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淩香再次昏死
聽到柏翊的死訊,淩香隻覺得胸口有一股積怨,一股腥味不斷從喉間湧出,“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人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送飯人見此情景,連連驚呼:“快來人啊,牢裏這姑娘暈倒了——”
傾刻間,從地牢外奔進幾個人來。
當他們看到淩香躺在地上時,領頭的守衛整個人都驚呆了,他先衝了進去,一把推開送飯人,伸出手指放在鼻前感覺她的鼻息,之後傳身問送飯人:“怎麽回事?”
送飯人此刻早已不知所措,他呆在那裏,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跟她說什麽沒有?”
“她問我昨晚那個賊的事兒,聽完後就,就這樣了。”送飯人瑟瑟地說。
“你!”領頭的守衛氣得直翻白眼,他對送飯人吼道:“滾!”
那送飯人為惹事上身,趕緊的跑了出去。
這時領頭守衛對身邊的隨從說道:
“快,快去告訴少爺。”
“你,快去找大夫過來。”
“你們,過來,快將她抬出去。”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昏死過去的淩香抬出地牢,此刻,柏念文也趕了過來。
看到嘴角還有血跡的淩香,他驚呆了。
“她怎麽樣了?”他問。
“還不知道。”領頭守衛說:“我們趕過來時,她已經這樣了。”
“快送到我屋裏,請大夫!”柏念文急切地說。
上次昏死被救活之後都沒來得及好好休養,她便要回到地牢,這下好了,一定是牢裏那潮濕的寒氣讓她本來就很虛弱的身體承受不了。
“已經派人去請了。”領頭守衛說。
“好。”
淩香被再次送回到柏念文房間。
此刻柏念文心急如焚,大夫不有來,他不停的在房間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圈。
“大夫呢?人呢?”他急躁地不停地問。
“還沒。”
“那還不快去催催,都守在這裏幹什麽,死人啊!”他氣得將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
這時村長柏棣公走了進來,看著地上摔碎的茶杯說道:“不就是個女人,你有必要這樣嗎?”
柏念文冷眉一挑說道:“那是我的事!”
“你跟誰說話呢?”柏棣公眼眸一瞪,吼道。
柏念文這才緩過神來,低下頭對父親說道:“爹,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
“我喜歡她。”柏念文說得很直白。
是的,他喜歡她,不管她對他如何,他就是喜歡了。
“可她現在已經是有夫之婦了,你再喜歡又怎麽樣?”柏棣公走到床邊,看著昏死的淩香說道:“真是個不祥的女人。文兒,聽爹一句,桃源村那麽多女人,你看中哪家姑娘,告訴爹,爹為你做主,但這個女人,爹絕不答應!”
“可我就喜歡了,除了她,我誰也不要!”柏念文脾氣很倔。
隻要他看中的東西,除非到手,否則一定會誓不罷休,更何況他喜歡的女人,如果他得不到,那麽,別人也休想得到,這也就是他為什麽要將淩香囚禁起來的真正原因。
“我聽說昨晚你抓了一個人?”柏棣公懶得和他爭執那些沒用的,他今天是為另一件事而來的。
柏念文怔了一下,說道:“又是哪個多嘴的東西說漏嘴了。”
“你先別管是哪個跟我說的,你隻告訴是不是真有其事?”
“是!”
“你放了他。”柏棣公說。
“放了他?為什麽?”柏念文大驚,用著置疑的目光看著眼前已經蒼老的柏棣公。
“你別問,總之,你放了他。”柏棣公不解釋。
“不行!”柏念文想都沒想,一口回絕父親的請求。他好不容易才抓到柏翊,又怎麽可能輕易將他放掉,再說,柏翊是他手中的餌,他可是用來釣淩香這條大魚的,如果將這餌放了,那還怎麽釣魚。“我留著他還有用,我不能放。”柏念文說。
“如果我非要你放呢?”柏棣公冷眸一閃,說道。
“我絕不會放的。”
父子倆第一次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爭執起來。
“大夫來了。”
就在父子倆處於僵局時,一個守衛領著大夫急急趕了過來。
“快讓他進來瞧瞧。”柏念文一聽大夫來了,急急的迎了出去,他說:“你幫我好好瞧瞧,我看她嘴角有血跡,好像之前吐過血,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夫放下藥箱,走到床邊,靜靜地為淩香把著脈。
一旁的柏棣公見此情景,本想說動兒子將昨晚抓來的人放掉,可現在看來,不用說了,他直接放人就行,再怎麽說,他也是長輩,就算柏念文知道人是他放的,也奈何不了他。這樣,他便可以和大太太交待了。
柏念文著急救人,便忽略了父親之前所說放人之事。
大夫的脈把了好久,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麽樣?”
大夫搖搖頭說道:“氣急攻心,怕是沒什麽救了。”
又是一句“沒什麽救了”,上次也是這句話,可後來不是也救回來了嗎?都是些沒用的大夫才會說這沒用的話。
柏念文將大夫拖到一旁,這一次他真不想再去請那個悉晨,所以,無論如何,既然被請來,就一定要救好淩香。
“沒得救你也要救,如果救不好她,你就跟著陪葬!”柏念文威脅到。
他不管,既然身為大夫,治病救人是他的天職,所以,不論如何,都要想方設法的去救活淩香,否則,小命不保。
大夫被威脅,整個人變成膽顫心驚起來。
他戰戰兢兢地重新回到床邊,重新拿起淩香的手,再一次認真地把著脈,那脈博跳動得十分微弱,他能肯定地說,病人一定是受到了巨大打擊,身心俱碎才會這樣,如果想要救活她,就必須要有一個讓她活的理由才行。於是,他轉身看著柏念文,問道:“她之前受過什麽刺激?”
“刺激?”柏念文沒懂。
“我說過,她是氣急攻心,那一定是受了什麽刺激才會使她失去活下去的理由。”大夫解釋道。
“她沒受什麽刺激啊。”柏念文轉身朝門口走去,領頭守衛還在門外候著,他指著那守衛長問道:“你見她時她是什麽模樣?”
“人已經昏死過去。”守衛長答。
“你們去之前,還有誰在?”柏念文又問。
“這……”守衛長顯得有些為難。
“說!”柏念文吼道。
“送飯的。”守衛長答。
“送飯了?”柏念文眼眸一眯,“把他給我叫來。”
“是。”守衛長轉身朝廚房跑去。
沒多久,守衛長帶著那位去淩香牢裏送飯的人過來。
“你去送飯時,淩香怎麽樣?”柏念文直接問道。
“她,她精神不好。”送飯的被叫過來之後,他嚇得整個人直得瑟。當守衛長出現時,他就有種不好的感覺,都怪自己多嘴惹禍了。
“她跟你說了?”柏念文追問道。
“她,她……”送飯人吞吞吐吐地。
“說!她跟你說什麽了?”
“她就問我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還問我那個賊怎麽樣了,她求著我去打聽,我,我,我去打聽說那個賊昨晚被少爺處死,我就告訴她那個賊死了,她,她就昏死過來了。”送飯人解釋道。
這一切都是事實,他心軟,經不住她的乞求,所以才想著幫她打聽,隻是他沒想到後果居然這麽嚴重,當她聽到那個賊死了,自己就暈死過來。
可這不能怪他啊,他也就是起了惻隱之心。
可是,柏念文卻不這麽認為,他認定了是送飯人多嘴惹的話,那麽,就該受到重罰,於是,他讓守衛長將送飯人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後,再趕出家門,從此,永不得踏入柏家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