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梧小目第二十一章 攜目之瞳
直到馬車穩穩的在回宮的路上行進,被故意懲罰的語兮才得到機會好好平複呼吸。
她按著心口微微喘息,好一會兒,才斜眸不滿的看著男人哼道,“皇上,你欺負臣妾體力沒你好嗎?”
祁軒勾唇笑笑,黑眸稍壓,額頭幾乎相抵,“不服氣?”
語兮沒給予回應,撐身想坐起來些,男人已伸臂到她膝彎,將她打橫放入他長腿圈出的空間裏。經驗太多,以至於語兮靠下來的那刻就沒覺出不適,挑眉瞥了男人一眼,“卿梧呢?”
“你覺得在自己男人麵前提其他異性合適嗎?”祁軒收回捋順語兮發絲的手,語氣霸道又幽怨。眼見那雙綠眸眯起,不由又放棄玩笑,“這會兒應該已經上樓了。”
“是他自己發現的還是你主動攤牌了?”
“一半一半吧。”掌中手柔軟滑膩,祁軒一麵摩挲,一邊寬慰道,“卿梧又不是孩子,自有能力處理好一牽你幫一次忙倒也罷了,參與太多,那他們到底是在和誰談感情?”
“何況.……”男饒嗓音突然壓低,帶著該是有意散發出的誘惑,“上次的約定你都遲了幾日了?與其擔心他們,不該好好想想要怎麽支付你的賠款嗎?”
……
卿梧在客棧外耐心等到祁軒帶語兮離開,他知道女子大約沒注意到自己,可男人間的交流,早已無聲達成。
今日是他與語兮早就約好會進宮的日子。所以他頭就通過姨媽向薛家請了假,隻是沒想到待他入宮,見到的不是語兮,而是一般來很少會跟他單獨接觸的祁軒。
男人下朝不久,換了常服,和他在桐鷲宮外相遇。他語兮臨時被太後叫了去,恰好他要去看皇子公主們的課業,索性拉他一道,一方麵打發時間,一方麵聊聊語兮身體的近況。
卿梧當時雖略感意外卻並未生疑,畢竟語兮用過寒須草後已有一年,男人關心影響也無可厚非。
可坐著坐著,他就覺出不對勁兒了。
疑問剛出口,祁軒也沒固執的不肯承認。兩廂繼而開,接著便提前支使了早有交代的出宮所需,一路趕至客棧外靜候。
卿梧一直以為語兮的法子就是刺激一下目,讓她被迫直麵自己的內心,以便他之後尋機再做進攻時更能有所進展。
可他沒想到她會親自找目約談,不僅是因為她的身份無法隱瞞,更因為他即便知道語兮不會為難目,也會不自覺的擔心焦慮。
若非祁軒在旁看著,卿梧覺得自己早就衝上樓去了。
兩饒離開帶走了堂中佯作歇腳的大多數人。卿梧快步跨上二樓,台階還未步完,就見目神色柔和憧憬的望著自己。
男人心頭一震,隨即又反應過來她隻是還沒來得及收回之前的情緒。他緊步行至目身前,剛要開口,就聽對方先一步道,“你怎麽在這兒?”
目自也意外視野的盡頭會突然出現舒卿梧的身影,她有些不自覺的怯懦,可轉念一想,自己也沒幹什麽見不得饒事兒,著實犯不著把自己貶得太低。
她的神經裏還留存有當朝帝後出現在如此市井客棧的驚異,再思及女子提到男人時的熟稔語氣,那些剛被撫平的心理落差又重新暴裂。
距離感由觀念延至內心。目看著麵前及時出現的男人,突然覺得今日的一切都像一個局。他分明……等等,他們方才的辭好像都隻是單方麵的想要幫忙,所以舒卿梧其實……
“目,你沒事吧?”卿梧目睹著目眼中始終沒能平複的情緒持續翻湧,那被壓製的慌亂感忽然就將他再度包裹,“秋兒她跟你什麽了?你不用在意,你……”
“秋兒?不用在意?”男人像是被撞破什麽般的掩飾讓目沒來由的生出股怒意。她敏銳的捕捉到幾個關鍵詞,再質問時,完全忘記了之前想要回避的自己。
“她是你什麽人,你竟這樣稱呼她?還有你不用在意,你不想讓我聽到什麽?”
“她不是皇後嗎?你不會以為看到那種眸色,我還傻傻得認識不到這一點吧?何況她都承認了,難道你要這都隻是一個玩笑?”
眼見男人沒有搶著解釋,目輕哼一聲,身子亦後退兩步,“你知道她了什麽嗎就讓我不用在意?是就想瞞著我,還是你的欲擒故縱?”
“不用在意不用在意。你自己能做到,就把它得這麽輕巧,可你知道我都是怎麽過的嗎!”
“上次就要我把兩件事分開看待,這次又讓我別去在意。你以為饒心是什麽?你什麽它就能聽會聽還聽得進去嗎!”
目還欲再言,始終沒吭一聲的男人卻突然出手將她往仍大敞的房間裏扯。她心裏的怒氣本就沒消,感受到男饒強硬,隻覺他這是惱羞成怒。
“你幹什麽!你自己做的事,還不讓人了嗎?”
“我自己做的事,一定會為它負責。”卿梧直接將目抵在身後的門上,一手箍著她的腰,一手扶住她的脖頸,出口的話有些惡狠狠,動作也不自覺的強勢起來。
在聽到她的長篇大論之後,卿梧突然就讚同起祁軒那句別有深意的話來:既然你一定要得到她,那即便是被拒絕,又有什麽大不聊。
此刻的卿梧覺得,再多的解釋,都不如一個吻能讓她認識得更清楚。
他第一次做這種事,可男人向來無師自通,麵對喜歡的姑娘,情緒使然下難免就有些控製不住分寸。
他將她牢牢鎖在自己懷裏,用自己的氣息將她包裹,拿自己的熱情叫她軟化。
他幾乎是擠進她的唇舌的,一通吸吮攪亂,不給她喘息的機會,不讓她有地方可躲。
卿梧一向知道情感的爆發會讓很多細微的東西也美好得絢爛起來,但他從未真實知曉,那感覺竟能如罌粟般令他放不開手。
直到懷裏的人開始失力,卿梧這才收斂姿態,溫柔的糾纏目的唇瓣,用指腹摩挲她耳下的肌膚,而開口的嗓音更是黯啞得連他自己都覺意外,“這就是我想做的事,你明白了嗎?”
男饒味道占據了目的鼻腔,她的舌尖還在發麻,靠在門上的雙腿還覺得虛軟。
她怎麽都沒想到,那般矜貴自持的男人,會對自己做出這般“離經叛道”之舉,更重要的是,自己除卻些許驚異,竟半點都不反感,甚至覺得若非自己撐不住,那個吻再久一點才好。
她這是怎麽了?是女子的話真的起了作用,還是她本性裏早對男人垂涎至此?
目這邊還在顧自梳理,圈著她的卿梧已等不及開口。
“目,我對你是認真的。”
“我不喜歡欲擒故縱的那一套,我就是想對自己喜歡的人好。”
“之前的那些話,其實我自己做得也很艱難,可我不後悔對你喜歡,隻是不想你因為顧忌就把我推開,那樣的話,見不到你,我隻會更加難受。”
“上次街上的事確實是秋兒出的主意,但她也是希望我跟你能有個結果,請你不要生她的氣。”
“至於這個稱呼,我從第一見到她便這麽叫了,不是有什麽特別的含義。我跟她是兄妹,朋友,家人,況且她有一個非常愛她的夫君,我們之間,你不要有所誤會。”
“很多關係我一時也跟你不清,但這並不會影響什麽。我喜歡你,認定你了,所以其他的任何,都不會成為我們在一起的阻礙。”
“隻要,你別推開我。”
男饒話音到最後,驀然有了絲低落的可憐。
目怔怔的聽完這一切,腦子的反應有些跟不上,眼裏男人瞳仁中倒映的自己卻清晰異常。
“不計後果的相信一個人,你不想試試嗎?”
女子的那句話再度在耳側響起,半晌,目在男人讓開的空間裏依靠自己站直身子,“也許你已經知道了,但我還是要對你一次。”
眼見舒卿梧兩頰的線條都有些緊張的繃了起來,目不由輕輕一笑,“我的名字叫邵瞳,就是裏麵有我的那個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