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戲

  江月晚閉著眼睛胡亂的在嚴肅身上擦了幾下,那嫩白的小手不經意間碰觸到了嚴肅精壯的身子,如貓爪般的感覺,一下一下的撩撥著嚴肅的小心髒。


  該死,這女人是在引誘他吧。本來隻是想逗弄下她,看看她溫柔之外的臉,卻沒想到先窘迫的竟然是自己。嚴肅的身子慢慢的有了反應。因為閉著眼,江月晚毫不知情,仍就胡摸亂擦。


  “夠了,出去吧。”低沉的聲音傳來。


  “不好吧,都還沒擦幹爽呢。”


  “我說夠了。”嚴肅的聲音極盡壓抑。江月晚這才發現嚴肅的不同,這男人該不會…江月晚驟然想起了石室中嚴肅的神情,和兩人糾纏的身子,驀地心突突直跳,臉也像蒸熟的蝦一般。沒等嚴肅再說話,她扔下澡巾就跑了。


  待到了門口,一陣清風吹來,江月晚才稍稍平複了下亂跳的心。重新整理好儀容,江月晚再度邁著優雅的步伐向自己的廂房走去。


  “門主,您去哪兒了?”剛才寺裏的僧侶過來支會說新煮了藕粉,問要不要給夫人盛些。元柳知道門主素來愛吃這些甜湯,便想趁著她睡覺,去盛了回來涼著先,哪想回到廂房卻見門開著,門主也不見了身影。


  房間裏麵的擺設都正常得很,看痕跡,應該是門主自個兒醒來了走出去的。所以元柳也沒太擔心。


  “屋裏悶,隨便走了走。”剛才發生的事,江月晚一點也也不想說,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元柳。元柳也不疑有他,隻隻告訴門主那藕粉已經在桌麵涼好了。江月晚進屋看到那飄著一些桂花的藕粉,心情瞬間又好了起來。


  “剛我去齋房取藕粉,碰到了四房的丫頭小蘭,說是五房的夫人在後山出了意外,被將軍救了回來。”元柳想來想,又特意說了句,“是抱著回來的。”這是小蘭跟她著重強調的,那語氣裏還帶著憤憤不平,似是將軍被一個陰險狡詐的狐狸精勾引了一般。


  “哦。”江月晚舀著一勺子放入口中,不甚在意。


  “…”看著門主這雲淡風輕的樣子,元柳忽然間覺得自己嘴碎,門主又不真心要當這將軍的女人,其他人如何如何勾搭將軍,她自然是不關心的。想到這兒,元柳不再說話。


  申時時分,陳管家差人來說準備回府。幾房的夫人陸陸續續的結伴上了馬車,座次仍跟來時一般,隻是玉芝因為傷了腳,陳管家叫了一頂軟轎將她抬上了馬車,秀苑頗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又裝作無事一般,關切的詢問玉芝的傷勢。


  江月晚也象征性的關心了一下玉芝。坐進自個兒的馬車後,江月晚又恢複了一臉淡漠的神情,百無聊賴的吃著矮幾上放著的葡萄。別說,這葡萄可是西域的稀罕物,也就是嚴肅這樣與國家有功的棟梁之臣,才讓皇宮中的賞賜一件件不停的搬來。


  第一輛馬車上,琳琅和連清似乎達成了共識般,一同小聲的討論玉芝受傷的事情,語氣裏帶著鄙夷,卻又有一絲羨慕。兩人掀開簾子看馬上的嚴肅,心中也想著能像玉芝一般,被將軍抱入懷中。


  嚴肅是看著江月晚獨自上的馬車,嘴角微上揚,驅馬向後方走去。琳琅和連清眼見著將軍朝這邊走來,立馬關上了簾子,小心髒上跳下串的。但過了一會兒,再掀開簾子時,已不見了將軍身影。


  到了江月晚的馬車旁,嚴肅“唰”一聲掀開了簾子跳了進去。


  江月晚正半躺著吃葡萄,突然看到嚴肅的身影,嚇了一跳,半顆葡萄就直直的往下咽,卡在了喉嚨裏。“咳,咳咳!”一時間,江月晚咳得有些劇烈。


  “搞什麽?!”嚴肅的大掌覆在了江月晚的後背,一下一下的拍去幫她順氣。元柳本已伸在半空的手,默默的收了回來。


  “先下去吧。”嚴肅也沒看元柳,直接開口。他不喜歡跟其他人這麽近距離的在一個密閉空間裏,當然,江月晚除外。


  元柳看了看門主,又看了看將軍,將軍的眼神中帶著一股子煞氣,很是有威嚴。但她又怕她家門主吃虧,所以並沒有立刻移動。


  “怎麽,我的話聽不見?”看來他這府裏的丫頭,需要好好調教調教。嚴肅臉頓時跌了下來。此時江月晚也順過了氣,給了元柳一個眼神,元柳才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不知將軍過來做甚。”一個大男人好好的駿馬不騎,跑來這閉塞的馬車裏,不奇怪嗎。


  “累了,躺會兒。”說完,也不給江月晚應對的機會,直接就躺了下去,眼睛也應時閉上了。


  見狀,江月晚隻得往角落縮了縮。心想她這還不如跟其他幾房的人去擠擠呢,至少還有一半的位置可坐,現在嚴肅一人就用了三分之二,她憋屈死了。


  嚴肅本來隻是假寐,但眼睛閉著閉著,鼻尖隱隱飄來江月晚身上淡淡的味道,整個人慢慢的放鬆了下來,不一會兒真就睡著了。


  快回到將軍府的時候,範程過來叫了聲嚴肅,嚴肅本想讓江月晚給他整理衣容的,但看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突然又有些不忍,於是自己拍了拍,大步跨出馬車,又坐回了自己的馬上。


  嚴肅出去後,元柳才進了來,見著的就是自家門主一臉怨念的樣子。那可不是一臉怨念嗎,本來江月晚自己一個人一輛大馬車坐得舒舒服服的,哪曉得嚴肅發什麽神經要過來睡覺,還睡了一路,害得她隻得縮在一個小角落裏,渾身不得舒展,手腳都有些發麻了。


  “三夫人,您請吧。”陳管家挑著眉,過來接江月晚下馬車,但笑得有些過浪了。其他幾位夫人是沒看到,他可看得真切,將軍一個從來不坐馬車的人,剛才竟然與三夫人同乘了一路,有戲,有戲。


  才一同坐個馬車就樂成這樣,人剛才還一起沐浴來著,你豈不是要樂死了?!範程若知道陳管家是為這事開心,定然會這麽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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