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小人魚摩邇美04
摩邇美：“其實早上我們走了之後我又來過，你早上的時候不是說我們臨走前要好好吃一頓珊瑚的嗎，所以我就拿了一些過來放著。”
戚靈仙：“可是我們不是往西邊海域遊了嗎？如果不是我說回來睡覺我們現在已經在去西邊海域的路上了吧，怎麽回來吃珊瑚啊？”
摩邇美一拍腦袋：“對哦，是啊。”
戚靈仙也一拍腦袋：“這個憨憨。”
雖然說作為一條人魚並不會覺得珊瑚難吃，但是戚靈仙還是忍不住想起人類的食物：“哎，好想吃炸雞腿啊，涮羊肉，蒜蓉油麥菜……”
摩邇美：“你在說什麽？”
戚靈仙：“我在自言自語。”
“自言自語是什麽？”
“就是，嗯自己跟自己說話。”
“為什麽自己要跟自己說話？”
“這個嘛……”戚靈仙：對啊，我為什麽自己要跟自己說話呢？
摩邇美：“隻要發出信號，周圍的人都能知道你在說什麽，這樣不就是說給對方聽的嗎？為什麽要說是自己說給自己聽的呢？”
戚靈仙：“你一個人在自己房間裏的時候不會自言自語嗎？”
摩邇美搖頭：“不會啊。”
戚靈仙：“也對，按照人類的說法，有的人在思考問題的時候喜歡自言自語，這是正常的。然後有的人會聽到一些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在跟他對話，這種情況下的自言自語屬於幻聽，就需要考慮精神分裂的可能。我是習慣了，我偶爾思考的時候就會自言自語，不過看來大多數人魚不會。也是，畢竟到處自言自語的話應該很危險吧，相當於通過海水發出信號說自己的具體位置在哪裏，萬一引來鯊魚什麽的。”
摩邇美歪著頭看她：“你說的我沒有聽懂。”
戚靈仙：“意思就是我會改掉喜歡自言自語這個毛病。”
摩邇美：“不過你說引來鯊魚。”
戚靈仙：“對啊，鯊魚不是很凶狠嗎。”
摩邇美像是思考了一會：“鯊魚是挺凶猛的，但是它不會攻擊我們啊。”
“鯊魚不會攻擊人魚嘛？”
“當然不會了，對它們來說我們能幫它做到很多它們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解開纏在它們身上的繩子之類的，所以它們一般不會攻擊我們。”
“這樣啊，那我們的天敵是什麽啊？”
摩邇美一歪頭：“人啊。”
“人，嗯……人類能聽到我們說話的聲音嗎？”
“不能吧。”
戚靈仙：“所以我們說話跟吸引天敵沒關係嗎？”
“沒關係啊。”
“行吧，是我自己臆測了，我還以為人魚不自言自語是因為害怕吸引天敵呢，可能是人魚本來就不愛自言自語吧。又或者是別的人魚也會自言自語，隻不過你不會，所以你不知道。”
摩邇美卻突然笑了，雖然說他的麵部表情看起來不像是在笑，但是戚靈仙卻能從海水中感覺到他發出的信號類似於大笑。
戚靈仙：“笑什麽？”
摩邇美：“就是覺得你很有意思，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雖然我不常跟別人說話，但是你這樣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戚靈仙也笑了：“對啊，哈哈哈。我是挺好笑的，明明自己就是人魚，還老是用人類的角度說話。”
兩個人又聊了點別的，一起吃珊瑚，不過這一箱珊瑚很多，兩個人都吃飽了才吃了三分之一。
戚靈仙：“怎麽辦，要帶著路上吃嗎？”
摩邇美卻直接在船隻殘骸上躺了下來：“不然我們吃完再走吧。”
戚靈仙想了想：“也行。”
摩邇美轉過頭看戚靈仙：“要跳舞嗎？”
戚靈仙：“剛吃完就劇烈運動不會得闌尾炎嗎？”
“闌尾炎？”
戚靈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對哦，人魚有沒有闌尾啊？”
摩邇美又問了一遍：“所以，要跳舞嗎？”
戚靈仙：“要！”睡也睡醒了，吃也吃飽了，除了跳舞還真的沒有什麽娛樂了。兩個人又在這隻船的殘骸裏住了兩個天，除了跳舞睡覺就是聊天，一直到第三天的早上兩個人才正式開始往西邊海域遊。
“看，戚靈仙，這不是你說黃金的東西嗎？”摩邇美喊道。
戚靈仙低下頭，果然，是一箱很大的黃金沉在下麵，這一路過來戚靈仙見到過不少沉沒的船隻，偶爾會有一兩個有很多財寶的，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麽多財寶沉在海底。在很久以前海麵上肯定發生過很多很多的故事吧，這些故事有被人流傳的，有永世不為人知的，但是它們現在此刻都沉在海底。
以前的戚靈仙會覺得這些沉在海底的故事是在等著人類探索發現，可是現在她卻不能確定了，因為除了這些財寶以外還有很多很多的海洋垃圾，戚靈仙也經常會看到，明明已經是很深的深海了，可是卻仍舊有不少的垃圾。
人類來到海洋，真的是好事嗎？
想到這些戚靈仙就覺得心裏不太舒服，她抬起頭對摩邇美說道：“我們往上麵遊一點吧？不到海麵，就到上麵一點點。”
“好啊。”
其實往上上升的時候戚靈仙還是有點擔心的，畢竟海底的壓強跟上麵不一樣，萬一身體不適應怎麽辦，會不會自己就爆炸了之類的。不過好像人魚的身體能自動調節，雖然戚靈仙還不太清楚自己的身體構造，但是她並沒有任何的不適。想來人魚也是經曆過一代一代的進化的，會自動調節體內的壓強也一點都不奇怪。
兩個人逐漸往上，上麵的魚多了起來，光線也略微亮了一點。戚靈仙知道自己居住的地方應該不是很深的深海底，因為深海底是沒有陽光的，而她住的地方雖然陽光很少很暗，但是還是有一點點的。
就這樣，兩個人在稍微高一點的地方繼續往前遊，這裏看不見沉底的船隻殘骸，讓戚靈仙能心裏好受一點。
有的時候遊著遊著會遇到魚群，摩邇美會拉著戚靈仙一起在魚群中嬉戲。戚靈仙看著摩邇美在魚群中遊動的樣子，尾巴輕輕擺動，格外的美麗。
白色、淡粉色和黃色的戚靈仙不知道是什麽魚的魚群，圍繞在摩邇美身邊，他就在最中間，像是魚群都圍著他在遊。
“海底大自然的感覺，真的太美了。”戚靈仙不住的感歎道，“比電影上的好看多了，也壯觀多了。”
摩邇美過來拉戚靈仙：“你也過來啊。”
戚靈仙跟著他一起鑽進魚群，張開雙臂感受魚兒在自己周身遊過來遊過去的感覺：“太奇妙了。”
“是啊。”摩邇美開心道，“我很少能出門，也很少能這樣玩的。”
戚靈仙不好意思說其實自己也是第一次感受，畢竟對摩邇美來說戚靈仙應該以前經常出來，所以已經感受過很多次這麽遊玩的樂趣了。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戚靈仙拉著摩邇美的手：“這位人魚伯爵，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可以請您跳支舞呢？”
摩邇美一歪頭：“當然可以。”
戚靈仙不知道該怎麽說，每次摩邇美一歪頭他金色的短發就會隨著頭的動作而跟著飄過去，那個樣子很是美妙。
兩個人由魚群伴舞，在深海中哼著曲調跳了起來，人魚的曲調都很悠揚，如果放出信息的話可以通過海水傳達到很遠。所以兩個人每次哼唱都是盡量把信息控製的很小，不讓它通過海水傳達到很遠。
舞蹈讓兩個人拉著手旋轉，旋轉舞動直到兩個人貼的越來越近，戚靈仙近距離看著摩邇美的眼睛，那雙碧色的眼睛也靜靜的看著戚靈仙，恍惚間戚靈仙覺得摩邇美的眼睛像是在說“準備好了嗎？我要吻你了。”
氣氛正好的時候，突然一隻大網撒了下來，摩邇美先反應過來用力一把推開戚靈仙，然後大網被收了起來，摩邇美和很多魚都被網兜住了。看著網緩慢的上升戚靈仙才反應了過來，應該是漁船，這種大網肯定是很大的捕魚船。
如果摩邇美被人類抓住了會怎麽樣？研究？解剖？戚靈仙太害怕了，衝上去對網子進行撕扯，但是很顯然，戚靈仙的力氣根本不足以撼動這個結實的捕魚大網。摩邇美被很多魚擠著，還有漁網的格子勒著他的尾巴。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戚靈仙著急的團團轉。
摩邇美有些艱難的說道：“你又自言自語了。”
戚靈仙都快急哭了，用力抓著漁網往下拽，雖然隻是徒勞。海裏沒有什麽鋒利的東西可以讓戚靈仙劃破這個大的漁網，戚靈仙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摩邇美和魚兒們漸漸浮出海麵。
戚靈仙看到這果然是一艘漁船，很大的漁船。她躲在角落裏看著，人們還沒有注意到被魚兒們包圍著的摩邇美，然後漁網被吊在船的甲板上，漁網被打開。摩邇美隨著魚兒們一起掉了下來。
戚靈仙發狂的呼喊道：“跳下來！摩邇美快跳下來！”
可是沒有海水作為介質，摩邇美根本聽不到戚靈仙說話。
“快看！這是什麽？！我的天哪，我不敢相信，這是一條美人魚。”
“哇，真的，快看快看！這條人魚的尾巴閃閃發光！”
“不不不，這一定不是真的，世界上怎麽可能有美人魚的出現！”
“在水手中這種傳說不是很多嗎，我之前就說這不一定是傳說，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們把他抓起來！”
“不，我們應該把他放了，美人魚的詛咒你們沒聽過嗎？！他會用歌聲迷惑我們然後把我們吃了！”
“嘿，你傻了吧，這東西能讓我們賺大錢！”
戚靈仙看見幾個人發現摩邇美之後驚訝的表情，還有他們說話的樣子，但是戚靈仙也什麽都聽不到，就像是看見人們的嘴在動，知道他們在說話，但是卻覺得他們沒有發出聲音一樣。
這時剛剛被摔懵的摩邇美終於緩了過來轉頭想要跳下來，可惜他反應過來的時間已經太晚了，漁夫們及時抓住了他，然後又用繩子拴住了他。
戚靈仙正著急，突然想起來如果是用金子是不是能把摩邇美換回來，畢竟不管是什麽年代什麽人黃金都是很值錢的。
於是戚靈仙飛快的朝海底遊去，她第一次這麽遊泳，就像是百米衝刺，幸運的是她很快就找到了剛才看到過的那一箱子黃金，於是她抱著箱子又遊到海麵上，船離剛才的地方並不遠。隻是大船地下的戚靈仙卻沒有辦法開口說話好讓穿上的人注意到自己，戚靈仙想了想，拿起一塊金子扔了上去，扔到第三塊的時候船上的人終於注意到了戚靈仙。
戚靈仙托起箱子給對方比劃道：“我用這一箱子黃金換你們剛才抓到的人魚。”
“那是什麽？”
“天哪，是另一條美人魚！”
“她好像是在說要把黃金給我們？是我出現幻覺了嗎？”
“我覺得她的意思可能是要用那一箱子黃金換剛才那條雄性美人魚。”
“你們說他們是一對嗎？”
“你這是什麽鬼問題！我們應該把這一條也抓上來！”
“嘿，如果還有更多美人魚怎麽辦？！他們會讓我們的船沉到海底然後吃了我們！”
“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這條雌性美人魚居然知道用黃金跟我們買。”
“嘿哥們，聽我的，我們把這一條也抓上來！我們就發了！你忘了你的母親了嗎？你出海是為了給她湊醫藥費不是嗎？！還有你，你不是希望能開一家公司嗎？！”
“可是，嗯，我不太確定。我們這樣說不定會遭天譴！”
摩邇美被綁在一邊拴著，但是離開海水太久他已經有點脫水了，他還是第一次出海麵，沒想到居然是被迫到海麵上來的。剛才看到有黃金扔上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定是戚靈仙，可是他現在沒有辦法說話，脫水加陽光直射摩邇美覺得自己像是快要死了一樣。
隻是如果真的會死，他希望戚靈仙能趕緊回家，不要因為救自己而被這些人類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