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柏林之死1
“誰啊?”隔了好久,才傳來柏林慵懶的聲音。
大概是昨天夜裏受了風寒,今早躺在床上不想動彈,連柏翊離家的時候他都沒有起來送行,本想好好的睡一覺,結果,他正在夢鄉的時候,聽到有人猛烈的拍打著他們家的門,柏林以為淩香會去開門的,可等了好久,也沒聽到動靜,他想,淩香應該在忙吧,所以,強撐著身體走了出來。
“柏林,開門。”門開的跟班甲大喊道。
“誰啊?”柏林好不容易走到門口,正準備開門時聽到門外傳來柏念文的聲音。
“怎麽,還是沒人開?你不是說柏翊走了嗎,家中隻有柏林和淩香?”
“是啊,我親眼看見柏翊走了的。”麵對柏念文的質問,跟班甲解釋道。
“那現在怎麽回事?”
“不知道啊,文哥,你看門沒鎖,那證明柏林他們在家的。可什麽原因沒開門,我確實不知道,要不,我翻牆進去瞧瞧?”跟班甲指了指高高的圍牆說道。
柏念文朝著跟班甲的腦袋拍打了一下,指著高牆說道:“爬你個頭,這麽高的牆你能爬上去?”
跟班甲抬頭看了看,搖搖頭道:“爬不了。”
“廢話!”柏念文白眼了他。“繼續砸門吧,我不信他不開門。”
“嗯。”
跟班甲轉身準備繼續拍打柏林家大門時,門卻“吱——”的一聲,開了。跟班甲一個沒站穩,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對著柏林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膜拜。
“使不得使不得。”柏林向後倒退了兩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用行這麽大禮,我承受不起。”
跟班甲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連身上的灰塵都沒來顧得上拍打,直接舉拳準備揍向柏林。
他哪裏是膜拜啊,分明就是柏林故意的,讓他摔倒在地不說,還占他便宜。
“住手!”跟班甲的拳頭還沒落下,就被柏念文唱斥住。
“文哥……”跟班甲很委屈地說道:“他是故意的。”
“滾一邊去。”柏念文不理會他的解釋,相反對著柏林笑臉相迎:“柏林,好幾天不見了,你,你這是怎麽了?”
柏念文一進院就發現柏林衣冠不整,麵色憔悴很多。
“沒怎麽,就是感染了風寒。”對麵柏念文的到訪,柏林表現出極不滿意的態度。“柏少爺有什麽事嗎?”
“沒事沒事,我從這裏路過,順道過來看看你。”柏念文說這話時,目光卻圍著院子掃了一圈,並沒有看見淩香的身影,“這,柏翊兩口子呢?”
“不知道。”柏林冷冷道。
麵對柏念文,柏林根本沒有好臉色,他知道柏念文此行的目的,剛他在院牆內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所以,更沒態度更是冷到了極點。
真是貓改不了偷腥,狗改不了吃屎。
“你怎麽會不知道呢,我聽說,柏翊去隔壁村幫忙去了,可有其事?”柏念文試探性的問道。
“不知道。”柏林態度極冷:“柏少爺如果沒什麽事請回吧。”他直接下了逐客令,這個家是不是歡迎他這樣的人出現。
“怎麽,就這麽著急趕我走啊,難不成,你們乘柏翊不在家,幹了見不得人的勾當?”柏念文故意挑釁道。
“你說什麽?”柏林氣憤道。
“幹嘛生那麽大氣,難道被我猜對了?”見柏林氣極敗壞,柏念文更是火上澆油。
“柏念文,你個混蛋!”柏林再也忍不住,衝上前將柏念文撞倒在地,然後,揮舞著拳頭,打在柏念文身上。他可以忍受柏念文對他的不敬,卻不能接受柏念文對他的侮辱,再說,更不能讓淩香背上這莫名其妙的汙點。
柏念文碎不及防的被撞到在地,柏林的拳頭重重的落在他的臉上,身上,痛,開始刺激著他的大腦。
站在一旁的跟班甲也沒想到柏林跟發了瘋似的拳打著柏念文,待他反應過來時,一切都已經顯得遲了,柏林的拳頭已經落在了柏念文的身上。
跟班甲急忙將柏林拉住,並阻止他的行為,可是,他發現,雖然柏林身材矮小,可力氣卻大得有些驚人。他竟然沒拉動他,那拳頭依舊如雨點般落在柏念文身上。
“柏念文,你可以對我不敬,但不可以侮辱我的人格!”柏林憤憤道。
跟班甲急了,他阻止不了柏林的行為,情急之下,他找來一根很粗的木棒,朝著柏林的腦後猛力砸了下去。
正揮拳的柏林沒注意身後有人襲擊他,隻聽見他一聲悶哼,人倒在了地上。一股鮮血從腦後蔓延開了,像一朵正在盛開的玫瑰。
跟班甲將柏念文從地上扶起來,並拍打著他身上的灰塵:“文哥,你沒事吧?”
“滾!沒用的東西!”柏念文一掌推開跟班甲,說道:“他怎麽樣了?”
跟班甲這才注意身邊被他襲倒的柏林。
他用腳踢了一下暈倒的柏林,見沒反應,再看見柏林腦後遺出的鮮血,他嚇呆了。
“文,文哥,柏,柏林他,他該不會是死,死了吧……”他指著躺在地上的柏林驚呼道。
“死了?”柏念文瞟了一眼說道:“你摸摸。”
“不,不,我不敢。”跟班甲的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他不敢,他這一生傷人無數,卻從未失手打死過人,他害怕,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柏林,他是真的害怕了。
“沒用的東西!”柏念文蹲下身子,將手指靠在柏林的鼻前,感受他的鼻息,那氣息很微弱,但還有一口氣在。不過,看樣子是真的傷得很重。現在怎麽辦?他不可能再繼續留在這裏,如果弄出人事,他脫不了幹係。現在乘淩香沒在,也沒人發現,趕緊離開。
柏念文站直身體,指著地上的柏林狠狠說道:“你就裝吧,今天算你厲害,我們走。”之後,揚長而去。
柏林趟在那裏,腦後的血一直流淌著。
淩香從後院忙完過來,發現門大開著,院中還躺著一個人。
她走了過去,才發現,躺在那裏的是柏林,她驚呆了,急忙撲了上去:“大哥,大哥,你,你這是怎麽了?”她從未見過這麽多的血,她不知道該怎麽辦,隻抱著昏迷的柏林大聲哭喊著:“大哥,大哥——”
淩香的哭聲驚動了左鄰右舍,大家紛紛趕了過來。
“淩香,這?這是怎麽了?”看到淩香懷中滿頭是血的柏林,鄰家問道。
“我不知道啊,我從後院出來就發現大哥躺在這裏,求求你們,救救我大哥吧。”淩香哭求著,柏翊才剛才,家裏就發生這麽大的事,如果柏林有什麽三長兩短,她該怎麽跟柏翊交待呢。
“淩香,你先別哭,先把柏林送回房間吧。”大家七手八腳的將柏林送回房間,並請了大夫。
大夫為柏林把了脈,看了傷,並為他包紮好傷口之後,拉著淩香到一側,小聲說道:“柏林怕是熬不過今晚。”
淩香臉上的淚一直未幹,她一直哭泣著,現在聽到大夫說柏林熬不過今晚,更是嚇得六神無主。隻見她“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不,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大哥吧,如果,如果他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怎麽跟柏翊交待啊……”
大夫將淩香扶起,為難道:“不是我不救,隻是,他傷到了害處,我,我真的沒辦法,隻能看他的造化了,希望他能熬過今晚吧。”
“大夫……”淩香哭道:“我要怎麽做……”
“我給我個單子,你先去藥店把藥買回來,按我說的煎好為他服下。”大夫從桌上拿起一張開好的藥單,遞到了淩香的手上說:“快去吧,這裏我幫你盯著。”
淩香接過藥單,擦了擦臉上的淚,匆匆的跑去藥店,很快,她帶著藥折轉回來,按大夫的吩咐,將藥煎好,並讓柏林服下。
淩香寸步不離的守在柏林床邊,大夫也一直守著。
或許是因為他們感動了上蒼,這一夜雖然很難熬,但柏林卻奇跡般的醒了。
“大夫,大夫,大哥醒了。”淩香剛睜開看就看見柏林的眉宇緊鎖,睫毛閃動了好幾下,她猜想著柏林應該是快要醒了,於是興奮的跑過去將爬在桌上睡著的大夫搖醒。
大夫睜開朦朧的雙眼,有些不信,他來到床邊,看著睫毛不停閃動的柏林,很興奮,他說:“謝天謝地,他終於挺過去了,這下好了,他有救了。”
“真的嗎?”淩香還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大夫微笑點著頭說道。
這一夜,除了淩香和大夫苦苦煎熬著,還有兩個人也一直煎熬著,那就是柏念文和他的手下跟班甲。
跟班甲心裏一下忐忑不安,他不敢確定柏林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是死了,那還好說,這樣沒人知道是他幹,如果柏林醒了,那他就死定了,柏林一定會說出他就是殺人凶手,那到時……
跟班甲不敢多想,他走到柏念文身邊,用著顫抖的聲音說道:“文,文哥,我,我該怎麽辦,辦啊……”
“你嘴閉,我怎麽知道該怎麽辦?你下手怎麽就那麽重,而且偏偏打中要害位置。”此刻柏念文真心煩意亂,原本想去找淩香的,卻沒想把事情搞成這樣,他也擔心著。“你偷偷去柏林家一趟,看看柏林的情況怎麽樣,然後滾回來給我稟報。”
“嗯。”跟班甲快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