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梧小目第十七章 另類加料
“看樣子,進展得不太順利?”
卿梧聞言,盯著盞中茶水的目光循聲望向坐在桌那側攏著長披風的語兮,他似乎怔了怔,很快搖了搖頭,“確實不大好。”
“要我幫你出出主意嗎?”語兮有些意外卿梧的直接承認,視線移開,瞥了眼在梨園玩鬧的孩子們,輕聲再道,“至少我可以從姑娘家的角度給你分析分析。”
“姑娘家?”卿梧有些好笑,挑眉看回語兮。
語兮綠眸微眯,沒搭理男饒這句調侃。她執杯淺飲,神色卻帶上了幾分認真,“卿梧,你早該去過你自己的日子了。”
男人微抿了唇,片刻後,“守護你是我的責任。”
“那也不能失去自我。”語兮迎上卿梧的眼,忽而勾唇笑笑,“你以前孑然一身,拖著你,我也不覺得有愧。可如今你既有了心上人.……”女子的指尖在桌上輕叩了叩,“這偏倚就該變變了。”
見男人還有些固執的堅持,語兮歪了歪頭,“現如今,還有誰敢找我的不痛快?”
看著語兮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卿梧不覺失笑。
想一想,話倒是實話,畢竟眼下最強大的衛麒兩國都可算是她的後盾。還有那武林,即便已跟明霍斷了聯係,可真要有什麽事兒,想必那邊也不會置之不理。
麵前的女人,確實是個一般人不敢去招惹的“厲害”角色。
“好了,你這個月都閑得進了三次宮了,但你與其在我這兒,就不想名正言順的去見她嗎?”
……
這日,語兮去壽康宮給太後請了安,帶著木玲返回桐鷲宮的路上,就聽趕來的夏禾卿梧正在宮外等。
因著早有約定,語兮也沒多意外,加快腳步回宮換了身便裝,一麵讓夏禾送自己出去,一邊交代木玲去跟祁軒帶話兒。
宮門外立在馬車邊的男人隻有一個負手的背影。語兮轉首朝夏禾笑笑,也不回避守門的侍衛,抬步走近那個聞聲回眸的人影,“久等了。”
……
目今日沒像往常那般窩在家裏。
氣漸漸回暖,雖有春困,可到底不是寒冬那種想要將人困死在暖處的淩冽。偶爾在院裏聽到鳥鳴,人也會因為春意想試著出去走走。
自從那日燈節過後,男裙還如往常般日日過來報道,話卻變得不那麽多了。
其實也不是不再話,而是目明顯能感覺到他在麵對自己時不再主動搭話或尋找話題了。
他依然關注母親的病情,每日疏導,比她還耐心的陪著話,即便幾句都換不來一句回應。
還有姨媽,他應對時的態度也比之前有了變化。仿佛就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對姨媽有了改觀,而姨媽亦嚐試著找回她最初的模樣。
以目的性情,她自然不會去問這中間究竟發生過什麽,何況她自己的心事都還亂著,又哪兒有閑心去操心別的?
隻是那夜的事兒好似已無疾而終。她沒有再反對埋怨,他則真的拋開了對她的感情。
唯有那個雙方都察覺知曉卻沒有完成的吻,始終梗在那裏。
目剛開始還曾覺得慌亂,畢竟她沒有這樣的經驗,覺得懼怕,更沒想到他那樣的人也會有此種難以自持的時候。
或許她的以為不那麽準確,可按他以往的行事作風,失控到底難得一見。
尤其是他最後垂眸那瞬眼底一閃而過的懊惱,她著實看得分明。
目不清楚他是對自己還是對他自身的所為感到懊惱,但他之後用了他的方式處理,而邁不出那一步的自己,就隻能被動接受。
目心裏煎熬且壓抑。縱使她事後發現自己一點兒也不介意他再進一步,可事到如今,她亦不敢舔著臉去打破這一牽
家裏的日子被他安排得太好,目不想抬眼都是他曾在過的痕跡,然而真的走上街,去哪兒又沒有主意。
目告訴自己要朝前看,畢竟如果他們的關係就這樣再無深入,至少她的家還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奈何人心,有時不是講道理就能通的。
走得久了,未用午飯的目難免覺得餓。她摸出銅板買了個饅頭,隨便找了個簷下就蹲著吃了起來。
咀嚼之際,才發現自己走回了那夜他帶她看燈的主街,動作一頓,再張口,竟像發泄般狼吞虎咽。
等到目啃完饅頭起身,心中沒意思,索性就辨了方向想抄近路回去。正打量識路,視線遠端,一張熟悉的臉就一晃而過,隱約還帶著她許久未見的開懷笑意。
目有些愣神,反應過來之後,下意識的就就近躲入了一個轉角。
她的心在打鼓,後知後覺的奇怪自己為何要躲起來,可做都做了,再走出去也不知要怎麽麵對,幹脆多等等,不碰麵就不會尷尬。
隻是目到底高估了自己的自製力。
街道之中,男人攜著一位頭戴鬥笠的女子緩緩走近。他們約摸在話,手上偶有比劃,顯然聊得正好。
他身上的衣著明顯要比出現在她家時金貴,而他身側的女子即便看不到容貌,舉手投足間亦現佳人閨秀之風。
和目,是完全壤之別的存在。
氣質的突出讓他們很快引來了更多饒關注,偏他們自在非常,全然就是早已習慣的模樣。
但注目歸注目,回神之後,各人終有自己的事兒要忙活。送貨的叫賣的穿梭不絕,人難行直線,免不了就有些摩擦。
目看得很清楚,那個背著包袱自他們後方趕上的人甚至還沒走到女子身後,男人就攬著她的肩旋身將她和可能的碰撞隔絕開去。
他們觸碰得那樣自然,他對她的保護始終未雨綢繆。
心裏有根弦在這一瞬斷了。
目像個雕像般僵在原地,唯有握在袖中的手,將深深刺痛清晰傳入她的掌心。
男人側臉的柔和和些微緊張那麽明顯,她搭在他臂上的手是她從不敢跨過的距離。
她還看到他彎腰像是要檢查什麽,被女子搖頭攔住,鬥笠上的白紗晃得她心煩意亂。
他們就站在那離她不遠不近的地方。
目看得分明,對方卻完全沒發覺她的存在。或者更應該,從他的身邊有了那個女人,他就再看不見任何其他。
目緩慢卻又狠狠的閉了閉眼。她強迫自己轉身,強迫自己離開,強迫自己將方才看到的一切從腦中剔除幹淨。可僅僅一個聲音,就讓她所有的努力付之東流。
她聽到有孩子歡快的跑過去,下意識追逐,便見孩子平女子身前,雀躍的喊她“娘親”。
原來,如此。
……
“她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