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女人是用來寵的
淩香怎麽也沒想到,柏翊會突然翻臉,這轉變的速度也太快了些吧,前一秒還對你嗬護有佳,後一秒就對你粗爆蠻橫。這讓她覺得,前一秒在天堂,後一秒在地獄,這落差似乎大得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腳背好像被燙傷了,淩香不用低頭看,就知道那裏已經起水泡了,可是,現在,她卻要咬著牙挺著,手掌滿是血痕,那是水壺玻壺留下的痕跡,可是,她也沒吭聲,繼續堅持咬著牙挺著。
她不想在柏翊麵前表現得很軟弱。
而且現在柏翊就是一隻暴走的獅子,根本聽不進她的任何解釋,所以,現在她懶得解釋,等他的怒氣平息下來之後,她才會告訴他,她這樣做隻是為了想和他永遠在一起,當然除了感情外,更多的是為了報答他對她的恩情。
但是柏翊有一句話,她不免對悉晨的安危擔心起來。
柏翊說明天,他便會派人將憶辰接回來,可是,他如果真要去接憶辰回來的話,那悉晨定不會答應,這樣一來,雙方就會起衝突。淩香不想敢,更害怕想,她害怕柏翊派去的人會傷害到悉晨,更害怕會傷到小小的憶辰。
“翊,你聽我解釋。”最後,淩香還是決定解釋給他聽,不管他願不願意。
“我不聽!”柏翊那臭脾氣一上來,什麽話也聽不進去。
此時,他就覺得眼前的淩香就像戲子一般,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她還在他麵前裝。
如果不是派周秘書去私下調查的話,他還一直蒙在鼓裏。
當周秘書說到孩子並沒有淩府時,柏翊的心就咯噔一下,再聽到周秘書說孩子被送去悉晨那裏時,他的怒火就開始就點燃,可他努力的壓製著,希望淩香可以給他一個解釋,可偏偏淩香抵死不承認孩子被送走,這叫他情何以堪。
“我這樣是有原因的。”淩香忍著腳上和手上的痛,用著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
“原因?什麽原因?”柏翊頭一偏,眼光流露出一絲不屑。
他到是要聽聽淩香如何解釋。
淩香送走孩子的前因後果一字不漏的解釋了一遍,柏翊一直靜靜地聽著,但心中的火並沒有被她的幾句話而澆滅。
哼——
他冷哼一聲。
“照你的意思,我還要感謝你不成?”他冷冷說道。
“不,我隻是想告訴我,我之所以這樣做,是還今生欠悉晨的債。”淩香說。
“債?”
是的,她是欠了悉晨的債,而這些不都是因為他才欠下的嗎?
說來說去,這一切還是因為他。
嗬。
柏翊自嘲道。
原她如此,最終還是對己如此。
傻。
太傻。
柏翊,你還是男人嗎?
看著淩香瑟瑟地站在那裏,他這才注意到淩香的手,那雙手沾滿了鮮血。他心頭一驚,走了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心,痛著。
“你的手?”真該死,他開始又為自己的行為後悔起來。
“我沒事。”淩香抽回手,轉身朝凳子那裏一瘸一拐的走去。
手上的傷還可以忍著,可腳背上被開水燙傷的地方,她似乎有些忍受不了,她緩緩坐下,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將鞋脫下,再小心翼翼地褪去腳上的襪子,白皙的皮膚祼露在空氣中,隻是,那裏現在已被大大小小的水泡占據著。
柏翊看到,頭心又是一驚,她,她的腳,怎麽會……
他這才想起,剛才他生氣打翻桌上的水壺,應該就那時候,她被燙傷的。
該死。
他忍不住咒罵了一句。
因為聲音太小,淩香又隻顧著自己腳步的傷,並沒有聽見。
他一步一步走到她身旁,緩緩蹲下身子,伸手想幫她,卻不知該如何幫。
“對不起。”他小聲說道。
淩香身體一怔,嘴角揚起了一絲淡漠的笑容。
現在說對不起不覺得晚了些嗎。
隻是,她沒這麽說,隻是淡淡地說道:“沒事。”
“吱——”
這時,門被推開,軍醫走了進來。
見滿地狼籍,再看坐在一旁的淩香,再看到她腳背的上水泡,他忍不住皺了下眉,問:“怎麽弄的?”
其實,不用想,他也應該能猜出來,這一定又是柏翊的傑作。
可他道明,假裝模糊。
一旁的柏翊沒說話,目光也沒有離開淩香的腳。
“不小心打翻水壺。”淩香抬頭解釋道。
“小心點。”軍醫說話間走了過去,也蹲下身子,才發現,她不單腳受了傷,好像手也受了傷,於是,他指著淩香的手掌。
“哦,這,剛本來想拿掃帚將地上的水壺渣掃掉的,結果,腳下一滑,摔倒了。”淩香見軍醫的表情,知道他接著想問什麽,趕緊又解釋道。
“嗯,看來很嚴重。”軍醫伸手將她的手抓過來看了一下,說道:“要處理一下,不然會感染的。”說話間,他站了起來,對一旁的柏翊說道:“將軍,女人是用來寵的。”
他的話讓一旁一直不語的柏翊猛抬頭看著他。
女人是用來寵的。
軍醫是在提醒他嗎?
但柏翊還是沒說話,他看著軍醫出去,又看著軍醫進來,而他,又重新回到病床上,默默地躺下,閉上眼,假裝什麽事也沒發生似的。
軍醫為淩香處理好手上的和腳背上的傷之後,來到柏翊跟前,他說:“將軍的腿恢複得很快,再過一個月,便可以如常人一般行走。”軍醫的話很淡,像是對普通的病人說話一般。
柏翊一直緊閉著眼,假寐。
軍醫見他如此,無奈的搖搖頭,走了。
而此時的總督府正哭聲震天。
總督大人終沒能熬過去,一命嗚呼。
臨終前,他緊拉著李敏君的手,眼裏流露出無限不舍。
李敏君靠著他,眼睛哭得跟桃兒似的。
總督大人張嘴,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李敏君急急的將耳貼在他的嘴唇邊,隻聽見他說:“你終算報了此仇,滿意了。”
李敏君一驚,耳朵迅速的離開總督大人的唇,原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做的手腳。
為了不讓總督大人將此事敗露出來,她開始趴在總督大人的身上,大哭起來,邊哭邊說:“總督大人,你不能丟下我啊——你剛才的話,我懂,你舍不得我,怕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世間受苦,那總督大人,你就帶著我一起走吧。”
她的哭聲很大,驚動了門外的守衛,守衛跑進來,瞧著總督大人的樣子,知道他快不行了,於是,便通知了府裏的其他長官,大家紛紛趕到總督大人的房間。
隻見李敏君還趴在那裏,她好像在聽總督大人說什麽,因為大家離得比較遠,也沒聽見說什麽,隻聽見李敏君一聲驚叫:“總督大人,你說,你說是柏念文害你成這樣的?”
什麽,柏念文害總督大人成這樣的?
剛進來的那些長官聽得真切,紛紛憤怒不已。
李敏君知道火候到了,她繼續哭叫著:“該死的柏念文,你個狼心狗肺的柏念文,總督大人對你那般好,你卻想著害他,總督大人,咱們可算是信錯了人啊……”
她越哭越來勁,本來就已在彌留之際的總督大人,猛的坐了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著天,一口氣沒吊上來,就直挺挺的,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李敏君為他這一動作嚇得身體差一點跌倒在地上,如果不是身後的人扶了一把,她肯定倒地了。
看著總督大人落氣,看著他死不閉目的樣子,她知道,總督大人是不甘心就這樣死在了她這個女人手中,臨死了,居然還抓了個點背的,她對他還真是不錯。
見總督大人就這麽去了,李敏君及身後的那些長官紛紛痛哭起來。
不過,在這一刻,大家都紛紛記下了一個人的名字——柏念文。
是他害死了總督大人,所以,大家決定,等總督大人的後事辦理完了之後,便找柏念文算帳。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柏翊的耳朵。
柏翊聽完,卻並沒有表現出他預想的那般興奮。
他隻是淡漠的笑了一下。
總督大人對他有恩,可是,他最後卻是恩將仇報。
可這一切也不能怪他,不是嗎。
如果不是總督大人一直利用他,他又何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