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成雙消失
一連四五日，祈軒都宿在了雲冥閣。
晨起用過早膳，祁軒就會帶鍾鳴離開。午膳雖未必每日都回來與語兮一同用膳，但其他午後的時間，祁軒幾乎都會呆在雲冥閣。
語兮對此沒有表現出什麽不適。於她而言，侯爺過來，頂多帶了鍾鳴伺候，偶爾有人進出，她也自覺回避。是以相比起往日的雲冥閣，語兮確實沒有感覺到太大的改變。
侯爺在此的原因她心知肚明，不過多了些進出的應付，也多是煩勞了底下人伺候。
每日給王妃請安回來，都能在凝析堂感覺到越來越明顯的敵意，但語兮避而不談，不多接話，隻當不知。
不驕不躁，反而讓王妃沒有多的機會明麵上刁難。
這時候，侯爺每日午後的相陪，就成了語兮的保護傘。畢竟，王妃想故意留她，或是故意支使她讓她來不及回去，都必須顧及侯爺會否對此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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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語兮帶著燕雯和憐兒二人從凝析堂出來，忽然想起最近燕雯似乎極少特意單獨外出。當下侯爺已留宿多日，燕雯不該不去給王妃傳話，是怕王妃再次歸罪，還是她有別的原因？
既然有意給燕雯機會，語兮很快找了理由讓燕雯離開了自己的視線。此處剛出凝析堂不遠，即便燕雯不願，恐怕也很快會被王妃派人叫去。
語兮漫步細走，注意到已距離凝析堂很遠，啟唇輕聲問道，“憐兒，這幾日府裏有什麽變化？”
“回小姐，這幾日進出內務處，申領物事，或是見到其他院子的奴婢們，都對憐兒禮待有加，就連趙管家交代事兒時也很客氣。不過……”憐兒頓了話頭，四周看了看才繼續道，“奴婢也留意聽過，還是有些奴才私下議論小姐。”
“議論？左不過說我狐媚侯爺，日日纏著，也不知收斂。”語兮輕輕哼了一聲，“這些話誰又知是不是有心人傳出來。”
“其實小姐平日裏對下人們都不錯，自然不會被人這麽嚼舌根。那些議論，有好些還為小姐打抱不平，覺著都是各憑本事。但有一些，說的話自然就不好聽了。”憐兒邊說邊留意語兮的神色變化，“奴婢聽著，好些都是胡謅來的，似乎有意詆毀小姐清譽。”。
“不明真相，怎麽編排都有人會信。”語兮說著轉眸看向憐兒，“你要是不知道，怕是聽了還會生氣吧。”
憐兒努努嘴，“知道了也覺著生氣啊。”
語兮安撫地拍拍憐兒的手，“人都沒辦法做到完美無缺，但求盡善盡美。”何況清譽已經毀了，還能有什麽辦法，就算侯爺去澄清，又有誰會信呢？這種不能公之於眾的設計。
與其糾結這些讓自己不好受，還不如關注這個計劃本身的效果，比如，“這些你也別在意了，往後，還不定怎麽發展呢！對了，燕雯你有看出什麽了嗎？”
“小姐之前提的憐兒也注意過了。這幾日除了您從碧暉台回來那次，不必在前服侍的時候，她總共還獨自出去了兩次，今日算是第三次了。”語兮的步子隨著憐兒慢了下來，很明顯憐兒正在回憶。
“回來之後倒是沒什麽異常，也沒見有什麽傷。興許隻是稟報了咱閣裏每日的情況，但小姐和侯爺獨處的時候，畢竟我們都不在近前，想來也探聽不出什麽。而且侯爺坐鎮，她也不敢胡來。”憐兒說著對上語兮望過來的眼眸，略點了點頭。
“嗯，這幾日侯爺一直留宿，施壓的力度不小。雖然不知要持續多久，但左不過近日，就會有動作了。以那位慣養的心性，長久下去定是咽不下這口氣的。你還是小心為上，避免被設計牽連了，燕玲那丫頭也得看著點。”語兮言罷，眼見憐兒應下，就沒再沒多加討論。
……
入了雲冥閣，用過午膳。語兮瞅著天色，複又遣了燕雯去準備些小點心和茶水，待侯爺來了便一並呈上。
回想燕雯神色，倒確實沒有被責罵過的樣子。想著近日侯爺雖留宿，但閣中並未發生什麽大事，王妃恐怕也不好過於苛責。否則萬一燕雯不再受控製，那就得不償失了。
心境放平，語兮便抽了本祁軒留在小幾上的書冊來看。也不知是真的要看，還是要營造他會就此長留的狀態，雲冥閣裏關於侯爺的東西確實一件件的多了起來。
語兮也沒多做過問，有新的來了，都是整整齊齊的歸置放好。此時閑來無事，隨手一抽，書頁裏卻滑出一個小邊角來。
邊角不大，沒有折痕。循著那邊角翻開，折起的紙箋重又被推了進去，紙箋上隱約寫著小字，似乎還描摹了什麽。因是折著，小字也連不成句，隻能依稀辨清那是侯爺的筆跡。
雖有好奇，但總歸不是自己的東西，語兮也沒細瞧，翻了頁自開篇看起。
小傳的故事引人入勝，等語兮再度回神，才發覺已經過了一個時辰。
照理來說，這時辰侯爺總該坐在房中喝茶了，今日怎得還未過來？難道有事兒耽擱了？還是終於要不過來了？
可轉念一想，侯爺不曾派人傳話，該不會是有意不過來，再等等怕就出現了。不過.……身為一個纏人的夫人，過了時辰沒見到人，不催問就不合理了。
語兮發出一聲輕歎，揚聲就要喊品銘去碧暉台打聽。可喊了兩聲，卻未看到燕雯或是憐兒穿廊而過去傳話，不覺起疑。
好一會兒，倒是燕玲進了來，“夫人，您有何吩咐？”
語兮抬了眼，神色溫和，“沒什麽，你幫我叫品銘過來。”
“品銘哥哥和憐兒姐姐方才去了內務處，這會子還沒回來呢！”燕玲看著語兮的笑容隻覺得好看，趕緊答道。
“哦，那待會兒他們回了，你記著幫我叫進來。”語兮說著側了身子倚靠在美人榻上，“那你燕雯姐姐呢？”
“這個.……奴婢就不知了，方才還在後院給夫人準備茶水點心呢，可能是發現有什麽缺的，去廚房要了吧。”燕玲說著，還是滿臉的笑。
“嗯，知道了。那你忙去吧，別太累了就是。”語兮點了頭，便讓燕玲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