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十年的恩怨落幕
門口,雲天占了上風,但在看到雲驍年抱著雲靈兒走出來的一刻,雲天分神,臉被南非影一記拳頭砸中,雲天也顧不上這些,慌忙地甩開南非影。
“我帶她去醫院,驍年,你不能讓南非影得到囚魂鎖。那是雲家的信仰。”雲天從雲驍年的手裏接過雲靈兒,說了一句,快步離開。
南非影一手握住囚魂鎖,一手摸到腰間的手槍,他不會殺雲驍年,因為雲驍年身上流著南嫣然的血,但雲天,他從始到終就沒有想過要留。
手槍對準雲天心髒的位置,他毫不遲疑地開槍。
“砰!”地一聲響徹了整個內室,一瞬間,連空氣彌漫著壓抑的氣息。
雲天回頭,看到雲驍年一邊的肩膀早已血肉模糊,他的心霍然沉下。
雲驍年沒有回頭,他緩緩地說道,“我沒事,你們先走。”
雲天咬咬牙,最終還是抱著雲靈兒離開。
中了一槍的雲驍年仍然寂然無聲地站在內室的中心,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南非影,步伐慢慢地朝南非影走過去,南非影舉起手槍,狠狠地說道,“我不會還囚魂鎖給你的!”
“我的夢由我自己來決定。”
雲驍年並未停止腳步,南非影看著他走近,手上的槍無力地滑落,他沒想到雲驍年會替雲天擋槍,雲驍年和南嫣然之間一些相似的地方讓他無法下手。
“舅舅,我不會要回囚魂鎖,現實和永生的夢境,由你自己選擇。我隻是想謝謝你,謝謝你一直以來對媽媽的照顧。你我都知道,媽媽已經去世了,就算進入了囚魂鎖,你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隻是一個永無止境的夢境。”雲驍年站在南非影的麵前,語氣是仍是他從來沒有變過的波瀾不驚。
南非影愣了半響,忽而大笑,“就算是永久的夢,我也願意!我知道你很聰明,但你永遠無法控製人的情緒和感情,永遠都不會明白我的感情。”
雲驍年默然不語。
南非影掙紮著爬起來,走到黑老大的身邊,把囚魂鎖放置在倆人中間,神叨叨地念著咒語,囚魂鎖由五彩變成了黑白,鎖劇烈顫抖。
見此情景,南非影越發激動,嘴唇蠕動的速率加速,雲驍年靜靜地看著南非影倒在地上,而躺在沙發上的黑老大緩緩睜開了眼睛。
以黑老大作為媒介,南非影把自己封進了囚魂鎖裏,自己編織著自己的夢境。在那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南非影想象出來,他會過自己喜歡的生活。
“再見。”雲驍年無奈地吐了一口氣息,最終,南非影還是選擇了夢境。是不是有的時候,夢比現實更要溫暖。
他慢慢地踱步走到南非影的身側,俯身把放置在桌子上的囚魂鎖拿走。
就算南非影的身體在這個世界死亡,也不會影響到囚魂鎖裏的世界,隻是,南非影永遠沒有回來的機會。
雲驍年望著晶瑩透亮的囚魂鎖,似乎看到南非影編織的夢,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夢。
“驍年!”久司羽三人闖了進來,看到雲驍年對著囚魂鎖發呆。
“怎麽了?”雲驍年想朝他們走過去,身軀卻再也支撐不住,因為血液的流失,他的意識也慢慢消失。
十年的恩怨,就這樣解決了,雲驍年也說不清這個結局到底是好還是壞。他替雲天擋了一槍,不說南非影,就連他都吃了一驚,原來裝善良太久,心真的會軟。
在雲家大宅的木蕭蕭驀然驚醒,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映入她眼簾的是高高的天花板,以白色為基調的掛著高雅精致的水晶燈,她揉了揉發痛的腦袋,環視四周,這裏是……
雲驍年的臥室。
她什麽時候回到這裏了?
臥室很靜,靜得讓木蕭蕭的心都莫名有些慌亂,她急急地喊了一聲,“驍年?”
回應她的,仍然是寂然的沉默。
木蕭蕭連忙從床下跳下來,開門臥室的門口,剛好碰上走到門口的管家,一向穩重的老管家不由分說地扯住木蕭蕭的手臂,“木小姐,請你跟我到醫院一趟。”
木蕭蕭還沒有回神,聽到老管家說醫院兩個字,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遙望了一下別墅,別墅上下隻有林嫂一個人,看到木蕭蕭被拖走,林嫂的臉上一片凝重之色。
所有的一切都讓木蕭蕭心裏不安。
“他去了哪裏?”木蕭蕭顧不上禮貌,她焦急地問前麵的老管家,她的心慌得要命,胸口像是堵著一個大大的石頭,讓她的呼吸無法順暢。
“在醫院。”老管家言簡意賅。
“是靈兒的病加重了?驍年在醫院陪著她?”木蕭蕭又問。
隻有靈兒病重的時候,雲家的人才會想起她的存在,因為她是雲靈兒的移動血庫。
“小姐的病情已經得到了緩和,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少爺他……還沒有醒。”老管家臉上寫滿了沉痛,雲驍年是他從小看大的孩子。
木蕭蕭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她抬頭望著老管家,“你說什麽?驍年怎麽了?”
“少爺送你回來之後,他去救被南非影綁架的老爺和小姐”老管家把事情跟木蕭蕭簡單地說了一遍。
聽了老管家的話,木蕭蕭渾身發冷,他為什麽都不告訴她這些事情,為什麽總要一個人去麵對所有的一切,但木蕭蕭又自問,如果雲驍年把事情告訴了她,她能幫上什麽忙嗎?
她什麽都幫不上……
木蕭蕭呆呆地看著窗外急速向後倒退的風景,眼眶酸澀,他說他喜歡看到她笑,木蕭蕭勉強地扯了扯唇角,卻怎麽也笑出不來。
驍年,你一定會沒事的。
她希冀著,在她到達醫院之後,雲驍年能夠倚在床邊,微笑地看著她,跟她說,“丫頭,你真是笨蛋。”
雲驍年,天下最笨的人是……你……
“木小姐,到了。”一道蒼老的聲音把木蕭蕭從飄遠的思緒中拉了回來,木蕭蕭努力的擦幹眼淚,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才跟在老管家的身後走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