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場費三千
他鬆開了她的腰身，也離了她唇，眼中的邪魅，流光溢彩，甚是盅惑。
安曉在自己的時代也沒有被吻過的經曆，因此被葉子青吻住時，她的腦子就是‘轟’。
她沒有激動也沒有興奮，更沒有小女孩般的嬌羞或者迎合他，呆呆傻傻，更像是突如其來的事讓她猝不及防，於是一下子手足無措，麵無表情。
“怎麽？沒被人親過？”葉子青見她這般摸樣，皺眉，有些說不出來的意外。
安曉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然後眼珠一轉瞪著葉子青：“吃你的魚你就占我的便宜？我怎麽就值一條魚的價格的啊？”
一條魚在安曉的心目中，大概是二三十塊錢。
“沒被人親過？”葉子青逼近她，卻沒有再伸手碰她，凝視她閃躲的眼，薄唇輕啟，對一個內容沒由來的關注。
這個有什麽好在意的啊？就算是她真的沒被人親過，她這次也沒那麽執著啊。
“你呢？”安曉抿唇反問，眼裏有著執拗。不過問出口她就覺得自己是白癡了，他身邊那麽多女人，怎麽可能初吻還在？搞不好處也不再了！
葉子青沒料到她反問，臉頰一紅，偏扭過頭：“自然不是！”要是他說自己也是第一次，那豈不是很失敗？
現在府裏就有十六位良娣，他就算說是，這個女人也多半不會信。
安曉原本還想出聲反駁他，可是見他那極力掩飾的樣子，卻有些難以置信。
不會吧？難道他是不行啊？還是真的太潔身自好了？
“這個，咳咳，你吃了我的魚…”葉子青出聲，被安曉突然看的不自在，想轉移話題。
安曉嘴一撇：“你怎麽還惦記著你的魚啊？難道我的初吻連條魚都不值？喂喂喂，拜托，我的出場費可是三千啊！”
“出場費？”葉子青臉一沉，直覺告訴他，這可不是什麽好詞。
安曉煞有其事點點頭，一臉認真：“說白了就是你們這裏那些尋歡作樂地方裏女子的價格，隻是我隻賣身不賣藝，呸呸呸，我隻賣藝不賣身！”
這一桌的飯菜早就涼了，而房間內的燭火也燃了一大半，但兩個人的氣氛就一個心電圖，高低起伏之中。
最後，葉子青陰著臉來，鐵青著臉走了。
晴兒蹬蹬衝進房間的時候，自家的小姐正氣定神遊的坐在位子上，吃著涼掉了的菜肴。
“小姐，太子爺沒有把你怎麽樣吧？”晴兒緊張的上上下下的將自家小姐仔仔細細裏裏外外看了個遍，生怕哪裏有啥傷著。
安曉拿著筷子的動作一頓，想到了某男人那張冷臉，又想到了自己被吸允的唇，歎氣：“失身了。”
“啊？”
最後是怎麽收場的？
安曉不知道，隻是知道當自己說了自己的出場費是三千的時候，某人立馬就變得不好說話了。協定了君子之約，也就是他以後天天來這兒‘睡’給外人看，同時還要她陪‘讀’，提點自己的看法建議，俗稱解悶子。
“也就是說，太子爺不計較小姐你吃了仙魚的事情了？”晴兒搬來小凳子，雙手撐頭，近乎崇拜的看著安曉。
小姐好厲害，竟然能讓太子妃不責罰她，太子爺終於知道疼愛自家小姐了，嗚嗚嗚…
安曉眼一白，甚是無語，卻不知道說點什麽好，畢竟也是她為了體現自己的價值，變相把自己半賣半送了。
“哎，晴兒啊，以後你睡外頭去，這屋，那個太子爺以後天天來睡。”無心的攪弄著一盤子裏的菜肴，安曉已經沒心情吃了。
“啊？真的嗎？”
安曉抬頭默默看了眼興奮異常的晴兒，幽幽歎氣：“以後啊，沒事兒我們就去撈幾條魚來吃吃，那幾條仙魚可以留到最後慢慢吃…”
“嘎？”
小姐還是沒打算放過太子爺的魚嗎？
香薰已經蒸香每一個待在這個屋內的人，新鮮的瓜果蔬菜也如數端上來，蘇夢娘的心情卻差到了極點。
環兒眼瞅著她要責罵下人，怕落下不好的名聲，連忙的叫下麵的人都退了出去，親自的為她拿捏輕捶小腿。
她的臉沉得可怕，一直在她伺候的環兒很清楚現在自家小姐不是單單是憤怒，也不單單是妒忌不甘。
“小姐。”環兒輕聲細語喚道。
眼淚宛似斷線的珍珠，就這般滾落，蘇夢娘就這樣的哭了出來，毫無征兆。
“小姐不哭，小姐不哭，我知道小姐心裏受的委屈。”環兒立馬起身，將此刻柔弱無助的蘇夢娘摟進自己的懷中，像是母親嗬護自己的女兒般，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
“會好的，會好的，太子爺隻是暫時的寵愛她而已，小姐身後有老爺呢！”
就像諸葛安曉對葉子青說的那般，她的身後毫無依仗，假若真的要論可以依靠的話，也隻有他這個葉子青了。而別人都可以仗著這點欺負她，看不起她，甚至於，無視她的價值…
書房的氣氛明顯不對勁，小二子自從鳳涅宮出來之後，就注意到了葉子青的心不在焉。
葉子青看不進書，腦海之中滿是那個女人最後的一番話。
“若是有一天我對你毫無價值了，我又生的這般漂亮，可不就得淪落那些風塵之地，我現在給自己定格價格怎麽了？我現在吃你的住你的用你的，剛才那一吻也不算虧吧？”
她說的很在理，因為將來有一天，他肯定因為局勢所需，將她從現在這個太子妃，或者皇後的位子上，親自廢去。
那個時候，稍不注意，她很可能被人悄無聲息抹去，又或者因為這張臉，淪落風塵…
原本就該是這樣的事情，為什麽從她口中若無其事說出來，會攪亂他的內心一片平靜？
“爺。”小二子沏了一壺茶，有靜心養神功效。
他的煩躁已經表露的那麽明顯了嗎？是什麽時候開始，他好像情緒總容易外泄…
“小二子。”他順勢就放下手中的書，看著桌麵上那一盞茶悠悠飄蕩起的水霧：“這幾日，我是不是沒以前那般沉得住氣了？”
“是因為太子妃不同往日了，也是爺對太子妃越加上心了。”小二子倒好茶，就往後退了一步，躬身回答到。
他是葉子青身邊伺候多年的人，能夠伺候那麽多年，正是因為他對葉子青實話實說，看到什麽就是什麽，感覺是什麽就是什麽，沒有刻意的討好和奉承。
葉子青端起茶，吹開霧氣，籠了眼眸深處的複雜。
“你覺得太子妃如何？”
小二子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開口輕聲道：“我一直都跟在爺身邊，並不知道太子妃如何。但是我卻知道她貼身侍女晴兒也與別的丫頭大不同，似乎，膽子很大。”
輕笑，葉子青想到了安曉的膽肥，讚同的點頭：“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仆人，的確很大膽。”
“嗯，爺沒責罰太子妃，可見爺寬宏大量的原諒了太子妃。可是我也想不通，為什麽爺似乎從鳳涅宮回來，心情不大好？”說完，小二子更往下的一躬身，以示對自己提問的不敬。
抿了一口茶水，茶水唇齒之間泛著澀意，葉子青想到了那紅唇的柔軟，放下手中的茶，眯起眼：“若是有一日，她不是太子妃了，那她是誰？”
小二子一愣，一時不明白自家爺的問題，但他仔細想了回，沉吟道：“但，也是爺的女人。”
豁朗開朗，心頭原本的不適感頃刻消散而去，葉子青微微笑著點頭：“下去吧，回答的好，領賞。”
“謝謝爺。”
是啊，就算不再是太子妃，可她諸葛安曉，也是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又怎能淪落風塵供他人玩樂？
也許，這就是他方才心情不悅的原因，隻因她，忘記了，她是他的私有物。
葉子青眼眸深深，再次拿起桌上的書卷，再次看時，已看的進內容。
燈火通明的房間，晴兒瞪著眼，看著在房間內這邊摸出一根金簪子，那邊順出一根玉簪子的小姐，幾欲拜倒。
“小姐，我真的好崇拜你，你是什麽時候把這些藏起來的？”晴兒看著桌麵上那一小堆金銀首飾，吞了吞口水。
怪不得她總覺得小姐的首飾盒少了些飾品，原來真的不是她的錯覺啊！
可是她總是與小姐在一起，小姐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藏這些的？
安曉蹲在地上，手開始往床底下來回摸摸，一邊還不忘教育站在一旁看傻的晴兒：“我跟你說，這個人要為自己做打算，你呢別站著，以後沒事陪我多私藏一些。萬一有一天葉子青靠不住了，我們還能有一些依靠啊！這可都是你我以後的生活依仗啊！”
晴兒在一邊聽得目瞪口呆！
小姐，想的真的好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