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男公主胥恬簡07
女皇微微開口:“脫。”
聽到這個命令的時候惠子峰一愣,他為難的說道:“貧道已經出家,這種事……”
女皇:“脫,我不想說第三次,還是說你覺得朕將你的道觀直接拆了比較好?”
惠子峰咬了咬唇,然後緩緩解開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衣服被褪下,女皇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子,隻是那身子正如自己的弟弟所說,有著不少的疤痕。除了鞭痕,甚至還有燙傷的痕跡,想到恬簡說的燭淚,不難想象惠子峰到底遭受了什麽。
她很想開口問一句,受了這樣大的委屈,為何不與朕說?但是她又知道,這都是自己害得,他倒是想說,他從哪去給自己說呢?
又或者他不想說,那個馬浩全說不定讓他絕望的以為這些都是朕授意的。想到這裏,女皇捏緊了拳頭,她現在不想管惠子峰對自己還有沒有真心了。她隻知道自己心疼的不行,現在隻想對他好。
夜晚寒冷,惠子峰有點哆嗦,但是又不敢開口。他不知道女皇想做什麽,或許隻是想出來新的折辱自己的辦法,所以叫自己過來出氣。
惠子峰沒有抬頭看她,低著頭看著地上自己的衣服。突然想,或許是因為想自己伺候她?別的不說,就都是假的,但是自己在床上服侍女皇的時候她應當都是滿意的吧?所以才會在半夜突然傳召自己,然後還讓自己脫。
女皇扭過頭揚了揚手:“穿上吧。”
惠子峰頓住了一下,然後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想什麽呢?女皇要什麽樣的男子伺候沒有?又怎麽會看得上自己,更何況自己的身子早就不付當年的潔白如玉了。這些傷疤,都是她造成的,就算是沒有她的意思,也是她把自己打入冷宮造成的。說不定她就是因為惠家的事情還在念念不忘,所以叫自己過來看看這些疤痕,滿意一下而已。
惠子峰穿上了衣服,然後乖巧的跪在地上。
女皇並沒有讓他起來,而是問道:“你想撫養自己的女兒嗎?”
惠子峰愣了一下,女皇有一個兒子,如今四歲,是當初在王府的時候寵幸了一個小廝有的。而女皇也隻有一個女兒,那就是皇長女,當時自己被打入冷宮,沒有聽說過女皇懷孕的事情,等聽說有了皇長女的時候,惠子峰也沒有想過那是自己的孩子。
雖然說之前恬簡公主專門告訴過自己,但是他本來以為女皇不會認的,畢竟聽說她已經把那個孩子交給了馬貴妃撫養。
見惠子峰不說話,女皇又說道:“你的女兒,還是得你自己撫養的好,朕的皇長女,以後定然是太子之位。若是將來繼承大統,卻盡學了些偷奸耍滑之術就不好了。明日我就下令。”
惠子峰茫然了,女皇這是什麽意思?
女皇招了招手:“伺候朕就寢。”
惠子峰愣了一下,然後應聲道:“是。”他上前為女皇鋪好床,然後寬衣,之後就想退下。
女皇卻一把拉住他:“跟朕一起睡。”
這是命令,惠子峰很清楚,他抿了抿嘴,然後將自己縮在了床的角落。女皇也沒有強求他什麽,任由他去了。之前或許說女皇覺得他應當是對自己有怨恨的,可是如今看到他的樣子,便覺得即便是有又能如何呢?現在她就隻想對他好。
第二天收到了馬浩全被廢的消息,昔日的馬貴妃被廢為庶人打入冷宮,而那個已經被廢為庶人的惠貴妃居然又被扶持了起來,恢複了惠貴妃的身份地位。
惠子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當女皇陛下想出了新的招數來傷害自己,又或者是不知道馬浩全怎麽得罪了女皇陛下,所以女皇陛下想用自己打擊一下他而已。
但是見到自己的女兒,惠子峰還是流淚了,到底是自己的女兒,看著跟自己有幾分相像。惠子峰抱著自己的女兒,小心翼翼的。
他也曾想過,陛下對自己新的責罰會不會是讓自己撫養女兒,然後再搶走她,讓自己痛苦。但是女皇陛下好像看穿了他一樣,對他說道:“你撫養孩子我放心,就算是為了孩子好,我也不會再換一個人撫養她了。”
這讓惠子峰放心了不少,但是並不代表惠子峰就徹底放鬆了警惕。被拋棄過一次的男人,草木皆兵,他小心翼翼的不敢付出自己的真心,又或者說他已經沒有真心了。
而女皇除了心疼,也別無他法。
對恬簡來說,這些都不重要,隻要戚靈仙的任務完成了就行。他本來還以為讓惠子峰回宮會有些難度,還得拖遝上幾日的。誰知道宮宴第二天女皇陛下就辦妥了,當然朝野上也會有人不滿,但是女皇陛下非常有威嚴的說道:“朕的家事,愛卿們也要管束嗎?”
後來戚靈仙便經常到朱駙馬府上做客,兩個人飲酒對詩,戚靈仙也會帶上恬簡一起,隻是淡竹卻不太願意見客。
去了有個三四次,戚靈仙才見到淡竹公主,她先是對淡竹公主行禮,然後給恬簡使了個顏色。
恬簡身為公主,跟自己的親哥哥親近當然是不奇怪了,他拉著淡竹公主一起吟詩作對,飲酒賞月。
淡竹公主剛開始還有些為難,但是恬簡一定要她飲酒,最後他隻好取下麵紗。但是隻是取下一次並不代表任務完成了,戚靈仙的任務是讓淡竹公主不要再戴麵紗。
取下麵紗之後戚靈仙悄悄打量了一下,淡竹公主臉上的胎記在左側腮邊,比戚靈仙想的倒是小很多,大概有一個銅錢那麽大。
朱駙馬就算是再擅長詩詞歌賦,也比不上戚靈仙和恬簡兩個人背過的那些幾百首的唐詩宋詞,不多久就擺著手說不行了不行了。
於是戚靈仙有了一個新的提議,既然背不出來不如便讓贏家在輸家臉上作畫如何?
帶著醉意,朱駙馬和淡竹公主都同意了,戚靈仙微微眯了眯眼睛,讓下人們備好了胭脂過來。身為女子的戚靈仙當然不能直接去摸淡竹公主的臉,所以她淩空舉筆,手有些不穩。但是還好功底深厚,不多久淡竹公主的臉頰上就出現了一朵海棠花,那海棠花就在淡竹公主臉上的胎記上。戚靈仙勾勒的花瓣與胎記相輔相成,胎記倒成了海棠花花瓣的著色了。
隻是淡竹公主自己看不到,所以不知道,可是朱駙馬確實看呆了,他愣愣的開口:“淡竹,你真美。”
淡竹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他是在羞辱自己,臉色一變,不告而退直接離席了。
朱駙馬的酒醒了一點,臉色訕訕的跟恬簡和戚靈仙道歉。戚靈仙趁機問出自己心裏的疑問,為何覺得朱駙馬和淡竹公主有些疏離。
朱駙馬歎了口氣:“其實不是我想如此,隻是淡竹他……十分的在意自己臉上的東西,總是不願意同我親近。”
戚靈仙想了想,對朱駙馬道:“不知道駙馬丹青如何?”
朱駙馬:“尚可。”
“既然如此,朱駙馬可願意學習我剛剛的畫作?”
朱駙馬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戚靈仙是想讓自己以後都幫淡竹公主在臉上作畫,那胎記既然無法掩蓋,不如幹脆將它變美。想到這裏,朱駙馬便同意了,要知道在這裏女子幫男子上妝是極少的,這一般都是下人的活,隻有極恩愛的妻夫,女子才會幫男子上妝。
顯然,朱駙馬很願意這麽做。回家之後恬簡嘟著嘴不滿道:“你都不曾為我上妝。”
戚靈仙微笑:“明日就幫你上妝。”
淡竹公主回到房間的時候還有些生氣,那個人居然說出那種話侮辱自己,果然她也跟別的臭女人一樣,看不起自己。
“公主,你的臉!”下人看見之後有些驚訝。
淡竹公主卻不怎麽願意看:“被畫黑了是吧?洗掉就行了。”
下人搖頭:“不是的。”說著,給淡竹公主拿來了鏡子。
淡竹公主看到鏡子裏自己的臉之後也愣住了,臉頰上那朵活靈活現的海棠花當真是極美的。若是沒有這胎記其實淡竹公主的五官不差,配這朵海棠花當真是為妖冶的美人。淡竹公主自己都看愣了,硬是舍不得將這海棠花洗去。
隻可惜第二天睡醒還是花了,沒有辦法隻好把臉洗幹淨。隻是中午的時候,戚靈仙又帶著恬簡公主過來了。說是想邀請淡竹公主和朱駙馬去逛集市,其實駙馬沒有什麽公職在身,逛集市是常有的事。
但是這次戚靈仙的目的是淡竹公主,淡竹公主聽說是來邀請自己出門的有些抗拒,但是還是出來見客了。看到恬簡的時候淡竹公主愣住了,恬簡的臉上畫著一朵梅花,旁邊還點綴著一個花苞和幾瓣花瓣,就在鬢角下的腮邊,和自己胎記的位置一樣。
戚靈仙微笑的看著淡竹公主:“公主可否要戚某幫忙上妝?”
“好……好的。”淡竹公主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
這次不是海棠花而是山茶花,山茶花本來就是重瓣,在戚靈仙的筆下更是層疊分明栩栩如生。
四個人出遊集市,一時之間轟動京城,轟動的不是別的,就是這皇室貴族新的妝容。在京城中貴男們的妝容不都是跟著皇宗貴族走,可以說皇家的就是在引領大家閨男們的妝容時尚。
一時之間腮邊紅花的妝容便在京城中流行了起來,朱駙馬確實學得快,戚靈仙教了幾次就可以自己動手了。有了朱駙馬親手為淡竹公主上妝,這又能秀恩愛又好看的妝容淡竹公主哪還舍得遮起來,便是再也沒有戴過麵紗。
任務完成,但其實自己沒有幫過什麽忙,恬簡笑著說道:“你看,她就是那麽耀眼。”
憑億近人係統:“是啊,她沒有說過要幫助淡竹公主的話,甚至沒有提起淡竹公主臉上胎記的事情,就這麽把問題化解了。比你之前想的什麽讓女皇給淡竹公主下命令,或者口頭勸說淡竹公主之類的點子強多了。”
恬簡:“嗯,是比我強多了。”
憑億近人係統:“你說她怎麽就知道淡竹公主一定會願意這樣出門呢?”
恬簡:“她第二天的時候帶著上了妝的我一起去,然後我們再一起出門,後來京城裏便開始流行這樣的妝容。當每個人腮邊都畫著一朵好看的紅花時,淡竹公主便不會覺得自己奇怪了。”
憑億近人係統:“真是聰明,身上好像還帶著一股讓人想要親近的感覺。”
恬簡:“我以前也遇到過一個這樣的人。”
憑億近人係統:“什麽?”
恬簡:“我是說在現實世界,我上學的時候,好像也遇到過這樣的一個人。”
憑億近人係統八卦道:“誰啊?你喜歡的人嗎?初戀?!”
恬簡:“我當時是喜歡過她,不過她不喜歡我,而且畢業很久了,再加上脫離現實世界這麽久,我早就忘記她的名字和樣貌了。我隻記得她周圍總是圍繞著很多的女孩子,她還幫其中的幾個女孩子給我送過情書,我第一次的時候以為情書是她給的,差點就直接答應了。後來才明白,她隻是幫別人給我送情書而已,她不喜歡我。”
憑億近人係統:“說不定她也喜歡你呢?”
恬簡:“你會幫別人給自己喜歡的人送情書?”
憑億近人係統:“這倒是不會,但是你說有幾個女孩子都讓她給你送過情書,你也太藍顏禍水了吧?好幾個啊,你都拒絕了?”
恬簡笑了一下:“是啊,我都拒絕了,不是她的,就沒有意義。”
憑億近人係統:“你說她跟這個戚靈仙一樣?”
恬簡點頭:“嗯,我記得那個時候有一個女生天生帶著狐臭,所以被同學們孤立,還會遭受侮辱。那個女生主動和她做朋友,女生沒有提出任何關於她身上味道的話題,就跟她平常的相處,像是聞不到她身上的味道一樣。還會幫她反擊那些侮辱她的人,後來她身上的味道逐漸的淡了,然後有一天就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