,他的臉上也不禁多了幾分溫和的笑意。
“這麽討厭你的新同學嗎?”
他雖然對一切都了若指掌,但從一般人的思維來考慮,還是需要問上這麽一句。
聽見葉荀的詢問,葉薏笑嘻嘻的小臉上立刻露出了幾分怒火:“當然,非常討厭!”
“師父,你是不知道,這個人,明明會開車,剛剛出意外居然還坐在後麵,不去幫忙讓校車停下,不僅如此,還一副‘關我P事’的樣子!真真是氣死人了!”
葉薏罵罵咧咧,越說越火大。
而看著她一副氣得要吃人的樣子,葉荀卻忍不住“噗嗤”一聲,失笑了:“好啦,也許他並不懂怎麽操作校車,校車和小汽車的操作還是有區別的。”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在她的心裏,已經把雲殊徹底從正常人的範圍內劃去了。
葉荀無奈地笑著,一邊打開了車門。
兩人坐上車後,車一啟動,葉薏就好奇地看向葉荀:“師父,你以前是不是當警察的呀?”
比起罵雲殊,她還是比較喜歡問葉荀各種各樣的事情,尤其,她從剛剛就一直很好奇,為什麽那個叫楊炎的警員會在看完他的身份證的時候,變了個態度。
被她這麽一問,葉荀愣了一下:“不是。”
“那你以前跟警察局有什麽關係嗎?”
她繼續試探性地問著,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隻要葉荀一沉默,她就立刻轉移話題。
總之,絕對不能讓早上的事情重演!
而這一次,葉荀卻意外地反問了她一句:“你做好知道這些的準備了嗎?”
葉薏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問題,她聽得一愣一愣的,半天都沒理解他是什麽意思。
開著車的葉荀側目看了她一眼:“先告訴我,最近有沒有感覺哪裏跟以前不一樣?”
“啊?”葉薏又是一懵。
什麽叫跟以前不一樣?
如果要說昨天的命案,和今天司機的昏迷,那確實這兩天是特殊了一點,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麽嗎?
見她無法理解,葉荀又補了一句:“或者說,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不舒服……”她抬著眼睛,琢磨了一會兒,就給出了回答,“我這兩天,好像心口有點不舒服,就是會突然痛一下,突然又好了……我還在想是不是得去醫院看看。”
說來也奇怪,她剛剛在校車上心口那麽痛,現在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是什麽時候好的。
對於葉薏的回答,葉荀似乎早有預料:“如果我說,今天是有人故意讓校車司機昏厥的,你怎麽想?”
“啊?”葉薏微微張著嘴,眨了眨眼睛,“不可能吧?今天大家都好好坐在位置上,沒有人靠近司機啊。”
葉荀沉默了一會兒,收起了嘴角的笑意:“薏兒,你要知道,眼睛無法看到所有真相。”
聽著他的話,葉薏撓了撓頭。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他說的話很難理解,如果他不說得清楚淺顯一點,她估計想破頭都不會明白。
“師父,我不明白。”在他的麵前,她向來是誠實的。
“司機是受到驚嚇導致的昏迷,你仔細想想,是不是在你不舒服後,才開始出意外的。”葉荀緩緩地說著,臉上的神情篤定得好像在說一件事實。
葉薏開始回憶當時的狀況,似乎,跟葉荀說的一模一樣。
“這說明什麽?”她問。
她現在的腦子裏塞滿了問號,總覺得隨著這一次跟葉荀的談話,自己所信奉的東西可能要開始發生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