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清晰表態
外間突生的變故令所有人為之一振，警戒的同時，又不得不提防男人隨時的情緒失控。
語兮的手還在不停的拍打著祁軒扼住她脖頸的右手，雙腳被迫懸空，令她全然借不到任何助力。耀眼的眸子終於有了絲黯淡，“燕……祁軒，你，你，是你，對不起我……”
男人冷冷哼笑，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心口的痛不斷加劇，隨即就聽到木質的殿門發出一聲脆響，“他來救你了，你可高興？”
說著，祁軒再不去管顧心脈的疼痛，內力蘊集左掌，向著那個衝進殿中直朝自己掠來的身影反掌而去。
足足五成的功力，迎上那人同樣蓄勢待發的內息。一瞬間，震得二人經脈狠狠一顫，好似要被打斷一般。
心髒，隻覺下一刻就要被攪碎。
衝突發生在眨眼之間，更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之前。
掌心傳來的反噬，令祁軒的腕間一片麻意。
他沒時間緩和，感受著撲麵而來的氣息，預料到對手下一步的動作，身子後仰，還在發麻的左手舉至麵前擋住那人的飛踢，右手的力道霎時削減兩分。
那身影看準時機，收腿旋身之時反手劈上祁軒右臂，眼眸看準語兮腰間收束的腰帶，落地就勢一扯，竟將女子強硬帶離了祁軒的桎梏。
祁軒豈會讓對手輕易得逞？右手立時捕捉語兮還在他掌中溜去的手臂，倒也不失所望。
身影蹙眉輕哼，卻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方才被一腳踹開的殿門就那樣敞開著，夾帶著日落前的餘輝，殘美偏無人欣賞。
明澈等人這才反應過來，看著那桌邊拉扯著的三人，不知該作何感想。
語兮的臉色有些蒼白，肺部陡然充滿的空氣讓她劇烈的咳嗽起來，奈何雙手受製，隻能發泄，無力緩解。
祁軒和身影一左一右拉住語兮的手臂，竟在此時同時伸手覆上她的脊背，要為她順一口氣。
兩人似乎都因對方的動作一驚，手懸在半空，但都沒有收回。雙眸對視之間，就在同一刻，二人一起深皺起眉心。
“你還真是沒變，一直都這麽恨我。”身影淡淡的陳述著這個他早已知曉的事實，狹長的鳳眸含著不悅，“可你不該把她牽扯進來。”
祁軒揚眸，稍稍平複著心口的湧動，“燕明霍，憑你還想教訓我？”
明霍，當今武林盟主夜月雨，沒理會男人的話，隻垂眼看著女子慢慢恢複過來的臉色，輕聲問道，“還好嗎？”
語兮閉著眼，強自克製著體內的變化，臉色莫名的又白了幾分，卻笑著轉首，“我沒事兒，可以走嗎？”
明霍聞言將殿中諸人一掃，唇角露出絲苦笑，“恐怕有點難。”
語兮還沒答話，那邊祁軒已搶先開口，“一個人來的？看來弦月並沒有和慕容瑾牽上線。”男人抬眼看向明霍，“他竟也倒戈到你那兒了。”
語兮聽得此話，驀地看向祁軒，“你派他去做了什麽？”
祁軒轉眸看向語兮透著焦急的眼，“原來你還記得你的弟弟。”他聳了聳肩，攤攤手道，“現在看來，我本不該信他。”
明霍輕聲一哼，“他從來就不曾聽命於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姐姐。”
祁軒悠悠一笑，抓住語兮的手稍稍用力，“不如我們先來考慮看看，我該怎麽處置你們倆？”
明霍聽了隻是一臉的毫不在意，“殺了我，你也活不了。”
“可惜下蠱之人也在我手上。有了解藥，我能折磨你千百倍，看你還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突然的，原本頹然的語兮昂首怒視向祁軒，綠眸裏揉著一時難以分辨的情緒，嗓音沙啞的嘶吼，“別做夢了！我沒有解藥，我根本就沒有解藥。”
“你是鐵了心要保他？”祁軒皺眉看著女子倔強而堅定的眼眸，那樣熟悉又陌生的這張臉上的眸子裏，清晰的倒映著自己此刻的麵容，“你以為這樣我就沒有辦法了嗎？”
祁軒的黑眸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你們可是有個孩子呢！等我抓到他，你還有得選嗎？”
語兮瞳仁一縮，神情裏的悲痛多於慌亂，“你，你不能做這麽殘忍的事！”
“既然你做得出，我為什麽就不行？難道.……”祁軒猛地抬手擋住明霍突如其來的一拳，口中還未說完的話同時被打斷。
“你說什麽？什麽孩子！”明霍也不管自己的攻擊被解，反是皺眉急急追問。
祁軒聽得這話也是一頓，但他並未相信，很快就反駁道，“你不必為了隱瞞就說出這種能被輕易戳穿的謊話。真當我是傻子嗎？”
“不，我確實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明霍說著去看語兮，見她垂臉望不到神色，“你是這麽跟他說的？”複又轉向祁軒，“怎麽可能？這四年你都在我身邊安排了眼線，我何時與她……”
祁軒皺眉審視著明霍似乎並未作假的神色，而後雙手捏住語兮的肩頭，“他說的是真的嗎？你和他沒有……那那個孩子是……”
“那不是你的孩子。”
語兮忍住心底的難受，緩緩抬眼望向近在咫尺的男人，“你不是不信嗎？真遺憾，你還就是猜對了。”
“既然已經對質，那我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女子勾著笑，挑起一邊的眉，第一次就此事正麵回應，“那是他的孩子，不是你的。就在你被軟禁的那段日子裏，我跟他.……”
“柴語兮！”聽到真相的祁軒怒不可遏，下意識就想一巴掌扇下去，卻被明霍眼疾手快的攔住。
對抗的手臂間，女子的眼仍舊不閃不避。她笑了，笑得甚至尤其的暢快肆意，“你不是將那些知情之人都殺了嗎？殺之前你沒問過嗎？你不知道他其實夜夜都跟我留在.……”
“所以你是承認了嗎？你終於肯承認了嗎？”
有明霍的護持，祁軒很難再輕易觸碰到語兮。他緊緊盯著女子的眼，自己的黑眸裏有血絲滲出，“你不覺得自己的話很矛盾嗎？你在隱藏什麽，到底什麽才是真相！”
“真相？真相就是你想的那樣。”語兮突然發了狠力的甩開祁軒還欲伸來的雙手，剛搖晃著退後一步，明霍已將她半攬，繼而站到了她與祁軒之間。
明霍抬手隔在身前，鳳眸對上如夜黑眸，“燕祁軒，你要的答案她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