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小心身邊人
不由地一頓,風輕歌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慕蒼雲那,癡癡地看著他。
“先發製人,最慣用的方法。在雲國當今的環境下,分為兩個流派。”伸手拿起一旁的茶壺,放在桌子邊緣,再取過茶蓋放在另外一邊,慕蒼雲繼續說道:“這個茶壺,就是太子,而這個,則是我。”
“雲國遠不如四大國那般的繁榮昌盛,但也是附屬國中較為強大的國家。父皇膝下共有四個兒子,二哥慕容默,看似強橫,其實膽小懦弱,不敢在父皇麵前多言,喜歡美色,對朝政沒有任何的興趣。五弟慕容健,看上去很弱小,實際上他的野心不比大哥慕容楚少,隻是沒有機會讓他展現,因而不受父皇和朝臣的待見。”微微抬頭,慕蒼雲看著風輕歌,見她一副眉頭緊鎖的模樣,他不禁覺得可笑。
偏頭點著桌子,他繼續說道:“近些年來,父皇的身體欠佳,於是朝中的大臣分為了兩派,一派支持太子,另一派,支持的是岑王。在雲國當今的局勢下,也隻有太子跟岑王兩人能夠匹敵。”
不知道為何,慕蒼雲在說到這裏的時候,用的是太子跟岑王,而不是大哥跟他自己。風輕歌心不由地一顫,輕輕咬著嘴唇。
“朝廷中,又以風家與蘇家最為強勢,其他不過是敷衍之輩,跟風起浪。岑王為雲國戰神,手下培養出的血衛精英可攻破一國,在眾多勢力巴結中,蘇家也在暗中支持。不過……兩年前,我被召回,毀了雙腿,他們在明麵上支持了太子。一向保持中立的風家,則沒有任何苗頭。若說現在還有一小部分支持著我的,都是想要巴結子戌的人。”慕蒼雲淺然一笑,人在落魄之時,最能見真心。
揚眉佛發,鄭子戌一腳踩在凳子上,那上揚的嘴角兀然裂開,露出一抹善良的白光,嘖嘖笑道:“沒錯,你風流倜儻的子戌哥哥的勢力遍布整個雲國,手中的金山銀山不計其數,哎,沒辦法,我這一身的金銀玉石,看得我夠煩躁的。總想找人幫我花花,可惜啊,就找不著一個。你看看,我愁得臉上都多了幾條橫紋了。”
“呿,你也隻有這些金銀玉石可以收刮了。”風輕歌不屑的說道,都這麽富有了,還那麽的摳門。
“錯,本少爺還有美色呢,想當初啊,隔壁國家的公主,追我追了幾十條街,那份量……”
“也隻有這麽重份量的才趕追你。”風輕歌也不跟鄭子戌扯犢子,偏頭看著慕蒼雲微微敲打著的手指,皺眉道:“身在皇族就是這樣,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不過說實話,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挺直了背脊做人,絲毫不受外界影響。”
低垂著的眼眸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慕蒼雲淡然笑道:“水因靜而清,因清而明;心因定而平,因平而空。心空,自然不會去在意其他的事,包括,雲國皇位。”
全身一顫,風輕歌的呼吸更是緊了一分,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看著雙眼清明的慕蒼雲,他居然連這種事都告訴她。皇位,無論是誰都會去在意,而他居然就這麽輕易的放棄了,難道成為雲國的戰神,不就是為了這皇位嗎?
“我失去了以前的勢力,以前的支持,再也沒有人把我當成岑王殿下。在他們眼裏,我不過是一個斷了腿的逍遙王爺而已。我對皇位毫無興趣,但是有人並不是這樣想的。大哥猜忌心很強,縱使我現在的樣子,他也不安心。”手指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雙腿,慕蒼雲的黑眸中閃過一道冷芒,繼續說道:“無論如何,提防你身邊那個叫翠春的丫頭。”
“翠春?”風輕歌不由地咋舌,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慕蒼雲,大腦急速的運轉,她“刷”的一下站起身來,咬牙說道:“不可能,翠春絕對不會是太子的人。”
“我雙腿不便,但不代表著我眼不好。知道為什麽岑王府中,沒有侍女仆人,就隻有我們三人嗎?”輕聲一笑,慕蒼雲敲打著手指。
不是因為你們三人的私生活嗎……風輕歌很想這樣吐槽,但還是忍住了。堂堂的岑王爺,府邸都不成樣子,說出去誰信呢?
“人少,嘴少。”慕蒼雲笑道。
而這簡短的四個字,更猶如一道霹雷般狠狠地砸在風輕歌的頭上。人少了,知道秘密的人就很少,而慕蒼雲身邊,就隻有鄭子戌和鷹淩飛,他們都是慕蒼雲的左右手,寧可傷了自己也不會背叛慕蒼雲。所以,岑王府就像是一個壁壘,根本沒有人能在裏麵打聽到消息。
黑眸中的光芒乍現,風輕歌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捏緊了雙手道:“太子想利用我跟翠春,探取到岑王府的情報?”
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清楚,在風府大牢中,就在她動手的時候,王明突然死去,也能解釋為什麽王明的親人會到這裏來。一切都是太子在暗中搞鬼,想要利用她,打開岑王府的防禦。
“並不全是,若是以前,大哥不會把心思放在一個丫頭身上。你最近的表現太過反常,他心思縝密,但卻缺乏了果斷,絕對不會做一件毫無把握的事。你難以上鉤,所以他選擇了翠春。利用……她對你的恨。”手中的茶杯一轉,那裏麵的茶水噴灑而出,慕蒼雲就好像是沒有看到一般,繼續說道:“不過都是普通人,就像一麵鏡湖,風吹就泛起漣漪。這些言語,就像是小石頭,在湖麵上蕩起波瀾,一旦湖麵劇烈晃動,湖水就會飛出,髒了你的衣裙。”
“不可能,翠春的性子我知道,她那麽簡單單純……”
“是,她確實單純,但你的心就好比湖麵,而她呢,隻是這小小的茶杯,在巨石麵前她會不堪一擊,完全崩潰。我隻是提醒你,不要讓她踏上歪路,心性單純之人,往往是被利用得最慘,也是最狠毒的。”慕蒼雲不再說什麽,隻是擺了擺手。
鷹淩飛會意,迅速打開窗戶,任由那傳信的白鴿飛入房間,停留在慕蒼雲的胳膊上。
“皇宮加急信件,看來這一場戲是在所難免的。輕歌,隨我一同進宮。”似乎是早已經猜測到了接下來的風雨,慕蒼雲越是表現得雲淡風輕,風輕歌更是越加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