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黑丫頭的反擊
第二天,仍沒見雲驍年的出現,木蕭蕭自己打理好一切後如同往常般去學校,一下車便惹來了無數人的圍觀。
木蕭蕭雙手攥緊書包帶,垂著頭慢慢地朝教室走去,一路上有很多不明物體向自己扔來,她如同過街老鼠般,受到眾人的譴責。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沒有讓自己出聲,腳步卻不屈不撓地向前,她不能停。
“羽少今天也討厭這丫頭了吧,終於落單了。”
“就是,還真以為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了,又黑又醜,想癩蛤蟆吃天鵝肉,她配嗎?”
“今天真要好好教訓這丫頭。”
“……”
幸災樂禍的笑容如潮水般從四麵八方向她湧來,有人推她,踢她。木蕭蕭的腳步加快,撥開人群朝小樹林的方向走去,她不想去教室。
她走得很快,直到後麵沒有了任何聲音,她才氣喘籲籲地停下來,鼻子發紅,卻沒有哭。雲驍年說不喜歡她哭,所以她不要哭,遇到再大的委屈,她都要笑著麵對。
“那丫頭逃跑的能力倒很快。”
“找出來我非要把她毒打一頓!”
“……”
樹林裏走過幾個女生,木蕭蕭慌亂地縮到樹的後麵,不料不小心踩斷一根樹枝,發出清脆的響聲,木蕭蕭狼狽地摔在地上。
這一動靜惹來了幾個女生的注意,她們互看一眼,迅速地把木蕭蕭圍了起來。
“有本事繼續躲啊,黑丫頭,在聖皇高校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地了。”一個高大的女生“嘿嘿”地逼近木蕭蕭。
“今天早上,羽少是送校花小姐來上課,黑丫頭,終於被拋棄了吧。”又一個女生出來示威。
她們之所以敢惹木蕭蕭,完全是因為有人看到久司羽和聖皇高校高中部的校花在一起,所以肯定是木蕭蕭被拋棄了。
木蕭蕭抬頭看她們,純黑的眸子不免露出一些驚慌之色,但她想起雲驍年對她的交代,雙拳不由緊握,她不想讓雲驍年擔心她。
就算……她知道,雲驍年不會再管她的事情了……
“好好教訓一下她。”高大的女生眼裏閃過濃濃的玩味和囂張,她的一聲令下,站在她身後的那些女生蜂擁而上。
木蕭蕭拿起樹林裏的樹枝和石頭,狠狠地對抗著她們的攻擊,她不要再被欺負,不要再讓他擔心!不能讓他擔心,這如同一個咒語一般,讓木蕭蕭渾身充滿了力氣,她不要命地跟她們扭打在一起。
那些女生沒料到木蕭蕭會那麽狠,有幾個女生被木蕭蕭踢倒了在地。
木蕭蕭是從農村來的,平日的農活都是她幹,雖然人是瘦了點,力氣卻比城裏嬌生慣養的女孩兒還要大一些。
而且她什麽都沒有想,她隻想贏,隻想證明給雲驍年看,她會自己保護自己,她不用他操心了……那勁更是用得不知輕重。
什麽懲罰什麽丟臉什麽害怕都見鬼去吧,木蕭蕭紅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一群人,雙方都掛了彩,木蕭蕭的拳頭仍然緊握,像瘋子一樣看著她們。
高大的女生見到她這樣的表情,也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她硬著脖子地叫囂道:“木蕭蕭,你死定了!我要讓你滾出聖皇高校,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一定要我爸爸趕你出去!”
木蕭蕭依然直直地看著她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但那染紅的眼睛似乎已經拋棄了一切,倔強得恐怖!高大的女生咽了咽口水,“她瘋了,我們走。”
見那些女生離開,木蕭蕭終於沒有了一絲力氣,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一陣風吹過,落葉嘩啦啦地落在自己的身上,木蕭蕭無神地看著蔚藍的天空,她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她再努力改變自己,他已經不會再注意,不會再看她了,不是嗎?她還在期待著什麽?
剛才在打架的時候,木蕭蕭沒有注意到,現在才發現,渾身都好痛,像散了架一般,那些女生根本沒有留情,都拚盡了力氣。
木蕭蕭顫抖地伸出手掌,還有四天……
過了一會,又不由自嘲地笑了笑,現在他跟她似乎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也許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成為了別人的未婚夫。
深切的痛自心髒蔓延,蒼白的唇在微微顫抖,木蕭蕭緊閉眼睛,強忍住噴薄淚水,她不能哭,不能哭!
“媽媽……幸福到底是什麽……我是不是根本沒有資格獲得幸福……”唇微微蠕動,木蕭蕭恍然見到了她的媽媽,媽媽很安靜很祥和地微笑著,看著她。
木蕭蕭伸手,什麽都觸摸不到……
她想起媽媽,每天都被病痛纏繞著,每天都被自責纏繞著,是不是媽媽也過得不幸福?媽媽的笑永遠帶著一絲沉重的苦澀。
媽媽欠下的債是什麽……
木蕭蕭猛然睜眼,她還是躺在小樹林,天還是原來的天空……
不知過了多久,木蕭蕭才從地上爬起來,不顧自己受傷的身體,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日月湖邊。
這裏先是雲驍年帶她來的,她也很喜歡這裏。她準確地找到了她和雲驍年當初躺的位置,慢慢地躺下去,秋日暖洋洋的陽光籠罩著她。可木蕭蕭卻感受不到一絲的溫暖,這不是她想要的溫度……
她想要的溫度不冷不熱,是他的溫和。
木蕭蕭,不要再想了,努力學習,把四天後的考試準備好!
她連忙坐起來,眼睛酸澀得發痛,可能是沙子進了眼睛,她揉了揉眼睛,快速地從書包裏拿出書本,自己看自己學。
手上傳來的痛卻讓她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她的手臂被她們傷得紅腫,碰一下就疼痛無比。
木蕭蕭呆呆地看著湖中倒影中狼狽的自己,如果……有他在,他一定會幫她上藥,一定會一邊罵她笨、說她好醜,又一邊吻她,很溫暖地給她撫慰。
他總是說嫌棄自己,但她在他的眼裏總是看不到半點嫌棄,她永遠都猜不透他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