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最愛的味道
“哇啊!”那些從未見過這一幕的人嚇呆了,也不知道是誰,扣動了扳機,那子彈刷刷的朝著風輕歌射去。
原本倒下的屍體一顫,就在子彈到達的最後關頭,兀然坐起,挺直了背脊擋在風輕歌的身前,任由著子彈射入他那猶如淤泥般的身體裏,隨著雨水一起,濕答答的落在地麵上,染紅了整片土壤。
“啊!”雙手上,盡是鴻哲的鮮血,身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隻是,再也看不到熟悉的身影,熟悉的人,她,再也看不到鴻哲了!無論是睜眼還是閉眼,都再也看不到自己最愛的人。
我的無名指上,本來應該套上你送的戒指,我的身上,本應穿著你買的婚紗,我的腳下,應該踩著你親自穿上的高跟鞋,我的長發,應該由你來挽起,我的手,應該由你來牽著,我,應該由你來守護著。
可是,為什麽要食言呢?
回去後,就娶我的呢,鴻哲!
黑眸中的光芒閃爍著,那黑色的身影在紅色的泥土中站起,雙手中的璿璣刀朝著四周揮灑了出去,那瘋狂的殺戮,不再是當初的她,不再是那個嘻哈打鬧著的人,不再是那個不成熟的人。
子彈,一顆顆穿過她的身體,卻避開了她的要害,雷電之下,璿璣刀穿過士兵的頭顱,割破那些人的脖子,她就跟孤魂野鬼一樣,雙腿一軟,跪在血紅的土地上,那一聲聲的悲嚎,像是受傷了的孤狼般,嚎叫著,撕心裂肺。
最愛的人,就死在自己的懷中,是什麽樣的感覺?
靜靜的站在風輕歌的身後,慕蒼雲麵對著她跪了下來,他知道那種感覺的,在風輕歌昏迷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心,也跟著一起窒息了,那麽的難受。刺激之下,不願意再麵對,所以,你才會陷入沉睡。
丫頭,原來,你曾經已經經過了至親之人的死去,這一次朝陽宗門之戰,親眼看著那些人離開,你是否也跟現在一樣,哭到神誌不清,傷心欲絕?連我,都看不見了呢?
手臂顫抖著,撫摸著風輕歌的臉,那冰冷的小臉,沒有一絲的溫度,就這樣張大了嘴,呆滯的看著前方,就算慕蒼雲現在能夠觸碰到她的臉,但是在她的眼裏,還是看不到他的存在,現在的她,誰都看不見了。
將眼前的人擁入懷中,慕蒼雲輕輕的閉上眼眸,怪不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也會露出這樣的目光,原來,你心裏,根本就沒有活下去的欲、望。那一句,我給不了天下,但能許你一個家,現在看來,是多麽的荒唐。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句話對於他的丫頭來說有多麽的重要,那是希望的所在。但他,卻是一點點,硬生生的,把她所有的希望全部給毀了。要是,早知道我會這麽的愛你,在一見麵的時候,我就會握緊你的手,不會再放開的。
不會,在你救了我後,那麽冷淡的離開。
丫頭,你醒過來,好不好?至少,能看到我在你的身邊,鴻哲是誰,我已經知道了。用生命救下你的人,自然不能忘記的。
“嗡!”四周的空間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慕蒼雲隻覺得懷中一輕,原本抱著的風輕歌已經沒了影子,他迅速抬起頭來看向四周,那麽冷,就跟剛進入這意識海一模一樣。
“小丫頭,是我救了你,吃點東西如何?至少,給我一個麵子,別讓我太難看。”
“拿走,我不想吃。為什麽不讓我去死,為什麽要救我,隻有我一個人了,我要怎麽活下去!”
“死,還不簡單,往往是活著最難了。人生在世,什麽時候又不是一個人了?隻要,你心中有那個人,無論他在哪,你都知道的。試試,我做的東西,可以幫你找到他的味道呢。”
“這是什麽……好香的味道……”
“一碗米粥而已,喝吧。”
“鴻哲……”
沒有任何的畫麵,這段記憶對於風輕歌來說就像是空白的一樣,那麽的模糊,慕蒼雲也看不到說話的人,伸出手來探向前方,想要知道現在的情況,然而那聲音,再次的響起來了。
“跟著我學廚如何,你的璿璣刀本來就是一把菜刀,隻缺其一就能構成完整的,再添其二,那可就驚天動地了。我是神廚,你嘛,就是我的弟子,魔廚,怎麽樣?”
“你想學什麽都可以,隻要我會。食物,會把你想的味道呈現出來。你想什麽,做出來的,就是什麽。無論再華麗的東西,都需要把它本來的味道呈現出來就好了。就像你的愛人,最愛的味道,是什麽?”
最愛的味道,是什麽?
那回音還在空間裏回蕩著,緊接著白色的刺眼光芒射出,慕蒼雲迅速伸手擋在眼前,那隻穿著睡裙的風輕歌拉起了窗簾,靜靜的站立著,看著外麵的車流,她已經沒有了曾經的笑容,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塊冰冷的石頭,不允許任何人接近。
換上了那熟悉的黑色衣衫,她的冷酷更上一層,陰冷的推開了房間的大門,穿過層層的防禦門,她的雙手插入衣兜裏,冷冷的看著前方那個指揮者。
“歡迎回來,輕歌。這一次,你有新的搭檔,他也是研究PH5的人,希望你們能夠合作愉快。上次的戰役中,你是唯一的幸存者,任務失敗了,洛克轉移了PH5的製作資料,九爺那裏有著一份,你這次的任務,是要跟新搭檔一起,成為裏應外合的雙重間諜,這次,隻準成功,不許失敗。”
另外一個冰冷的聲音,打開大門走了出來,那熟悉的眉眼讓一旁的慕蒼雲全身一緊,這是……
“這是你的新搭檔,韓冰,藏族人,性格有些直,你們好好相處,我會把資料傳給你們的。”拍了拍風輕歌的肩膀,站著的人徑直離開。
屹立著不動的韓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本來他不屑一顧,可是,看到風輕歌的眼,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來,淡漠的說道:“以後我們就是戰友了。”
“誰跟你是戰友了,我的身邊,誰都不需要!”誰都不要來靠近她,她不敢保證上次的事還會不會再發生,不要再相信任何人,無論是誰,都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