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深陷僵局【中】
小龍女喜歡了他那麽多年，從來沒有一回是能夠讓他心動過的。而這一次他換去了仙袍，自願的選擇回到了塵世，到底是為什麽？
小龍女站在林澤的身後，看著林澤已經起身前往仙域之地去尋師傅，敏銳而多疑的她卻站在原地思考著。
西瑪國最近並不會太平，他下山了一陣子，卻一直都沒有能夠讓她尋得到蹤跡，若非是師傅一定要她回來，她會繼續的找下去的。
現在她回來了，他也回來了，隻是他已經自甘的落進塵世，這是為什麽？
是為了誰嗎？還是他想插手西瑪國的事情呢？
小龍女看了一眼已經漸漸在仙雲之中模糊的狹長身影，最後眼眸一沉，決定了這一回肯定是要跟緊著他了。
仙域之地的中心，便是整個仙氣最重的地方。林澤站在那高樓之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袍。雖然仙袍與白袍的色調都是白色的，可是也掩蓋不住那本身已經入塵世的事情。也不知道這樣的師傅見到自己的時候，又會是做何感想…
高樓雖高，可是裏頭到底是空心的，當林澤推門進去的時候，看見的是那大殿之中，盤腿坐在蒲草之上的一位青衫老者。
他緩步的走過去，每一步都走的很平靜，很沉默，像是怕打擾了正在休息的人一樣，異常的小心翼翼，謹慎。
那蒲草之上的人，花白的胡子跟須眉已經長到了地麵上，在林澤跪在大殿之中後不久，他便緩緩的睜開了眼眸。
“你來了。”沉穩而有力的聲音緩緩響起，老者睜開了眼眸，雖然遠看隻是老者眯開了眼眸的一條縫隙，但是卻像是能夠將天下的事情都洞透一般。
“嗯，師傅。”林澤虔誠而恭敬的跪拜下去，非常的謙卑。
麵對著自己的長者，尤其是自己的師傅，林澤有的隻是恭順。
“找到了。”沒有提問，有的隻是像是知道了這一切的平靜，老者隻是看了一眼那已經被換下來的仙袍，就心中已經非常的有數了。
不過這一切，隻要是他喜歡的就好，別的他自然那是不會去插手的，因為人生的道路，說白了都是要自己去行走的。哪怕他是他的師傅，也根本插手不了這些事情，做的最多隻能是平靜的接受，看著自己的徒兒一點點走出去。
“是的…”林澤低著頭，也是非常誠實的應到。
“嗯，想做什麽就去做吧，為師隻會等著最後的結果。”老者口氣平和，默默的看了一眼跪在下麵的林澤，最後淡淡道，又合上了自己的眼眸。
似乎是將所有的一切都放心的交代了給了他，他並不想幹涉太多。
“師傅，那徒兒便退下了。”林澤這一次回來也隻是想看看自己的師傅，順便的將自己的意誌和當前的狀態非常好的告知師傅。根本不需要多說什麽，隻是在彼此眼神交流之間，都明白了彼此。
“我希望下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已經換下了白袍，穿上了仙袍。”這是他的期許，在他緩緩退出的時候，老者淡淡道。
但是林澤還是聽到了，他的唇邊有著淡淡的笑意，為著自己的師傅如此寬宏大量而感到高興。
他的師傅對於他來說，像是親人一般，因此他還他是很希望能夠得到認可。
小龍女是早就站在外麵等待著了，見林澤走出來後，立馬就湊了上去。
“林澤，你是跟師傅要說什麽事情啊？為什麽你要把自己的仙袍換下來了，你是打算去幫助那西瑪國嗎？那我也換下來，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小龍女嘰嘰喳喳的，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說一下，目的也是簡單，就是想跟著他。
林澤就這樣默默的聽了一路，卻始終的沒有開口說話。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那就是小龍女的任何提問，他都不會去回答，因為沒必要去回答…
若是他真的開始跟她進行交流，那麽他會發現根本是毫無止境的事情。而且他現在也不想自己的事情被太多的人知道，尤其是小龍女。
“林澤，你要去哪裏啊！"這些年來，小龍女是已經習慣了他的脾性，所以也就自動的開始無視了他對她的漠視，眨巴著單純的眼眸就這樣的看著他。
“去哪裏來，就去哪裏去，你好好的留在這裏照顧好師傅，也許我會回來，也許我不會回來。”他並不是真的狠心絕情的人，隻是在麵對小龍女那簡單而幹淨的感情，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怎麽做對兩個人都好。
他是將小龍女當作了自己的妹妹還沒有一樣看待，從來沒有生出別的感情。但是小龍女卻是已經無形之中將她們之間的感情已經混亂了。好似是整個世界裏，她就隻剩下了他。這讓他一下子無所適從，因此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就非常的習慣用一種近乎淡漠去麵對小龍女。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小龍女神經大條，還是真的做到了徹底的無視了他的淡漠，所以也像是好似是不知道他的淡漠，繼續的說自己說的，做自己的，好像他的淡漠是在對著別人。
小龍女不知道林澤在說什麽了，卻是感覺的出來，他這一走沒準真的就再也不回來了。連忙的，伸出手一把拽住了林澤的衣袖。
“不要走，要走也帶著我走！”小龍女眼眸之中不知不覺已經含上了淚水。
這些年，她也擔驚受怕夠了，現在她不想就那麽輕易的放著他離開。隻要是離開了這裏，她覺得這裏都好空，每一天都在等待，等待著他回來。這樣的日子真的好煎熬…
她求過師傅，隻是師傅給她的回答，就是放下執念。可是執念怎麽可能是能夠說放下就真的不去在意放下了的？
她到底不是神，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林澤輕輕的捏著她的手，目光之中沒有多餘的情感，有的隻是一份淡淡的情愫。
就像是兄長對妹妹的關懷和包容，而他也一直都是那麽對她的。在這點上，他感情分的格外的清楚，絕對不會含糊到哪裏去。
小龍女就是因為太清楚這一點了，所以才一直的不想去接受。人總是容易這樣，作繭自縛，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也許這便是所謂的執念。
“真的不要走，你要是走，我也會跟著你下去的。你不就是退去了仙袍了嗎？我也要換下去，這樣的話我就可以跟著你了！”小龍女一把他的擦去眼淚，眼中有自己的都說不出來的堅定執著。她對林澤，就是這般的執著，哪怕這樣真的很作踐自己，貶低了自己的身價，可是她也願意。
“你別跟著我，沒用的，不會讓我改變一點點的心意的。”他說的很平靜，話語很平淡，像是隨口的說出來。也許對於他來說，本來就沒什麽多大的必要，這些很簡單。
他不是一個對感情能夠做到不喜歡還會將就的人，就是因為這樣，自己心中往往是有什麽說什麽，絕對不會含糊半分。
“這些年，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可是總是拒絕我。你若是不是喜歡上了別的女人？這就是你退下仙袍的原因嗎？就像是師傅說的，你還有情劫，你是不是遇到了你所認為命中注定的那個女人…”
很多時候事實的真相隻是在一張薄紙之間，就看你想不想知道，想不想要被捅破。
林澤沒有說話，素淨的臉上也沒有多大的表情，但是就是他這般摸樣，讓深知他的小龍女幾乎是要傷心欲絕。
她不明白自己哪裏還不夠好，為什麽做了那麽多，守護了那麽多年，最後還是比不過別人？
這樣的結果，她幾乎是無法接受的，所以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