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可憐於知憶16
戚靈仙當然不會知道於知憶知道自己跟戚員外的對話，心裏一直琢磨著這個人怎麽也不說這件事啊？
洗漱之後兩個人躺在床上，於知憶才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昨日，嶽父跟我商量了一件事。”
戚靈仙：“什麽事？”
“嶽父讓我跟你和離。”於知憶小聲說著，“還說如果我同意和離了，這次於家的事情，嶽父會立馬著手幫忙解決，並且還會給於家不少的好處。”
戚靈仙：“所以你就答應了？”
於知憶：“也不算答應，我說我要跟爹娘商量一下。”
戚靈仙側過身看著他：“這還不算是答應？”
於知憶：“我本來是打算跟你商量的。”
戚靈仙：“跟我商量？”
於知憶：“當然是跟你商量，如果你也這麽想，我再跟爹娘說。”
戚靈仙本來想說：你之前還說希望我不要拋棄你呢，這會就要跟我商量和離了？但是話到嘴邊轉了一下：“那你怎麽想？”
於知憶看著她，輕輕說道：“我不想和離，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拒絕你父親。”
戚靈仙：“你不去拒絕，反倒希望我去？”
於知憶有些唯唯諾諾的樣子：“因為如果你也這麽想的話，我，我也不能逼迫你。”
看著於知憶可憐兮兮的樣子戚靈仙有些好笑，於是趴下來用手肘著腦袋問道：“你之前不是還說要給我做妾？今日就願意跟我和離了？”
於知憶卻沉默了，戚靈仙見他一直垂著眼不說話，覺得有些無趣，又重新躺了下來睡覺了。
誰知道剛躺好，於知憶又開口了：“如果你能帶我走，不要拋下我，給你做妾我也是願意的。”
戚靈仙：“哪有男子給女子做妾的。”
於知憶突然牽上了戚靈仙的手：“在你的院子裏做下人也可以，隻要你不會拋下我。”
戚靈仙狐疑的看著於知憶，作為於家的二公子，怎麽都比給自己做下人好吧？戚靈仙：“你就這麽想離開於家？”
於知憶：“不是想離開於家，隻是，我知道自己沒有要你留下的資本。你，一直都，嗯，不願意，所以我知道你心裏可能想著要離開。”
戚靈仙有點莫名其妙的問道：“我不願意什麽？”
於知憶卻更結巴了：“不…不願意，那個…嗯……就是，圓，圓房。”
說完這句話之後的於知憶有些絕望：不對啊，我不是這個意思，這麽說感覺我著急圓房似的，其實我是想讓你說你喜歡我。完了完了，一定會被她討厭了。
戚靈仙確實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回答了：“我也沒有不願意啊，就是還沒到時候而已。你放心吧，我不會跟你和離的。”
於知憶：“嗯嗯，我知道還不是時候，我沒有那麽著急。”
聽到他這麽說戚靈仙反倒想笑：“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是，不是我，那個……”於知憶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嘴這麽笨過，“其實我是想說，我喜歡你。”
聽到於知憶這麽說的戚靈仙卻沉默了，她當然知道這個時候最好的回答就是“我也喜歡你”，可是戚靈仙說不出口，她覺得自己目前對於知憶的感情還稱不上是喜歡。
沒有等到戚靈仙的回話的於知憶心裏有什麽東西沉了下去，兩個人都沒有睡著，可是卻壓抑的沉默著。
第二天一早戚靈仙就起床去畫於知憶了，可是她卻沒有讓於知憶做模特，而是自己顧自的畫著對方，一天過去，係統終於開了口：“恭喜宿主已經完成01號支線任務，現在下發積分。”
戚靈仙：“多少積分了？”
係統：“宿主現在共有22積分。”
“接下來就是於知遇的那個一米任務了，怎麽做呢？”戚靈仙獨自琢磨起來，上次跟於知遇一起逛了紅良樓，然後又在門口說了話，現在的累計時間有一個多小時，明顯這跟任務的八個小時還差的很遠。
戚靈仙：“你覺得如果我做一份早餐給他送過去，會不會被別人定義成別的什麽啊？”
係統：“會。”
戚靈仙：“那我是不是還得想辦法把於知憶帶上一起過去？可能會好一點。”
不等係統回答，戚靈仙自己點了點頭，很滿意自己的這個辦法。
於是晚上的時候戚靈仙問於知憶：“明天跟你兄長一起用餐吧？”
靠在床榻上的於知憶愣了一下：“和兄長一起？”
戚靈仙拿出自己早就編好的理由：“剛剛做太師餅做多了，明天早上給你兄長送一點過去，順便我們一起進餐。”
於知憶低下頭：“兄長很忙的，早上一般都是草草吃完了就要出去忙碌了。”
戚靈仙正在拆發髻，拔掉發簪之後青絲如瀑傾下，她不在意的揮了揮手：“無事無事。”
於知憶還想說什麽，可是看著她這個樣子便什麽都說不出來了，洗漱過的她就像脫塵的仙子，他終於明白什麽叫清水出芙蓉。
第二天一早戚靈仙就推著於知憶去了於知遇的院子，雖然於知遇莫名其妙的不知道為什麽對方要來找自己一起用餐，還給自己送來太師餅。但是自己確實是很久沒有跟這個二弟一起用餐了，所以還是坐下來三個人一起用了早餐。
為了拖延時間戚靈仙故意吃的很慢，於知遇覺得提前離桌有些失禮，硬生生等戚靈仙吃完了才去忙自己的。
推著於知憶往自己的院子裏走，戚靈仙問係統：“滿兩個小時了嗎？”
係統：“兩個小時差七分。”
戚靈仙咬了咬牙問於知憶：“你兄長一般中午會回家吃飯嗎？”
於知憶：“有時會。”
戚靈仙：“這樣啊。”她沒有看見於知憶一直緊緊捏著自己的拳頭，似乎是在控製自己的情緒。
從小到大，於知憶就比不過於知遇，因為於知遇是嫡長子，是注定的於家下一任家主，而自己則注定是為了給於知遇做幫手所以才被養在於母身邊的。自己注定隻能給他打下手，少年天性，他不服。所以於知憶很努力，學什麽都很努力，平時也很努力的成為一個懂事懂禮的人。
可是不論他怎麽努力，同樣的人，同樣的事情，永遠選擇的都是兄長，不會是他。後來上天還給他開了這麽大的一個玩笑，兄長對他很好，始終很好，他知道。後來出事了，所有的弟弟都不怎麽來看他，於母更是變著法的苛待他，但是於知遇對他更好了。
他知道，兄長本身就對自己親切，後來出了那件事，更是對自己愧疚。那天本來是兄長提議私塾的孩子們一起去被冰凍住的河麵上玩的，後來卻沒有發現他。所以兄長對自己愧疚，可是自己對兄長的自卑卻更重了。
以前若是拚著努力一下，還有超越的可能，現在是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戚靈仙在後麵推著自己，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也沒有那個勇氣回頭看。他很害怕，他害怕看到戚靈仙說起自己兄長的時候會是自己沒見過的那種表情，他本來以為自己確定她是喜歡自己的，畢竟她對自己的爹都說了兩次喜歡。
可是現在他不確定了，如果她在自己身邊的目的就是為了能通過自己多接觸到兄長呢？
戚靈仙不知道於知憶心裏的彎彎繞繞，她心裏一直盤算著怎麽完成這個支線任務。
後來的好幾天，戚靈仙便帶著於知憶想盡辦法去往於知遇那裏湊。
連小一都忍不住偷偷問戚靈仙：“少夫人近日不作丹青了嗎？”
戚靈仙：“過段時間吧。”掰著指頭數了數，“還有四個小時。太難了。”
小一：“過幾日就是中秋佳節了，少夫人要不要為家宴做做準備？”
戚靈仙：“應該做什麽準備？”
小一：“這個……”
戚靈仙：“家宴的事情也輪不到我做準備吧，準備點禮給娘家送去就是了。”
說著戚靈仙開始想：家宴的話座位跟於知遇離得遠吧，應該比一米遠，估計不算。切，沒有意義。
她沒有注意到小一為難的轉過頭看了窗外的銀柴一眼，銀柴陰沉著臉轉身走了。最近誰都能看出來戚靈仙對於知遇太過熱情，不是送吃的就是一起進餐，雖然說總會帶上於知憶一起，但是總覺得不太對。
一直都愛畫丹青的二少夫人如今連丹青也不畫了，天天纏著大公子。這讓下人們也很發愁，尤其是銀柴和黃岑，於知憶最近明顯的心情低落，想也知道就是因為這件事。
黃岑：“前幾日還天天畫我們公子，足足畫了一百零一幅，結果突然就開始纏著大公子了，這叫個什麽事啊。”
銀柴：“就是說啊，之前還給戚員外說自己喜歡我們公子。”
黃岑：“你看最近公子的臉黑的，估計很不好受。”
銀柴：“你聲音小點，生怕公子聽不著是怎麽的？！”
於知憶：“已經聽著了。”
銀柴：“公子，您怎麽把窗戶打開了？”
於知憶：“吹吹風。”
黃岑：“公子，少夫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