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失控換位
“查芝箬你放手！”發髻被幾乎整個抓住，這讓已然背過身的語兮很是被動。
她沒法兒直接的鉗住查芝箬的手迫使她放開，想要采取其他方式，也因為頭皮受痛不受控製的後退，而始終無力發動反抗，也觸不到身後的查芝箬。
查芝箬將語兮扯到桌邊，在她受力被迫旋身的同時，抬腳踹上她的膝窩，逼迫她趴在桌上，扭住她想要撐身而起的雙臂，“就因為你，我美好的一切都被打破。”
“因為你，他第一次對我發脾氣；因為你，他冷落我疏遠我！”查芝箬下意識的壓在女子身上，仿佛隻有這樣，她才覺得自己能夠贏過她，自己可以超越她。
“我是他的發妻，是王妃，是皇後！你憑什麽跟我爭，憑什麽跟我搶，你有什麽資格搶？”
“為什麽我要容忍他對你百般嗬護卻將我拋在一邊？為什麽他那麽親近你，連我想跟他在一起一次，還要靠下藥才能得到？”
“你給了他什麽，你又幫了他什麽？你除了有一個讓他忙於表忠忙於修複與先皇關係的沒有血緣的叛國母家，你還做了些什麽？難道你給他添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雙手被壓在自己和查芝箬之間幾乎沒有空間活動，扯疼的頭皮還沒完全緩過來，仍有不少發絲在查芝箬不自覺的用力間被拉扯。
剛剛還想著直接避走離開的語兮此刻也煩躁了起來，她試圖掙脫，卻並沒考慮要動用暗衛。
敏璃還在場，若讓他看到自己的母親被一群黑衣人打暈，縱使可以考慮先讓他昏過去來避免看到這些，但這孩子的性子難免事後不會想弄個清楚。
之所以指使暗衛去找祁軒而不是幫忙，就是因為不想讓敏璃現在知道暗衛的存在，知道在暗衛眼裏，他的母後是需要被“排除”的那一個。
強力似乎並不管用，此刻的查芝箬就像是爆發了一樣，死死的壓住語兮的上半身，饒是她雙腿蹬動努力掙紮，也隻能是在桌麵上左右輕微移動。
敏璃沒料到自己的母後會出現如此粗魯的舉動。他眼裏的母後一直端莊，難露實意的笑，也常常會有些脾氣，可這樣揪扯別人的頭發，把人壓在桌上怒罵，實在是讓他難以接受。
他不想用“市井潑婦”去形容自己的母親，但除此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定義這一麵的母後。
怔了半晌，敏璃才反應過來這種情況要進行製止。他轉身想找外麵的宮人幫忙，可一想到他們都是母後帶來的，且不說木玲二人能否逃脫，就是到時母後一發話，誰還敢動？
邁出的腳步收回，敏璃轉而撲到查芝箬身邊，“母後！你放開她，這樣做是不對的！”
查芝箬看都沒看敏璃一眼，拿手肘朝他一拱，厲聲叱道，“她給你喂了什麽迷幻藥了？你竟然還替她求情？我真是白養你了！”
“母後，她，她好歹曾受父皇追封，如今也是貴妃身份，你這樣……”
“追封又怎麽樣？貴妃又怎麽樣？我是皇後，我才是大衛唯一的皇後！”查芝箬轉眸狠狠瞪了一眼還欲上前的敏璃，“她一個什麽背景都沒有的宮妃，能跟我比，跟富可敵國的查家比嗎！”
敏璃迅速掃了一眼掙紮愈漸變小的語兮，腦中急轉，立即換了個方式規勸，“對，母後您是大衛唯一的皇後。皇後，犯不著跟一個妃子計較，更犯不著親自上手計較，我們.……”
“璃兒你別管，我今日就是要.……”
“查芝箬，既然你查家富可敵國，為什麽還要侵占百姓田地，謊報收入，逃脫稅款！”
過於長久的壓製讓語兮覺得肩胛的舊傷又有了複發的跡象。盡管她覺得曝光這些實在對不起敏璃，可日後查家真的出事那天，這些消息一樣會傳入他的耳裏。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查家是我母家，我不允許你這樣詆毀！道歉，你給我道歉！”
查芝箬的反應比語兮想象中更加強烈，她不確定這是因為當著敏璃的麵兒她不肯承認還是她真的不知情，但一個知道做假賬侵占國庫錢銀的商賈之女，會是絕對無辜的嗎？
語兮此刻無法通過打量查芝箬的神情變化來判斷答案，同時她和查芝箬都沒有意識到，她們已經摩挲到了圓桌的邊緣，下一瞬就要摔落在地。
敏璃完全沒想到後續的發展會牽扯出“醜聞”，盡管他不是很能聽懂語兮的話，可看母後的反應，他隻能當作語兮沒說什麽好話。
這讓他有些糾結還要不要援助語兮，結果還沒等他做決定，就看到兩個人突然從桌上摔了下去。有悶哼聲入耳，敏璃卻分不清是出自誰口。
他衝上去要查看母後和語兮的情況，但有語兮做軟墊的母後已經先他一步撐起了身子。
查芝箬看著手上的擦傷，越發氣不打一處來。她看到語兮正皺著眉，似乎磕到了頭，可她並不會因此心疼放過。
有利的優勢讓她不自覺的伸手掐住女子的脖頸，這個搶了她男人，想害她兒子，如今還要誣陷她母族的女人，根本就是該死！
被負麵情緒淹沒的查芝箬已經失去了基本的判斷力。她緊緊掐住語兮的脖子，眼中是殺意，並且帶著絕對的暴虐。
腦子還昏沉的語兮因為驟然被勒住的呼吸迅速找回神智，她掙紮著去摳動查芝箬的手，但有重力壓製，效果完全可以忽略。
她側眸瞥見被驚嚇住的敏璃，想開口提醒查芝箬她這是在當著自己兒子的麵兒殺人，喉頭的力道卻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語兮朝敏璃揮手想讓他去喊人，可兩人並無默契，因為下一瞬，他便衝上前來攀住查芝箬的手臂，應該是試圖要解救自己。
“母後，母後！鬆手，你快鬆手！再這樣下去……嗚！”
語兮一麵摸索著附近可以用到的工具，一邊想將敏璃推開。失控的查芝箬會不會牽連敏璃她不知道，可還不等她觸上敏璃的衣袖，孩子已經被施了狠力的查芝箬掀倒在一旁。
與此同時，語兮摸到了自己掉了的發簪。她迅速調轉方向，對著查芝箬不好防禦的某處穴位，狠力的戳了過去。
簪尾不致造成傷口，可大穴猛然受力，一定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