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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君家的陰謀。

  自己的身體是哆嗦著的,君子澤有些恨自己,死死地捏著自己的大腿,然後鎮定了一些才說:“我在校場裏麵坐著看他們比試,無聊得很,我便抱著披風睡著了!”


  說到這裏,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很是懊惱地繼續說道:“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所有人都已經走了,竟然沒有人把我給叫醒,心中一陣的惱怒,但是因為天氣實在是太冷了,我不敢做停留,便匆匆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在君家,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獨~立院子的。


  上一次,君子自的院子被大火給燒掉了,後來又重新搬到了一處去,但是因為彭琳搬到了他旁邊的院子裏,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是不願意回自己的院子的。


  經常在外麵晃蕩。


  但是今天的天氣實在是越來越冷了,他身上的衣衫又很是單薄,臉上還掛著早上彭琳打他的傷,出去實在是不雅觀,他便想著,還是早早回自己的院子待著。


  估摸著已經揍過他了,今天彭琳能夠收斂一些了。


  所以,他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想到這裏,他的眼睛倏然瞪大,又變得十分不安了起來,很是焦躁地看著流殤夫人說:“可是,誰知道我剛回到自己的院子,一推開門,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嚇死了!”


  “你看到了什麽?”


  流殤夫人低頭喝了一口溫茶,從君子澤的臉色中可以看出來,他一定是看到了十分可怕的東西,所以才讓他現在還露出這麽驚恐的表情來,遲遲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碧雲也很是緊張地看著君子澤,料想他接下來說出來的話,一定是十分驚悚的。


  君子澤的雙眼睜大,裏麵都是恐懼,嘴唇發紫顫抖地說:“我推開門,就看見一個人被吊在了前廳正中央,白綢從梁上垂下來的,那個人被掛在那裏,舌頭往外吐出來,眼睛瞪著,兩個眼珠子爆出來,就像是隨時隨地都可能從她的眼眶之中跳出來一樣,眼睛四周發青,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鬼!”


  說到這裏,他縮了一下身體,明顯的感到冰冷和恐懼。


  他雖然往日裏跋扈飛揚的,但是,最是見不得死人,那樣的情景,還是他第一次看見的,而且這個人,早上的時候,還是活生生的,叫囂著要打死他,追趕著他跑了大半個君家。


  不過是幾個時辰不見,她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實在是讓他難以接受。


  而且,更為可怕的是,她竟然是死在了他的房間之中。


  “她是自殺?”


  碧雲看見君子澤遲遲不說話,便開口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不過自己馬上就否定了自己對這個問題,因為,要是自殺的話,現在君子澤也不用來求流殤夫人救他了。


  一定是有人認為,是他把彭琳給殺了的。


  “不!”


  君子澤很是駭然地搖頭:“我自己都不相信她是自殺的,那個一個囂張跋扈開朗活潑的人,怎麽可能會自殺呢?後來皇宮裏麵來了太醫,經過診斷,說是她先是被人給勒死了,然後才被掛在了房梁之上的。”


  被人殺死了,那就必須要有一個凶手的。


  他的雙眼裏露出來無比的恐懼和悲傷,顫抖地說:“父親不分青紅皂白,說人是在我的房間裏死的,而且我和彭琳之間的關係又是十分的惡劣,所以,在整個君家之中,我是最有可能殺彭琳的一個人!”


  右相的孫女死在了君家之中,這簡直就是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右相彭懷義知道之後,氣得差點一口氣沒能上來,穩住情緒之後,自然是要君家給他一個交代的。


  本來是一件喜事,現在卻鬧成了喪事,兩家人都是自責悲傷不已。


  為了維護和右相彭懷義的關係,拉攏彭懷義繼續為太子做事,君恒逸不得不選擇犧牲君子澤來成全這些大事的,反正他也不大喜歡這個兒子,索性就要把他交給提刑司衙門處置了。


  “姐姐,你知道的,要是父親真的把我交給了提刑司衙門,那我,就再也不可能從那裏牢房出來了!”


  身在官家的君子澤無比明白官場上的黑暗,見多了父親和其他的官員之間虛以為蛇的盤旋,他知道,他就是被父親放棄的一枚棋子,一旦進來提刑司衙門的門,那麽,父親就不可能去保他的。


  失去了君家人的保護,那他在提刑司衙門裏麵,就隻有等死的份了。


  無比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君子澤,不願意進入提刑司衙門,在父親等待提刑司衙門的人前來帶他走的時候,他拚命地逃了出來,不知道該去哪裏,下意識覺得自己應該來找流殤夫人的。


  所以,他就來了。


  聽他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流殤夫人已經明白了這是怎麽一回事了。


  第一:要麽是君子澤在撒謊,是他殺了彭琳。


  第二:要麽就是君家人裏麵有鬼,殺了彭琳嫁禍給君子澤,知道彭琳的身份尊貴,隻要彭琳死了,那麽,君子澤必定是要受到牽連的,這個人的算盤,打得很好。


  其實對於這樣的事情,流殤夫人並不覺得有多麽罕見。


  在君家,這樣的事情,這樣勾心鬥角的人,真的是太多了。


  隻能說君子澤還年輕,對於這樣的事情的應付還不能得心順手,而且以前生活得無憂無慮的,根本就沒有遇上過這麽殘酷的事情,所以現在一下子遇見了,頓時便手腳無措了。


  看見他還手腳顫抖,六神無主的樣子,流殤夫人便安慰他:“穩住點,別太擔心,讓我想想!”


  君家的事情,要說六年前,她是無比清楚的。


  但是,現在已經過了六年了,很多事情,很多人都已經開始變化了,她想要幫君子澤,還是需要做很多的事情的。


  她想了想問:“在君家,你和誰的關係最不好?”


  能對君子澤下這樣的黑手的人,對君子澤一定是恨之入骨的,不會是小打小鬧可以做出來這樣殺人的事情的。


  現在已經慌了神的君子澤,一時之間根本就想不出來自己和誰有什麽矛盾,隻能很是茫然地看著流殤夫人,一句話都答不上來,他現在,整個個人都還是懵著的。


  流殤夫人歎了一聲:“你要是不趕緊調整過來,把我問的事情告訴我,我也救不了你!”


  對君子澤,她還是有感情的。


  不能說不救就不救!


  溫柔體貼的碧雲是最了解流殤夫人的性情的,既然流殤夫人說了要幫君子澤,那就是一定會幫的,她連忙低下身來勸君子澤:“君少爺,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快調整過來,把這件事情的一些細節仔仔細細和夫人說清楚,夫人才能夠想辦法救你!”


  怕他還調整不了心態,她便柔聲又說:“夫人一定有辦法的,你快說!”


  在她的安慰之下,君子澤總算是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手中緊緊地拿著茶杯,茶水的溫度透出來,溫暖了他的掌心,也稍微暖了一下他的心,他添了一下唇,慢慢地回想起來了一些事情,開口道:“我和家中的兄弟姐妹都沒有太大的矛盾,平常裏一直在一起玩耍,看不出來什麽仇恨,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要這麽害我,我不知道……”


  他也想要急著找出來凶手是誰,所以慌張無章地搖著頭,一時情急之下竟然死死地抓住了碧雲的手。


  碧雲這個人,看起來柔弱,但是其實內心十分的堅韌,外柔內剛的人。


  被君子澤這樣無意識地捏著手,本來是極其疼的,但是,她卻愣是一聲不吭的,讓他就這也死死地拽著她的手,把她的手,給捏出來了一道道青紫的痕跡。


  眼看著君子澤頭腦混亂,流殤夫人隻覺得十分的無奈。


  他也想要她救他,但是現在,他連最基本的問題都回答不了她,她想要救他,也是無能為力的。


  本來想著要想一些迂回的辦法,這個時候君子澤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了,急切地和流殤夫人說:“姐姐,我想起來了,要說我和君家裏誰有什麽仇恨的話,那就隻能是他了!”


  不知道君子澤說的是誰,但是看見他的眼神堅定臉色冷凝,看起來是十分確信自己和那個人,有著什麽過節。


  流殤夫人問:“誰?”


  “君城!”


  君子澤咬牙切齒地說出來這個名字,那語氣之中都可以聽得出來,他對這個人,是十分的不待見的,除了不待見,還有些某些不為人知的怨恨。


  這一下子流殤夫人來了興趣了,慢騰騰地問他:“你和他,是怎麽結怨的?”


  君城她是知道的,這個人,是二房的。


  因為不是君恒逸那一脈的,在君家之中,地位到底是沒有那麽高的,被君恒逸一房這邊死死地壓製住,二房沒有實權,什麽都沒有,長年便活在一房的陰影之下。


  很久以前她便覺得,君城這個人頗是有心計。


  但是那個時候,她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些宅鬥上麵,因為她的野心,真的太遠大了,遠在朝野之中,對於家族之中的爭鬥,她是不屑的,也不願意參與。


  所以,她和君城的關係,一直都不大好,不親近,但是也沒有什麽仇恨!

  而且君城的年紀到底是比她還要年長兩歲的,這個男人的心思比較深沉,但是就是有些的急功近利,便浮躁了一些,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君城,是成不了什麽的大事的。


  所以,便也不和他來往太多,敬而遠之。


  隻是沒想到,年齡和君子澤懸殊這麽大的君城,竟然能夠和君子澤結怨,也真是一個愛鬧騰的主了。


  君子澤把事情的經過仔細地說了一遍:“姐姐,你有所不知,那一次我把公主帶回家裏,那場大火,就是君城他設計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公主在我房間裏麵的,買通了護院,燒了我的院子,想要燒死公主,這樣一來,那我就死定了!”


  看來,君城想要整死君子澤,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了。


  “後來,公主被救走了,我猜想是姐姐救走的吧!”君子澤後知後覺才知道那天晚上,在君家救走百裏雲裳的,應該是眼前的流殤夫人,隻是那個時候,她沒有露麵。


  流殤夫人沒有隱瞞,點了點頭繼續問:“你後來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是君城做的?”


  按道理說,做這樣的事情,是十分隱秘的,後來君子澤是如何得知的呢?

  “這個還不簡單?”


  君子澤說到這裏的時候,明顯是已經冷靜了不少了,特別是想起來這件事情的時候,更是有了冷冷的自信,冷笑著說:“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我肯定是不能當做它沒有發生的,我總要調查清楚到底是什麽想要害我的,在君家,就是這麽奇怪,有錢,很多事情,都是可以行得通的。”


  君家人之間,講究的,都是利益關係!


  “那時候我想著,能夠放火之後迅速離開的,除了君家裏麵的人,不會是其他人的,所以便查了一遍當天晚上當班的護院守衛,查到了兩個明顯說不出自己那天晚上身處何處的守衛,在我的一通威逼利誘之下,那兩個人就招了!”


  君子澤自認還是有些小聰明的。


  想要從兩個人的嘴巴裏拿出來一點什麽東西,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所以,那天他就知道了是君城在背後害他,隻是,他不知道為什麽君城要害他罷了!


  說道這裏,君子澤的臉色都開始變得猙獰了起來,流殤夫人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便問他:“那兩個人說了什麽?”


  君子澤收起了臉上的猙獰神色,想了想說:“他們說,是君城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我帶回來的是北漠的公主,便給了他們錢,讓他們把公主燒死!”


  很是簡單不過的事情。


  其實現在想想,君子澤就覺得,當初那兩個人說的真的是太籠統了,很多的細節,他都沒有來得及問,而且,那兩個人還沒有告訴他,君城為什麽要這麽做!

  或許,那兩個人,也不知道吧。


  流殤夫人人仔細地琢磨了一遍君城這個人,想要從他的這種行為之中探究出來他的內心,但是,現在看來,是極其渺茫的,因為她已經有六年,沒有見過君城了。


  “那你為什麽沒有讓那兩個人給你作證,揭發君城?”


  流殤夫人說出來這句話之後馬上就意識到自己說的可真的是廢話,要是當時的條件允許的話,君子澤一定是會這麽做的,他沒有這麽做的原因隻有一個,就是證據不足。


  果然,君子澤很是懊惱地說:“我當時雖然找到了那兩個人,知道了君城要害我,但是當時我就很生氣,所以直接去找君城了,君城什麽都沒有認,等我再回去找那兩個人想要去父親跟前揭露君城的時候,這才發現,那兩個人已經不知所蹤了,離開了君家,不知道去了哪裏了,沒人知道!”


  “你已經打草驚蛇了!”


  流殤夫人很是遺憾,但是君子澤知道是君城害了他之後,就不應該去找君城理論的,應當把那兩個縱火之人送到君恒逸的跟前或者是老夫人的跟前去。


  亦或是再狠一點,直接把那兩個人送到京畿府衙去。


  這樣一來,就能夠把君城打得一個措手不及。


  而君子澤選擇了一個最為愚蠢的做法,去找君城理論,無疑就是告訴他,他已經知道了他做的那些事情,也發現了他的那兩個同黨,給了君城機會把那兩個人給送走。


  這真的是愚不可及。


  現在君子澤也已經是後悔萬分了,懊惱地說:“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太疏忽了,以前真的是太單純,什麽都不會想太多,沒想到現在,還是被人狠狠地算計了一把!”


  現在君子澤恨不得一頭撞在豆腐上死了得了。


  本來那一次君城害他,他有機會把他給扳倒的,但是,他卻失去了這個機會。


  有了上次那個芥蒂在心中,君城自然是要找機會把君子澤給弄死的。


  這一次,就是君城的絕佳機會。


  因為右相彭懷義有意要和君家聯姻,君子澤是嫡出,要娶自己是他上的,所以,彭琳理所當然就成了他的未婚妻了,而彭琳又是一個刁鑽蠻橫得有些瘋狂的千金大小姐。


  對君子澤將來時她的夫君是什麽概念好像還不是很懂得。


  反正,她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讓君子澤聽話,要是不聽話,那就揍他。


  揍他直到他完完全全地服從她為止。


  但是,君子澤原本也是一個意氣飛揚的公子哥,對彭琳這樣的刁蠻千金是不喜歡的,這兩個人遇上了,就是天雷勾地火的事情,馬上就打在了一起。


  而君子澤從小到大就秉承著男人不能動手打女人這個教訓,所以就算是彭琳再過分,他也是忍了下來的。


  這就導致了彭琳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他動手,半點都不懂得收斂。


  現在她死了還要害他一把,君子澤現在覺得,他一定是上輩子欠了彭琳的,她出現在他的生命力,短暫地出現,卻給他帶來了這麽多的麻煩,以及揮之不去的陰影。


  他的麻煩,現在才剛剛開始呢!

  “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現在後悔也沒什麽用了!”


  流殤夫人把心思從上一次君子澤和君城之間的矛盾中拉了回來,又是很好奇地問:“今天早上,你去校場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了崔誠?”


  直覺告訴她,從一開始把他叫到校場去,這場陰謀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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