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妖獸來曆
“萬妖窟！”
在場所有結丹修士聞言，都皺起了眉頭，紛紛站了起來，用彼此才能理解的目光彼此對視。交換想法後再次向淩盛天確認。
淩盛天也不在賣關子，隻是做出了另了一個猜測：“這萬妖窟，說不得就是前些日子襲擾我天劍的妖獸。”
淩盛天的聲音幽幽傳開，在場的眾人臉色都開始變得難看了。
隻有葉不語茫然不知。
妖獸他是見過的，半人妖獸還有什麽化形妖獸，也不過區區是動物成了精，也不過爾爾，為何這些宗門的師長會如此失態。
“師傅，不就是妖獸開了個宗門嗎，有什麽大不了的，不語想個辦法整垮它們便是。”葉不語對岩東說道。
“不語當真不知？這妖獸開宗立派是個如何一回事嗎？”岩東反問道。
葉不語搖搖頭，他覺得也沒什麽好出奇的，畢竟是動物成妖之後，也算智慧種族。人族可以開宗立派那妖族自然也可以。
在地球的神話中，妖精還可以建立屬於自己的國度，這是得看實力而定，天機修士宗不能因為自己的偏見而去否定妖族的能力吧。
“不語不知，那定時自小就沒見過妖族。一來不懂得妖族是如何憎恨我天機人族，二來定是不知道獸成妖必經的過程。”岩語解釋道。
“哦！莫不是這妖獸不是通過修煉而成？”葉不語聽出了岩東話裏的重心。
“這蠻獸多數族類的壽命，本來就沒有凡人的長壽，一般凡人的壽命少則五六十年，多則百十來年，這才能讓人族有足夠的時間突破到築基。而獸族少則才幾年，多則才三十來年的壽命，隻有個別的上古血脈才有過百的歲數。這樣的壽數，如何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修煉到突破築基？”岩東說出了人族第一個優勢。
“原來如此，這樣而且人族天生靈智，自小就可以接受傳承，妖獸若是生出靈智也得花上不少年歲。這樣就更比不上人族了。”葉不語恍然大悟，也說出了自己的理解。
“就是如此，蠻獸修煉是前提，必須是先入靈再入智，其次才有突破築基的可能。我等天機修士數萬年觀察中，已經總結出了蠻獸入靈的原因。”岩東說到這裏表情就已經變得很是嚴肅，想必他接下來要說的內容，肯定極其嚴重。
“師傅，快說說！”葉不語興致勃勃等待岩東即將開始的故事，這遠比什麽功法道統要有意思得多。
“蠻獸若要入靈，要麽是久居靈地內，亦或是身處異寶之旁。但是這種是極為罕見的，已經天機星已知的靈地早已經被修士占據完全。”
“還有呢！”葉不語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就像地球神話中，但凡有妖精的地方肯定有寶物，原來不是妖精守護寶物，而是寶物影響了妖精。
“除此之外，就是能入靈的原因就僅僅剩下了獵殺一途。”岩東說道這裏身體已經散發出了一個特別的氣息，似憤怒似仇恨，更似一種陰暗情緒。
“莫不是這些能入靈的妖獸，是通過殺人來修煉的吧？”葉不語想到這裏也是一驚，不由開口出聲。
“對！”岩東點點頭。
“這些蠻獸就是通過獵殺人族，吞噬血肉最終才就靈性的。”岩東說到這裏就變得沉默。
“而且呀！”一旁李長發看到岩東情緒上的變化，適時接過話頭。
“而且呀！它們多數不敵修士，隻能將凶性發泄到凡人身上，這天機的凡人雖說擁有靈根之人如鳳毛麟角，但是終身生活於真氣之中，體內多多少少會積蓄凝結真元，妖獸自幼沒有靈智，自然不懂讀氣一道，所以要想獲取大量凝結的真氣，隻能通過不斷獵殺人族進行采補。”
“這樣說妖獸自己身並沒有固定有效的修煉功法，完全是靠自己體悟，然後越是殺戮就越是凶殘，越是凶殘所入之靈就越是狂暴，這樣突破下的半人妖獸自然而然對人族有著一種天生的仇恨。”葉不語已經完全明白，而且還能舉一反三地說出其中的門道。
“正是如此！”羽微仙子看到岩東的表情，也是心有不忍，就把話接了過去。
“這就是說如果妖獸開宗立派，不管開創出什麽道統，不用遲疑，那必是以殺戮證道的邪門道統，如果這樣傳承傳播開來，這天機就會遍地殘暴之靈的蠻獸，凡人會著受何等的災難可想而之，而我等仙家宗門更是會首當其衝，跟妖獸決一死戰。”
“那豈不是說，如果這個消息被證實，各大宗門就會傾全力絞殺這夥妖獸！那肯定是一場腥風血雨！”葉不語雙眼放光，像是那遇到了什麽心愛玩具的小孩。
“各大宗門會不會全力絞殺，我等不知，可是這個萬妖窟明顯是衝我天劍而來的，前段時間我宗四大靈材園和小鏡山密境同時受到妖獸襲擾。其中居然有能禦器、禦法的化形妖獸，而且更讓人憂心的是，它們還掌握了合擊術法。”淩盛天走過來，把最近的情報都告訴了葉不語，儼然已經把葉不語當成了天劍門的核心對待。
葉不語越聽越迷惑，天劍門也就一畝三分地，大宗門覬覦不說，就連妖獸都想要來咬上一口，這樣是十分不符合邏輯的，莫不是天劍門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又或是這群老家藏有什麽寶物讓人家動心思？
看天劍門修士的窮酸氣，也不像有什麽寶物的模樣，莫不是就如同傳說那樣！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人人都想借著這看似最弱的天劍門做文章？
這就如同孩童身揣黃金招搖過市，市井之徒都想欺辱一番，好看自己是否有機會搶奪這塊黃金。
妖獸是吧！好！好得狠！看他葉不語如何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諸位師長，為何我等不培養妖獸弟子呢！”葉不語突然就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葉不語此言一出四下震驚，都如同看怪物一樣看向葉不語。他們本想征求一下葉不語的意見，好製訂下一步的策略。可沒曾想葉不語就冒出如此驚世駭俗之話來。
“不語，休得胡言，這是大逆不道之言。”岩東急忙開口阻止。
“何來大逆不道！？難道妖獸就不該有資格修煉嗎？”葉不語反問道。
“不是剛跟你說了妖獸的由來，這妖獸必是與我人族不共戴天的仇恨，人獸兩族爭鬥數萬年之久，你出此狂言簡直是對天機先賢的褻瀆。”岩東有些動怒了，好像妖獸兩個字就如同他的逆鱗觸碰不得。
“敢問師傅，我天劍是因何而立！”葉不語也沒想退縮，雖然他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強人所難，但是他必須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承聖之法，證道浩然，以劍立心，以心明誌，傳學眾生，庇護天機。”岩東開口振振有詞，句句鏗鏘有力，似乎把天地浩氣匯聚己身。
葉不語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天劍門這個核心宗旨的，剛開始還不以為意，經過一番思考下來，發現遠比：“逆天而行，任我逍遙，唯我獨尊。”之類的口頭禪要悅耳許多，而且其中傳道眾生這句話，讓葉不語對天劍門的開宗老祖有了種全新的認識。
“那師傅既然深知宗旨核心，你為何忤逆先祖之意。”葉不語反問道。
“岩東何曾違背先祖遺誌！”岩東那雙充滿童稚的小眼睛瞪得溜圓，他實在受不了葉不語胡攪蠻纏。
“傳學眾生，這妖獸就不是芸芸眾生了？”葉不語就喜歡抓字眼，看你們幫老家夥如何辯駁。
在場的天劍高層麵麵相覷，本想以看熱鬧的心態，看葉不語和岩東這個小鬼頭鬥嘴的，可突然發現連自己都辯駁不得，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人家這意思是叫天劍修士有教無類，不因修士的出身過往而拘泥於虛妄的形式。
這說法隻是適用在人族修士之間。淩盛天就是基於這個宗旨，強忍心中對邪修的芥蒂，嚐試著將葉不語引進天劍門。
可是葉不語此時把這個說法套在妖獸身上，這也是讓人無法辯駁的。
“這……”岩東支支吾吾許久也說不上話來，這是天劍老祖的原話，字麵上就是那個意思，他岩東也是無法更改的，所以他都急出了結丹修士不該出現的身體反應，他居然破天荒的流出了冷汗。
“不是說妖獸通過獵殺凡人修煉嗎，反過來說你教它們修煉，它們不就不需要獵殺凡人了嗎，這樣的大善，師傅怎麽可以說不語大逆不道呢。”葉不語一臉得意地看著岩東，就喜歡看這小東西著急的模樣，論起扯皮天機修士又怎麽可能是葉不語這個職業噴子的對手。
“這……”岩東臉色更為難看了，他本來就是那種不擅言語的性子，葉不語幾句歪理就已經把他逼到了絕境，小臉上的冷汗刷刷直流。
“誒！不語，妖獸怎麽可以跟人族相提並論呢，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如果傳道於它們，日後必然給天機修士帶來禍害。”淩盛天聽不下去了，急忙上前辯解道。
“化形妖獸跟人類長相也沒什麽分別吧，它們既然選擇變成我們人族的模樣，怎麽能說其心必異呢？我們跟其它大宗修士也是同族，也沒見他們對我宗手下留情呀？不用說我都知道，天機萬年曆史中，死在人族手上的修士，肯定比死在妖獸手上的修士多得多。”葉不語又把玩味的目光投向了淩盛天，他也想看看天機星這些人精，是如何辯駁自己的歪理，很有種當年在網上跟人互懟的快感。
現在輪到淩盛天心裏著急了，葉不語所言的確有禮有節，讓人辯駁不得。更重要的是他作為一宗掌座，兩百來歲的見識閱曆，居然無法回答一個年輕女子的問題！心中汗顏無比，隻能撇過頭去不敢和葉不語對視。
“不語，所言在理……”淩盛天糾結一番後隻能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