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新婚之夜
廢墟上沒找到柏翊的屍首,已經讓他心情不爽,回到家卻被又莫名其妙的提什麽婚姻大事。他是誰?柏念文,他的婚姻大事誰能做主,就算是父親也不行。不管她梁家姑娘有多好,家世有多好,他若不喜歡誰也強迫不了。可偏偏父親好像是鐵了心似的想促成這門親事,還說什麽“論是家世,論相貌,都與你相配,再說,那姑娘一聽說是你,人家都好心歡喜……”狗屁,他都沒見過那梁家姑娘,她又怎麽會平白無故的喜歡他。
母親在一旁也不知道是為誰在幫腔,一會兒說“愛?沒有愛不一樣過日子嗎?”,一會兒又說:“我們這樣做隻想你將來日子好過……”如果她真心想為他這個兒子著想,那麽,就不該同意父親的這個提親,他的心思,做為母親應該早就知道,現在又何苦再為難他。
到最後,他不想再繼續爭論這沒有價值的問題,他不可能去娶什麽梁家姑娘,更不可能愛上她,所以,對於這樁婚姻,他不可能會答應。不管是為了爹也好,還是為了這個家族也好,總之,他柏念文說不娶,誰也強迫不了他。
可是,柏念文怎麽也想不到,他以為隻要自己堅持不鬆口,父親也會拿他沒辦法,最終會放棄與梁家聯姻,卻沒想,就在柏念文暗中尋找柏翊的下落時,柏棣公卻私下為他選了良辰吉日,並開始著手準備一切結婚的事宜。待柏念文知知道一切真相時,一切都已晚了。
這天,一大早,柏念文就被窗外傳來的陣陣鞭炮聲給驚醒,他慵懶和睜開眼時發現屋裏站著好多人,他嗖的一下坐了起來。
“你們?幹嘛?”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道。
“請少爺換上喜服。”
“什麽喜服。”他還沒明白過來怎麽回事時,一群人已經將他從床上拖起,然後強行將那大紅喜服穿戴在他身上,一切收拾好之後,轉身又有一波人為他洗漱整理容妝。
待一切準備就緒時,柏棣公走了進來。
他看著還在懵懂中的柏念文說:“今天,你什麽也不用做,什麽也別想,就老老實實的當你的新郎官。”
“新郎官?”柏念文這才反應過來,可一切都顯得太退了。
他被推上高頭大馬,穿走在熱鬧的街頭,鞭炮在身後震天響,幾個樂手吹著嗩呐在前麵開道,聲音傳得好遠好遠,那些小工們找著眾多的聘禮,箱子多得數都數不清。很多人就被這樣的動靜吸引過來的人開始對著騎在馬背上的柏念文投來羨慕的眼神。
常言說,人一生有兩大喜:金榜提名時,洞房花燭夜。
更多的人卻說:人逢喜事精神爽。
可騎在馬背上的柏念文,怎麽看怎麽就不像是春光滿麵的樣子,相反,一臉沮喪,心情糟到不能再糟。
柏家大廳裏一派喜氣。藍翠容一身豔紅,喜氣洋洋地招呼著客人,今天終於盼到兒子娶媳婦,她心裏那個喜歡寫滿整張臉。
桃源村大大小小的官員富賈們紛紛前來慶賀,柏棣公更是豪氣一發,端起酒杯,來者不拒,仰脖見底,聽著那些恭維的話,心底的舒暢像水一樣漫上來,整個人恨不得泡進酒缸裏。
灑過三巡,柏棣公有些微醉了,正好柏念文走了過來,他一把拿住柏念文的手,說道:“你想去哪兒?”
“回房。”柏念文回答很簡單,既然逃不掉,那他隻有接受,所以,他現在要去看看父親口中那個小家碧玉到底長什麽樣子。
就在這時,梁老爺端著酒杯走了過來,他拍打著柏念文的肩,用著大舌頭地說道:“小雀可是我的心頭肉,今天我把她交給你,你如果敢對她不好,我……我……我找人廢了你!”說罷打了個大大的酒嗝。
柏念文張嘴想說什麽,卻被一旁的父親拽到一旁,隻見柏棣公陪笑道:“怎麽敢,如果念文真要對不起你們家小雀,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梁老爺又拍著柏棣公的肩哈哈大笑,兩人又連碰了好幾杯。
柏棣公酒興一上來,一把操起酒壇躥上椅子,大聲唱起了情歌:“黎明請你不要來……”
藍翠容見他瘋瘋癲癲的樣子,連忙阻止。可柏棣公正在興頭上,怎麽都不聽她的。
一首纏綿的情歌被他唱得粗獷異常,然後在這樣的花好月圓紅燭滴淚的好日子裏,卻將這場婚宴的氣氛推到了頂點。
這一夜柏念文也喝了好多酒,他踉蹌的走進新房,醉眼迷蒙的來到梁小雀身邊,然後與她並排坐下。
他問:“梁……小雀,你為什麽要嫁……給我?”
梁小雀沒有作聲。
但喜帖下的那張臉卻早已是燦若桃花。
喜歡柏念文已不是兩三天的事兒,雖然她很少出門,但自從那次偶遇之後,她便忘不了他。
她依稀記得那是去年的元宵,她第一次由丫環帶著出門賞花燈,那天賞燈的人很多,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居然和丫環走失了,第一次出門的她充滿著無助與彷徨,就在這時,柏念文出現在她身邊,他溫柔的眼神,高雅的談吐以及君子風範深深地吸引了她,後來,丫環找到她時,她正被柏念文逗得合不攏嘴。可就從那一次之後,她便再也沒見過他。後來聽人講起柏念文很壞,可她不信,她隻相信自己所見的。所以,當李媒婆前來提親時,她便應下了這門親事。嫁他是她今天的夙願,而今天,這夙願終於實現,所以,她的心好緊張,也好激動。特別是當柏念文坐在她身邊時,她竟不知該如何稱呼與禮讓。
也不知道是因為喝醉酒的原故,就在柏念文掀開喜歡的那一刹那,他竟然看到了淩香。
萬分激動的他一下將她緊緊抱住,不由分說的就是一陣狂吻。
他迷迷糊糊中叫出了“淩香”的名字。
梁小雀心頭一怔,眼角移出兩滴淚。
這一夜,柏念文是興奮的,然而這一夜,對於梁小雀來說,卻是屈侮的。因為,他壓在她身上時,卻叫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她的心碎了。
他累得趴在她身上累著了,她將他輕輕推開,起身,走進浴室。
衝洗著身上的汙濁,她的心壓抑著難受,淚水再一次打濕臉頰。她可是千嬌萬寵於一身的嬌小姐,卻沒想嫁到柏家之後,卻成了別人的替身。
她感覺自己如同走進一座墳墓,而這墳墓卻是自己親手挖的。
梁小雀開始有些後悔,後悔自己不該再沒完全了解他時,便輕易嫁給他,現在怎麽辦?她靠著本桶,想著剛才他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恨意。
柏念文,你在新婚之夜侮辱我,我會讓你償到後悔的滋味。
天亮了,陽光暖暖地照在新房的床帳上,照在床上的兩個人身上。
柏念文迷迷糊糊地醒來,頭疼得厲害。
而梁小雀赤身裸體背對著他正酣睡著。
柏念文正準備繼續睡覺時,梁小雀也在迷糊中轉過身子,嬌柔地靠在他懷裏,嘟嘟嚷嚷地說道:“念文,你昨晚好壞……”
柏念文感覺聲音不對,頓時酒醒了一半,他猛的坐起身,定眼看著躺在床上的梁小雀,連忙推開她,驚叫道:“你?怎麽……怎麽會是你?”
是啊,怎麽會是梁小雀?昨晚和他成親的不是淩香嗎,怎麽突然變成梁小雀了?
“不是我,還會有誰?念文,昨天你酒喝太多了,怎麽把我們倆成親的事給忘了啊?”梁小雀有些嬌羞地小聲說道。
“昨天我和你成親?”柏念文邊說話邊穿好衣服。他怎麽不記得了,哦,對了,他昨天是成親,可是,不對啊,成親的對像不是淩香嗎?怎麽突然變成眼前這個不認識的人?“你是誰啊?”他瞪著她,問道。
“我?我是梁……”梁小雀氣極敗壞地說:“好你個柏念文,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