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繼續未完成的事
“痛！”她吸入一股冷空氣，鎖骨出現一道淺淺的牙印。
“這是你欠我的！”他伸出手臂，手臂上的咬痕剛剛結痂，看到這傷，林語夢心不甘情不願地閉嘴，是啊，他說得沒錯，一切都是她欠下的債。
見她不再反抗，他帶著她快速旋轉，於頭暈目眩中跌落在柔軟的蠶絲被上，這是他們的新房，新娘與新郎終於送入洞房了……隻是沒了桂圓、花生還有紅棗！
借著月光，他撐著身子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她是那麽美，那麽美，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他暗笑，“今晚，就讓我們完成那未完的事吧……”
用力地推著他，她使出所有的力氣，可是他太沉了，無論怎麽推都紋絲不動。
男人任由她推著打著，這點三腳貓功夫就跟撓癢癢似的。
漸漸的，他的臉越來越紅，比秋天的柿子還要顯眼，又像宿醉找不著家的醉漢，臉已經紅透了，眼神是迷惘的。
“何翌蕭，你……”她全身一緊，剛才他喝了那杯東西，應該是藥力發作了……
難道他將她撲倒，僅僅是因為M藥的緣故？或者隻是出於男人的本能？
還記得上大學時，室友黎慧君說過，男人可以有性無愛，當時，幾個女生嗤之以鼻，因為女人很難做到這一點，他們更多需要愛的基礎。
她不斷問著自己，林語夢，你愛他嗎？
這個問題太複雜，就連她也不知道。
可漸漸的，她動搖了……
眼前被他的臉擠滿，紅紅的臉頰，迷離的眼眸，嘴角說不出是笑還是狂妄，他們離得這麽近，就連呼吸都感染著對方。
他很熱，呼出的氣流也是滾燙的，好像身體裏著了火，這把火越演越烈，沒有停下的意思。
而她呢？她有些擔心，有些害怕。
坦白說，在過去的人生裏，她從未像現在這麽緊張過，被一個男人摟在懷裏，被他壓在身下，被他親吻著，而她卻對他一無所知，他是誰，他們又有怎樣的過往？
零散的記憶中，曾經的兩人是快樂的，那種快樂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足以抹掉昨天，忘記今天，忽略明天……
何翌蕭，難道我真的愛過你？
看著她思考的模樣，男人忍不住啃了上去。
呼、吸、呼、吸……
胸腔劇烈地起伏著，女人，你好香啊！
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他深深嗅著，是那款獨一無二的香水嗎？
他發了狂般狠狠啄著她的耳朵，好可愛的小耳朵，柔柔的，軟軟的，就連軟骨也那麽特別，“林語夢……”
好熱啊，這個天怎麽了，夏天來臨了？
“你……放開我！”她繼續掙紮著，盡做著無用功，反而磨蹭著他，撩撥著他，而他的動作也越發猛烈了。
“語夢……”意識越來越模糊，女人的身體很軟，好像連骨頭都化了，這個人是他最愛的人，最熟悉的臉……
林語夢，我愛你！
幾個個字化作沸騰的血液，湧動……不停地湧動著。
今夜，讓我好好地愛你！
他越發的放肆了，撕開了自己的上衣，寬闊的胸膛反射著淡淡的光，肌肉，骨骼，血管……多一寸嫌多，少一寸嫌少。
好美的身體啊……
林語夢不禁看呆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色眯眯地對著男人流口水。
而她……敞開的衣裳散落兩旁，突然間，他的手輕輕揮過，身上冰冰涼涼的，什麽都沒有了……
“混蛋……”
“誰混蛋！”
“你！”
“我就混蛋了，怎樣……”
“啊！疼……”猛一下，眼淚溢了出來，撕裂般的疼著，帶著血的氣味，這可是她的第一次啊！
黑暗中，她淚光閃閃，閃痛了他的心，漸漸被吞噬的理智，留下她最後一刻的模樣，淚眼婆娑的臉……
“何翌蕭，我恨你！”她拚命地嘶吼著。
“語夢……語夢……”他陷入了另一個世界，不斷發出囈語。
好痛，她痛得快散架了，這樣的酷刑隻此一次就夠了！這輩子真不希望有第二次！
他的動作越來越大，被子被擰成一團，她的手已捏出了汗水，既然那麽痛，何不再痛一些，讓她直接昏過去、死過去算了？
這是一種折磨，身體和心裏的折磨！
直到這一刻她才猛然發現，原來她不愛他，至少還沒有愛的程度。
時間過了很久很久，她沒有一刻的歡愉，擁有的隻是無盡的痛……這痛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男人，無情地侵略著她，胳膊上，肩膀上，腰上全是淤青，他真的很用力，好像在進行著一場拔河比賽，手中正握著繩子，一會兒身體前傾，一會兒身體後仰，輾轉於遊戲與競賽之間。
耳邊是女人的慘叫，可他的耳裏，被蒙蔽的腦子裏，這是場外的歡呼聲，是她……那個女孩穿著一身清涼的休閑服，坐在看台上望著他，嘴裏喚著，“加油翌蕭……”
語夢放心，我會的！
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悲，重生前，她多麽希望將自己獻給最愛的男人，可是杜憲卻從沒有對她失去理智，反而是跟妙彤……
那時，她曾經想過，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或許不愛林妙彤，但卻可以跟她發生苟且之事，可是後來，他竟親口承認了！
杜憲說，他愛著林妙彤，從始至終隻愛她！
眼淚不斷流淌，真是造化弄人，如今的她竟也成了那低等動物，沒有愛也可以發生這樣的事。
可恥！
她罵著自己，林語夢，你這樣又算什麽？
身上，男人的手不斷遊走，“語夢，我愛你……”
他說他愛她，這是真的嗎？
男人意亂情迷的話能當真嗎？
她不知道，她什麽也不知道，隻覺得自己已經不同了。
“我不愛你……”她嘴上說著，可身體卻發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
“停下！”她慌亂了，害怕這樣的感覺會奪去理智。
可是，他哪裏還能聽到呢？此刻，他的腦海中隻有她，一個女孩在替他加油。
“加油，翌蕭，我在看著你……”她笑著說。
聽聞，他越發地賣力了，周圍刮起了一陣風，卻抵不住快速升溫的兩人。
漸漸的，她迷失了自己……
一切又恢複平靜，萬家燈火慢慢陷入了黑暗中，睜開眼，月光灑在她的臉上，白白嫩嫩的臉染上了一抹紅暈，她好像暈過去了！
關於那些細節他越發地模糊了，隻記得醒來時她已閉上雙眼，凝脂般的身上留有斑駁的印記，是他的傑作。
床單上躺著幾滴鮮紅，他高興得在房裏奔走，這是真的嗎？不會在做夢吧！
今夜，他終於擁有了她，完完整整的她！
趴在她的邊上，他說：“語夢，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她均勻地呼吸著，緊閉著眼，睫毛彎彎帶著點點淚痕。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說完，他吻上了她的額頭，將女人抱進了被子裏。
這一天終於來臨了，他愛的人躺在了預留的位置，雙人床變得圓滿。
枕頭凹陷下去，被子微微隆起，她的呼吸吹動著他的臉，很幸福的感覺。
寂寥的心瞬間被填滿，有一種喜悅難以言表，他隻能靜靜地看著，看著她的臉，從天黑到天明……
原來這不是夢！
將她抱在懷裏，他保持著守護她的姿勢，沉沉的睡去……
太陽曬到了臉上，她終於睜開了眼，眼前，男人睡著時也這麽緊繃，她閃過一絲心疼。
為什麽連睡著的時候也不願放鬆？
是因為我的緣故嗎？
你在防著我嗎？
她想起身，卻發生渾身疼得無法動彈，抬手，胳膊好似被車輪碾過，身上各處好似被重型機器打壓過，被拋上一萬米高空落下，摔得粉碎！
何翌蕭這個混蛋，昨晚對她做了什麽？
真不敢想象昨晚是怎麽度過的，好可怕的一夜！
好像跟自己發生關係的不是人類，而是一個野獸。
最可恥的是，最後她竟然還……
輕歎一聲，她躡手捏腳地起身，經過穿衣鏡前，望著鏡中的自己，手指輕輕撫著臉，從臉頰一路滑至大腿，她久久無法回神。
“林語夢，你是女人了……你已經不同了……”
莫名的悲傷，原本幻想中最美的一夜，竟然就這樣獻了出去。
她披上一件外套，赤著腳走到客廳，手指順著牆壁滑動，這兒的一切……太熟悉了。
月牙色的牆紙，上麵的花紋經過精挑細選，是來自大馬士革的一種花紋，美麗而妖嬈。
白色的桌子鋪著歐式的碎花小布，布的一角在搬運途中破了個洞，是她親自用針線補上的。
還有頭頂的燈，是他們一起訂購的，燈的形狀是兩人的手，緊握的手，一大一小相互纏繞著……
有關房子的一切被記起，記憶拚湊成型。
可是關於他們的過去，這隻是冰山一角，她心裏明白。
突然就這麽被動愛上一個男人，似乎也很無奈呢！
走到陽台，推開窗，吹著清晨的第一縷風，發絲微微揚起，她的目光落在滾滾的江麵上，原來用愛情換得這雙眼睛，竟然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莫名的婚禮，空降的丈夫，還有這被迫承受的回憶，原來一切的一切早已注定，她連選擇愛情的權利也沒有，就這樣死死地綁在了一棵樹上，永遠也無法擺脫……
“我該怎麽辦？”她開始害怕回憶，回憶是致命的武器！
“關上窗，小心著涼。”冷不防的一聲，沉沉的嗓音，嚇得她縮了縮脖子。
“你起了……”她實在不知該怎樣打招呼，聽見他的聲音，就連呼吸都是緊張的，滿腦子充斥著那羞羞的場麵。
回頭，她看到了他，一絲不掛的男人！
這是第二次了！
“你……穿上衣服！”她閉著眼，始終沒有勇氣與他赤膊相見。
他的嘴角微微抽動，兩人還有什麽是沒見過的嗎？
不過，他還是聽從了她的話，披上了一件睡袍，出來時手裏拿著一份文件，他坐在沙發上，“過來。”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某人獸性大發，為此，她特地轉移了話題，指著文件問，“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