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回天玄門
“所以你到底是誰。”她雖不記事了,但腦子沒傻。
“白狐。”
“白,白狐?”江月晚有些心虛,她是打算去偷人家的聖物來著,但怎的變成她救命恩人了。
“你偷了我鳳凰羽翎,燒了。”他不介意把過往告訴她,但有選擇。
“那,我師父他?”都過了三年了,她師父還不知道怎麽了。
“死了。”
唉,果然還是死了。其實她內心早有覺悟。即便是有鳳凰羽翎,也是拖得一時。
“你偷了我鳳凰羽翎,燒便燒了,我不與你計較,而且你還欠我一條命。”白狐驀地欺近她,“所以,除了以身相許,我想不出你還有什麽方法可以償還。”
江月晚本能的往後靠,她不喜與人親近,無論是誰。況且她還不知道白狐說的是真是假。
“我想回去一趟。”她得弄清楚事情到底如何,而且她那段缺失的記憶又是怎麽回事。
“可以,不過搞清楚以後,你得隨我回巫陵。”
“……行。”若白狐真有恩於她,她是得還回去的,況且還加上一個鳳凰羽翎。不過,她到底與白狐有何糾葛,為何白狐非但不計較,還救她。他們,很熟嗎?
白狐突然笑了,看來這次,她是不會再刻意躲開他了,還真是得感謝殷明。
“我可以問一下,我是如何失了一段記憶的嗎?”而且她身子還很虛弱,右肩上隱隱作疼。
“你惹了殷明。”他不知她為何會在那古墓中,但無所謂,他不在乎,隻要她知道他救了她便好。
殷明?那就不奇怪了,她武功差她自己也知道,殷明會攝魂術,她失憶也能解釋了,那麽下一步,就是回天玄門看看,若她真的拿了鳳凰羽翎,她便與白狐回巫陵還債。
因為江月晚身子弱,白狐讓她再修養了三天才啟程。
這三天裏,白狐送來的吃食,全是江月晚愛吃的甜食,沐浴也是極盡舒適,有時候,還會望著她出神,讓江月晚懷疑她自己難道真的與白狐很熟。
三日後,白狐準備了一輛舒適的馬車,鋪了厚厚的軟墊,足可讓兩人躺在上麵。
馬車慢悠悠的朝滄州駛去。
若此時江月晚掀開簾子,必能看到嚴肅和陸明楓幾人正策馬從旁邊而過。隻可惜,她已不認識他們了。
江月晚閑閑的躺在馬車裏,白狐閉著眼睛在一旁假寐,兩人也不趕路,能走多慢走多慢,怎麽舒服怎麽來。想來這白狐對她還真是不錯。
十天後,江月晚和白狐終於到了滄州。
“我在山下等你,事情搞清楚了,就隨我回巫陵。”此時的白狐並不擔心江月晚會食言,因為她沒有食言的必要。
“好。”江月晚下了馬車,頭也不回的往原陽山走。
白狐看著江月晚遠去的背影,還是失了神。也就是她,能讓他內心產生波動。
當年她為了偷鳳凰羽翎,千方百計入了巫陵做他的婢女。他素來隻喜歡讓人賞心悅目的東西,包括人。而江月晚那張臉足夠養眼,所以他留她在身邊。
一開始她一直都是百依百順的姿態,也總是讓自己隱沒在人群裏,所以他根本沒注意過她。但有一天,他母親的忌日,他隨意點了她陪他喝酒,那一夜,她喝醉了,如變了一個人般,抱著他一直不撒手,他本想一掌拍死她,但她身上的味道卻讓他很安心,而且她還一個勁兒的衝他說“別怕別怕。”雖然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對誰說的,但在那一刻,竟然奇跡般安撫了他欲發狂的心。
可第二天,這女人宿醉醒來後便不記得發生過的事情了。而他卻開始注意到她。這才發現,那百依百順的性子裏,藏著一顆任性、散漫、固執的心。
他發現她跟他很像,所以他開始對她縱容,他讓她貼身伺候,捕捉她每一次的無奈和不情願的小情緒,以此為樂。但次數多了,他發覺,她竟然在他心裏占了一個角落。他開始關注她的喜好、她的小動作、她的一切,樂此不疲。
但她卻缺根筋,從來也沒發現過他對她的特別。直到偷得鳳凰羽翎,逃離了巫陵。
她固執任性,他又何嚐不是。他惱她不說一聲就走,惱她問也不問就覺得他要殺她。他是在她麵前殺過很多人,但那又怎樣。
她的不告而別,讓他覺得自己如同小時候被他那自殺的娘拋棄了一般,再一次嚐到被人拋棄的滋味。
所以,他發誓他要把她找回來,即便是下追殺令,也要逼她回他身邊。
……
江月晚到了原陽山腳,眼前的一草一木還是如此熟悉。穿過陣法,江月晚進到了山裏。
守山的蔡立看見是她,立馬興奮的飛奔過來。“門主?!竟然真的是你!你可算回來了!”
“門主?”江月晚疑惑了,她這門主都當上了?
“門主,在想什麽呢?您這都三年沒回來了,這次回來,還走嗎?”蔡立三年沒見江月晚了,多得是想問她的話,比如外麵好玩嗎,白狐被甩掉了沒有,巴拉巴拉的。
“…”真過了三年。“蔡立,大師伯在嗎?”這天玄門裏,除了師父,就大師伯的位份最高。
“在的在的。”蔡立馬上在前麵引路,帶著江月晚去了大師伯處。江月晚邊走邊看,這門中擺布確實與自己的記憶中有些不同了。
沒一會兒,兩人就到了大師伯的屋舍,大師伯正在與六師叔對弈,乍一見江月晚還嚇了一跳。“咦,天璣?你怎的又回來了?”
“我,難道不應該回來嗎?”
大師伯見她神情有異,於是繼續道,“你不是跟陸幫主他們去北漠了嗎?”滄州與北漠兩個方向,按理說她也不會路過啊。不過看天璣的神情,似乎是不知道這回事的樣子。
“大師伯,我被殷明施了攝魂術,沒了三年的記憶。我回來,就是想確認,之前我是否有拿回鳳凰羽翎來救師父。”
“失憶?”這什麽情況?這才從南疆分離了多久?大師伯此刻有些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