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黑丫頭被算計
木蕭蕭背著書包慢慢地走進小樹林。
夕陽的餘暉被茂密的樹林阻隔在外,木蕭蕭看著麵前黑漆漆一片,心裏不免有些害怕,可想到雲驍年在裏麵等她,慌亂的心不由有些安定下來,她抱緊書包,鼓起勇氣慢慢地朝麵前的漆黑走去。
走到一半時,樹林裏突然傳來樹葉的“唰唰”聲,木蕭蕭的呼吸停滯,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是你嗎?”
“是我啊,你的小情郎。”一個濃妝豔抹的女生從樹的後麵踱步出來,嘴角誇張地咧著,朝木蕭蕭嘿嘿地笑了起來。
木蕭蕭也見過這樣的人,在她村裏有些人就打扮成這樣,聽媽媽說這種人是不良少年,千萬不能惹,她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很失望吧,不是你的小情郎。”女生邊說著邊朝木蕭蕭走近。
木蕭蕭驚恐地轉身,想逃。
可她的腳步硬生生被後麵出現的人阻斷,木蕭蕭驚慌地看著來者,再轉身,先前的那個女生正站在她麵前,笑眯眯地看著她。
她已經被人包圍了起來。
“黑妞,聽說你最近很受雲少寵愛啊。”一個女生推了木蕭蕭一把,妒忌和不屑的表情融在一張普通的臉上。
“羅姐,我等不及了。”另一個女生把扭了扭脖子,咧嘴朝木蕭蕭怪異地笑了一聲。
木蕭蕭頓時毛骨悚然,冷意竄遍她全身。
被稱為羅姐的女生率先扯過木蕭蕭的衣領,抬腳朝木蕭蕭的腹部狠狠一踹。
“啊!放開我!”木蕭蕭痛得尖叫了一聲,拚命地想掙脫羅姐的控製,她胡亂地朝羅姐的手狠狠地咬下去,推開羅姐想跑。
可她的腿被一個女生拉住,她狼狽地摔倒在地上,人也被女生拖了回來。
緊接著,是一場沒有懸疑的戰鬥。
木蕭蕭被眾女生圍在中間,身體像一個球一般被她們踢來踢去,她抱著頭身體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不讓自己流一滴眼淚,也沒有喊一聲痛。
你到底在哪裏?
你到底在哪裏?
雲哥哥……
木蕭蕭的身體慢慢失去了痛覺,眼睛也睜不開,在迷迷糊糊的意識裏,她好像看到一個人快步朝她走來。
會是他嗎?
木蕭蕭強撐地睜著眼睛,她一定要等到他,他肯定會來救她的……
她如此地篤定著,如此地信仰著。
“雲少來了!”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
隻消瞬間,圍在她身邊的女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靜謐的樹林隻剩下鳥兒歸林的叫聲和呼嘯的風聲。
不,還有腳步聲。
一件暖和的外套落到木蕭蕭的身上,隨即她被人抱了起來,她掙紮著把頭微微仰起,終於看到了來者的外貌。
果然是他,懸在半空中的心在看到雲驍年那一刻終於安了下來,僵硬的肢體也像是感應到她的想法一樣,像海綿般軟了下來。
木蕭蕭唇角微動,輕輕地揚起一個淡淡的笑臉,爾後閉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隻要有他在,什麽事都不用怕了。
他是她唯一的信仰。
凝著懷裏還殘留著笑意的人兒,雲驍年的眉頭不由深鎖,這個丫頭怎麽回事?被人打成了這樣不哭反笑?
“真是傻子。”雲驍年輕歎一聲,語氣裏的疼惜和寵溺愈發張揚。
雲驍年也被自己的口吻愣了一下,隨即自嘲地笑了笑。
他不過是在同情她而已,木蕭蕭,你生來就是受苦的,生來就該還債的,你還真是可悲而可笑。
“媽媽,你看這花真漂亮,送給你好不好?”木蕭蕭手裏拿著一紮潔白的茉莉花走到木樨的麵前,仰著頭露出天真而單純的笑臉。
“……”木樨微笑著張嘴。
她說了什麽木蕭蕭沒有聽清楚,她隻看見如奔騰的江水般的血突然從木樨的嘴裏冒出,瞬間淹沒了她。
她沉溺在這猩紅的血海,如火一般滾燙的血灼燒著她每一寸肌膚,硬生生地扯動她每一條脆弱的神經。
“媽媽……”她艱難地叫了出來,血湧進她的口中,在她的身體亂竄。
身體的每一處都被如火般的血燃燒,人要爆炸了……
“啊!”木蕭蕭尖叫一聲,猛地從床上坐起。
腦袋像是塞滿了垃圾般,沉重而且痛得厲害。
“雲哥哥……”木蕭蕭沒有意識地輕嚀了一聲。
緩緩地回過神來,這裏是雲驍年的臥室,她怎麽會回到了這裏?
哦,對了,她在學校被人打了一頓,是雲驍年把她救了回來。木蕭蕭低頭,破爛髒亂的衣服已經換成了一件幹淨的衣裳,身上的傷口也上了藥。
“醒了?”雲驍年推門而進。
“嗯……”木蕭蕭應了一句,雙手輕輕揪著被子,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他換的嗎?
臉頰一下子變得熱騰騰起來。
雲驍年坐在她的身邊,安靜地看著她。
木蕭蕭窘迫地低頭,躊躇良久,才小聲地問道:“衣服……衣服是你……”
後麵的話木蕭蕭支吾了老半天,仍舊是沒有問出口,雲驍年自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眼裏帶著笑意,“你覺得呢?”
“……”木蕭蕭無語,她覺得呢?在雲家她認識的人隻有他,除了他她還能想到誰……
可雲驍年明顯是給她留個懸念,很快就把話題轉到了其他身上,他問:“怎麽回事?”
說到這個,木蕭蕭才感覺自己身體很痛,被她們揍的每一處傷口都在叫囂著,聽到他的問話,木蕭蕭隻覺鼻子有些發酸,她垂著頭小聲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有人給我一張紙條,說是你給的,叫我到小樹林等。”
“叫你去你就去了?”雲驍年的聲音提高了不少,語氣帶著一些責備。
木蕭蕭被嚇了一跳,他平日都是溫文爾雅,很少會有感情的波動,而現在,他在責備她。
委屈越來越濃,聽到他責備的語氣,忍不住小聲地抽泣起來。
“被打的時候不哭,現在會痛了?”雲驍年眉頭深鎖。
木蕭蕭咬著牙,想抑製自己的淚,可淚珠子卻一滴一滴地滑落在被子上。
被打的時候不是不痛,而是她不想哭,不想在她們麵前喪失自己最後的尊嚴。她雖然膽怯雖然弱小卑微,但也有自己的倔強。
“別哭了。”看到木蕭蕭的淚水,雲驍年的語氣加重。
可他的話剛落,隻見眼前的丫頭越哭越厲害。雲驍年無奈地扶額,隻得放輕語氣說道:“下次別那麽傻了。”
雲驍年皺著眉頭看她,抬起腹指輕輕替她擦掉眼角的淚水,心裏突兀地劃過一抹奇怪的感覺。