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算你有本事
想不明白的事實在是太多了,風輕歌也不想再去多想什麽,催促著懷中的小東西,憑著他靈敏的鼻子,去找那個被關押的人。懶得去偽裝入城,風輕歌抱著祁淩,選了一處偏僻的地方,直接翻過城牆,直奔京城中。
雲國的京城跟她離開之時沒有什麽區別,隻是岑王府更加的荒涼,連院中的雜草都有一人高。別說是住人了,那些鄭子戌視為珍寶的東西,早就不知道被什麽人搬空了,雜亂的宅院再無以前的氣息,破破爛爛的磚瓦被稀稀疏疏的橫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布簾髒兮兮的隨風抖動著,落葉紛飛,卻無人打掃。
鼻子一酸,風輕歌連忙別過頭去,加快了自己的腳步,繞開這個她曾經住過的地方。在京城人的眼中,風輕歌一直都是個死胖子,而如今,她現在的模樣,除了熟人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隻是在風輕歌離開之時,躲在岑王府內的黑色身影,掠過那牆岩,快速的隱藏在陰暗的角落中,黑眸掃過離開的身影,他微微皺眉,卻不敢上前去確認,是她嗎?
“爹爹,那邊,那邊……”嘰嘰喳喳的,像是小麻雀一樣,祁淩在風輕歌的懷中揮舞著自己的小手,嘟著小嘴,對風輕歌的速度那是相當的不滿意,這還不如他滾著過去呢。
險些被懷中的人氣得吐血,風輕歌隻好按住祁淩的嘴巴,嘴角抽搐著說道:“你當我不想快點啊,你好歹也指一條能夠出去的路啊!”風輕歌算是知道了,祁淩這腦袋就是直來直去的,能聞到慕蒼雲的氣息,但,隻知道直線距離!每次看到死胡同,風輕歌連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在這麽多護衛巡邏的京城,她還真不敢直接翻牆過去,隻好重新選擇路線,再從其他的路線繞過去。這樣一來,還不如這小東西直接告訴她慕蒼雲在什麽地方,她好直接殺過去,呸,是偷偷地潛過去。
奈何祁淩連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下山的次數也少得可憐,連地方都分不清楚,隻知道大概方位,風輕歌也隻能自己找。慕容楚現在已經掌控了整個京城,那麽慕蒼雲所在的地方,絕對是重兵把守之地,再這個階段還願意花狠功夫布置兵力的,恐怕也隻有皇宮了吧。
如風輕歌所料,祁淩所指的地方也是這邊,到了門口就想衝進去了,還好風輕歌手快,拉住了這小子。不過,現在風輕歌犯愁了,怎麽混進去是個難題。要是燒火棍大爺在這裏的話,肯定是有辦法進去的。
“那,那邊……”拽著風輕歌的衣服,祁淩指著另外一條街道上的人,那弓著腰,雙手推著板車的中年大叔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腰間掛著一個令牌。風輕歌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能隨意出入皇宮的令牌,不過隻是最低下的,倒夜壺的。
拚了,不就是夜壺嗎!
望著那擺放著的木桶,風輕歌趁著那推車的大叔繞開取水喝的時候,二話不說直接掀開其中一個木桶,順勢把祁淩塞了進去,隨後她揭開另外一個木桶,那撲麵而來的臭味險些讓她暈厥過去,祁淩還沒來得及說話,風輕歌順勢拿起一旁的抹布朝著他口中送去,“砰”的一聲將蓋子蓋上。
這些動作也不過是瞬間完成的,就連放下茶水的大叔都沒有發現,雙手按著板車,繼續朝著前方的大門而去。
“幾位大人,小的去東宮收拾夜香,還請通融。”似乎是早已經習慣了,推著板車的大叔在衣服上狠擦了一下手指,這才從荷包裏拿出幾塊碎銀子,遞給他們。
掂量著手中的錢,那些護衛也隻是揮手說道:“行行,去吧去吧,臭死了。這麽臭的東西,也就你才收。”
“是是是。”連連點著頭,大叔推起板車,道歉著朝著裏麵而去。
誰沒事躲這尿桶裏麵啊!電視裏麵的情節,實在是太不靠譜了!就算是捏著鼻子,也能聞到這木桶裏濃重的尿騷味,風輕歌更是一臉的生無可戀。聽著外麵的動靜,還以為這群人會檢查一下,沒想到直接放行。
也許,是他們也受不了這夜香的味道吧,真特麽的辣眼睛啊!
“出來吧,裏麵的兩位。”直到轉彎看不見護衛了,外麵推著板車的大叔才敲打了一下木桶,他自己推的板車,他還能不知道重量嗎?在外麵推起車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隻是沒有明說,如今沒有人,他也活動了一下雙臂。
幾乎是那瞬間,祁淩跟風輕歌同時掀開蓋子,不過風輕歌還沒來得及朝著外麵衝出,祁淩那小拳頭已經砸在了她的鼻子上,疼得她直咧牙。
“臭臭!”翻身落地,祁淩使用最常用的招式,落地打滾,恨不得把這一身的味道全部給驅除了。
風輕歌鑽出木桶,這一身的味道,簡直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了。拍打著自己的衣服,風輕歌賠笑道:“不好意思,大叔,我們有事要入宮,這個……”
“能鑽入尿桶裏混進來的,也算你的本事。想要做什麽就去做吧,現在的京城,少了岑王爺,已經變天了。”挽起自己的袖子,低頭推著是板車,大叔瞅了風輕歌一眼就走。那嘴角揚起出淺淺的笑容,在風輕歌離開的時候,咧嘴一笑。
沒有做多於的事,風輕歌抱起祁淩就跑,這小子還敢在這裏嘰嘰喳喳的,要是招來護衛的話,那不就完蛋了麽!刻意避開那些巡邏的護衛,在祁淩的指導下,風輕歌開始朝著大牢而去。
“滋……”陰暗的地牢中,一絲陽光都沒有,那難聞的潮濕味道散發在空氣中,發黴的稻草上滿是蟲子,傷痕累累的人被鐵鏈鎖住,隻能平躺在冰冷的地麵上,背後的傷痕,更是觸目驚心。
每個人,都帶著傷痕,但卻沒人坑一聲。他們捏緊了拳頭,看著牢獄深處。
煤油燈光有些昏暗,那被吊在木架上的人早已經昏迷,無情的冰水從他的頭頂倒下,強迫他清醒過來。那無力的雙腿也被分開綁在了木架上,他緩緩睜開眼,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看向站在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